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山位于华夏西南民山山脉,周围大大小小湖池众多,池水斐蓝,月光之下,就像是天上的星辰陨落凡尘,所以自古以来,就是文人骚客喜欢游览的圣地。
只是碎星山海拔极高,特别是四千米以上的主峰,山势险峻,断崖嶙峋,非常人能攀爬之所,人迹罕至,常年处于雪线的山巅正是隐世武道宗门,碎星山宗所在。
造型简单古朴的石木大殿中,数十个身穿白色短褂的人分成两列,正在激烈争吵。
“呼延师兄,薛宝是你的徒弟,这件事你怎么交代?我看就是你的宝贝徒弟私自将本宗绝学交予外人,你作为师父,必须为此事负责!”
说话的是一个额骨高耸,细眼鹰鼻的中年人,正一脸幸灾乐祸地表情,看着自己的师弟,呼延浩。
后面一群人也纷纷起哄,一幅唯恐
而对面为,一个眉若卧蚕,挺鼻如峰的中年人,脸色坚毅,沉声说道:“薛宝已死,外面的风言风语如何能信,我今天立刻下山,如若他真有做出有损师门之事,我呼延浩必引咎辞去第三代席弟子一职。”
“不可以啊,大师兄,薛宝早已下山入世,按咱们山门的规矩,他已经和您再无瓜葛,您根本无需如此啊……”
“怎么无关?徒弟私自将本门绝学传与外人,当师父的人,就应该要负责!”
“不应该!”
“应该!”
就在两拨人吵得面红耳赤之时,位于大殿中央高台之上的一位精神灼烁,须皆白的老者忽然大喝一声:“统统给我住口!”
“看看你们,还像是脱世俗,追求武道最终精髓的修炼者吗?我看你们倒像是菜市场上撒泼吵架的悍妇,怎么着?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呢?你们就开始要论资排辈,勾心斗角夺取宗门权利了?”
“我等不敢,还请张师叔(师伯)恕罪!”
之前吵成一团的所有人赶紧住口,齐齐看向老者,神情惶恐地鞠躬请罪。
老者捻着唇角的胡须,点头对着呼延浩说道:“薛宝已死,那是不是他私自外传已经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收回本门的绝学。”
“是!”
“既然是徒弟弄出来的事情,你这个做师父的去收尾也是不错,今日就下山吧,处理完切记早点回来,别让世俗红尘污浊了武道本心。”
说着,老者抬手在脖子做了个切割的姿势。
“谨遵师叔之命,呼延浩告退,准备下山之物!”
是夜,从碎星山之巅,一个灰色身影如同雄鹰般飞身而下,迅如箭矢下落数十米后,脚尖在断境般山崖上轻轻一点,身形一缓,继续下落,直至没入漆黑色的夜空。
……
东山省台烟岛上临海沙滩一处豪华别墅中,一位满头银,装扮雍容华贵的老妇正手捧着南宫煌的照片,坐在一张红木靠椅上嚎啕大哭。
其身后,一个面容与南宫煌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轻轻地给她捶背,不断安抚。
“妈,别哭了,派人去杀欧阳啸天的事情,我坚决不同意,小弟他的事情没大家想得那么简单。”
“那个太极手李俊泽我也知道,是一个极为重情重义之人,曾经为了救命之恩,甘愿投身为仆,如此知义之人,又怎么会做出外面传言中那些之事?小弟的事情其中肯定是另有隐情。”
老妇老泪纵横,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中年人,“你就尽帮着外人说话,煌儿可是你的亲弟弟。”
“逸儿,我知道你们兄弟从小不和,为了避免和你起冲突,也为了你家主地位,煌儿他早早便离开了咱们南宫家,在外面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我可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没想到今天,我是白人送黑人,煌儿的命真是好苦啊!”
南宫逸叹了口气,继续安慰着老母,“妈,你知不知道这次和小弟争斗的对手是谁?除了太极手李俊泽和那个叫啸天的小孩子,另外那两个可是特勤组的人,明显小弟是站在了国家对立的那面啊!”
