男子深知要寻这么一个人太难,但到底他已经坐轮椅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坐那么些时日。
“今日便先清理毒素吧,腿骨之时,不急于一时。”男子抿唇淡然开口。
掌柜压下情绪,连忙附和,“对对对,先按照您说的,先刺激筋脉吧!”
慕锦颜向掌柜要了纱布等物,旋即将自己从系统中带出来的药粉倒入了碗中,再又加入温水,迅速将药粉搅拌至与水融合。
随着她搅拌动作,碗中本还不合的两物,快速融为了一体,变成了颇为粘稠之物。
慕锦颜将纱布摊在在桌上,直接把碗倒扣在纱布上,将东西涂满整张纱布。
“这东西是……”掌柜看得不解。
慕锦颜未停动作,简单解释着:“敷腿用得,可以有效达到刺激效果。”
纱布上已全部涂满,慕锦颜见碗中还剩余,便将东西径直挖出涂在了男子的腿上。
随后用纱布,将男子的两只腿分别包裹起来。
待做完这一切,她道:“这东西要敷上半个时辰,切记时间不可少于半时辰。”
说完,慕锦颜又看向男子,说出了敷药膏后的症状。
“现在你应当是感觉不到任何感受,但随着时间过去,会开始发痒且伴随剧烈刺痛感,届时你需忍耐些。”
男子抬眸,眸中流露喜意,“发痒刺痛……是不是便说明那会我的腿已经有知觉了?”
只要可以让他已经许久没有知觉的腿重新感知,发痒刺痛又算的了什么。
半个时辰不难等,掌柜来房内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慕锦颜忽而想起来的另一目的,给他使了个眼色以后便出来了。
“怎么了?莫非少爷……”掌柜一出来,便急忙开口,生怕是慕锦颜要说什么男子不方便听的事。
慕锦颜拿出纸递给他:“你且看看,这上面的标志,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掌柜见慕锦颜没有说男子之事,放心不少,忙接过纸看起来。
他盯着标志看了好一会,转身去了前厅,拿了几张记账的纸,随后示意慕锦颜看。
掌柜指着两份纸图案不一样的地方,“你纸上标志看起来与我这个相似,乍一眼看,也颇为一样,不知你要认这标志作何?”
慕锦颜仔细看着掌柜的纸,努力回想了下在尸体身上看得刺青,旋即道:“实不相瞒,这个图案,是我从两具尸体上看到的刺青。”
“只不过那刺青应是年份太久,周边痕迹已经淡化,我纸上所画不全,但应当就是与你这个图案一致。”
“尸体?”掌柜皱眉。
慕锦颜轻叹了口气,将事情完完整整说了出来。
“也不知近来我与谁立敌,两月不到的时间理,已有两波刺客要杀我命。”
掌柜一惊,瞳孔放大一瞬,提高音量:“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刺青图案,便就是在那些刺客身上发现的?”掌柜听完慕锦颜的话,也猜测到了原委。
掌柜紧紧皱眉,这个刺青图案,是他们组织专用,便同慕锦颜说的一般,通常都是在刺客们年纪尚小时刻上的。
掌柜面色沉重,“图案正是组织内的,你且稍等,我派人去查查到底是谁下了刺杀令!”
慕锦颜如今是断不能出事,主子那边一切都得靠着慕锦颜解决,但他万万没想到,竟是有人在自家组织里,下了任务刺杀慕锦颜。
掌柜也是后怕不已,自己竟是疏忽未曾发现。
这边派去的人去了京城内另一书店,而后将近来下任务名单全部带回。
掌柜连忙翻着带回的名单,果不其然,在标注女贵的名单上,发现了慕锦颜的名字,顿时他倒吸一口气。
“幸亏您无事啊!”
掌柜连拍胸口,他都不敢想象若是慕锦颜真的出了事,主子的腿还能指望谁。
慕锦颜看着名单,出声询问:“这个,我能看看吗?”
“自是可以!”
掌柜心中正后怕的厉害,再加上于他心中,慕锦颜已是恩人一般的存在,对她所问之话,皆是应下。
“我们组织通常收到银钱后,不会留下买命人名字,只会留他想要人都名。”掌柜见慕锦颜看得认真,解释了一番。
慕锦颜扯了扯唇,失笑打趣道:“这俨然就是阎王的生死簿啊。”
听着慕锦颜轻松话语,掌柜稍稍放心不少,他本还在担心慕锦颜是否会因为刺客之事,便对他们疏离,好在对方没有。
掌柜道:“您说笑了,虽说收人银钱,替人做事。但我们也会筛选,简单来说就是恶人下任务想要好人的命,像这种我们便不会接。”
“但您这个情况,俨然是底下疏忽,且可能是对方给的银钱较多,底下人不想错过这个买卖,才没有上报。说起来这也是我的疏忽,若是一早查明,便不会有之后那么多事。”
其实掌柜不说,慕锦颜已经也猜到了大半。
有钱能使鬼推磨,便是有原则又怎么样,在银钱面前,一切不可能的事,都可能打破。
时间过去的快,已过去了一刻钟时间。
厢房内的男子已是满头大汗,唇一直被他用力咬着,以此来转移腿部难耐的感觉。
屋外,掌柜派去拿名单的人,又匆忙回来,在掌柜耳畔小声耳语。
待后者离开,掌柜这才开口询问:“方才得来情报,下任务的人是一个男人。夫人您仔细想想,有没有与谁立过敌?”
慕锦颜下意识皱眉,她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才是。
才从边界回来一个月没到,就遭到了第一次的刺杀,且那次她并未隐瞒行踪。
这第二次,便就是前两日。
她因上次之事,一直警惕在心。再加上回皇子府也是突然的事,可那些刺客还是如同算准时间一样,在回府的必经之路对她出手。
“说句夸大的话,就凭借我如今在京中的名气,何须我与谁立敌,便是看不惯谁,也定是暗中行事,不会没脑子将此事抬到明面上来说。”
“相处这么久,你应当也知道我的性子,我又哪里是个不能容忍的人,就算旁人对我不敬,只要不伤及身心,我皆是无视,也从未与人想过要对敌,便也想不通到底谁想要我死。”
慕锦颜拧眉,怎么也想不出来。
掌柜听后也百思不得其解。
慕锦颜弄了医馆免费给百姓诊治的事情,包括在现场上的事,已是京中人人都知,谁不道一声她活菩萨在世。
如此慈悲心肠之人,又怎会轻易与人立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