南宫逸脸色有些阴沉,“查出是谁指示小弟去杀人的黑手,我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且,我觉得在外面煽风点火的那些家伙,应该就是背后黑手派来,故意挑拨咱们,这个我们要引起警惕,千万别中计啊。”
老妇听闻,更是怒了,尖锐地声音刺破夜空,“国家?我们千年的世家,经历的朝代多了,你查?查什么?杀害你弟弟的凶手就摆在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去查煌儿做什么?煌儿他从小古道热肠,喜好结交朋友,为了朋友出头,也是义不容辞,你……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帮他报仇的想法啊?你还是他的亲哥吗?”
“有仇不报,咱们慕容世家还不被其他家族给笑死啊?你别拦着我,大不了我去把你闭关的那几个叔伯给叫出来,让他们来评理!”
“不行啊,叔伯他们闭关三年,就是为了帮助父亲突破地界瓶颈,晋级天级,如果打扰到他们,就功亏一篑了,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去!”
越说越怒,老妇强自站起身来,一把将南宫逸的手摔开,尖声喊道:“反正你不愿意帮你弟弟报仇,那我自己去,扔了我这副老骨头不要了,我也要去杀了那个叫啸天和廖志远的家伙,咳咳!”
“妈,你就别这样了,我答应你,先安排人先去查探一下情况好吗?我答应你就是了!”
……
还在中海市区住院的啸天不知道,不光是金钱会集团在背后造谣生事,给他下绊子,惹得南宫世家对他心存不善,就连他会爆裂碎星拳的事情,也被有心人给流传到了碎星山宗。
不过,就算他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啸天对宗门之事了解几乎就是一张白纸,虽然从杨小倩那里能够感觉得出,自己这次应该是惹了些不小的麻烦,但那又如何?
难道自己去逃去躲?这样做,好不如直接要了啸天的命还好些。
魔王,就有魔王的骄傲,该来的总要来,也不刻意去逃避什么,真的避无可避之下无非是奋力一搏,你死我活而已。
随着啸天丹田的星云漩涡流转,一丝丝的魔元力逐渐滋润着身体的伤势,等到第二天主治医师来例行检查的时候,竟然现他身上的伤口弥合大半,只有几处伤势较重的地方,还有些裂口。
不过作为中海市最顶级医院的主治医师,他也见识多广,对于修炼者之事,也是偶有接触。
所以对啸天身体恢复如此之快倒是没有大惊小怪,换好药之后,便离开病房,继续巡查另外的危重病人去了,只留下了啸天一人,解除身上的绷带,重新换上了一套黑色运动衫。
而就在他换衣服的时候,杨小倩好死不活又一头撞了进来,看着她尖叫着摔门而出,啸天怎么感觉着个暴力女人好像就是特意来看自己出丑的,每次见面,根本都是踩着点过来。
杨小倩也是郁闷无比,这个家伙怎么一天到晚在裸|奔?
上次撞上这个,回去差点就长针眼了,害的自己眼药水狂滴,才勉强保住这双美丽动人的眼睛,没想到又中枪了,还真是一个扫把星加大变|态。
。“诶!穿好了没啊?我这次来是有好消息通知你的,扫把星,好了没啊?”
杨小倩将房门踢得哐当只响,引得路过的医生护士纷纷对她举食指“嘘!”
“嘘你们个头啊,里面有个死变态一天到晚裸奔,你们也不管管,姑奶奶眼睛都快闪瞎了,真是的。”
“好了。”
“妈妈咪啊,你穿个衣服的时间比起女人来也不少哪去啊,至于吗?”
看着全身半紧身的黑色运动衫,将修长体形展露得非常完美的啸天,杨小倩禁不住又脸红了一片,脑海里又出现了刚刚“不小心“看到的那副健硕身躯。
特别是那双稍微带着一抹邪魅的漆黑双眸,杨小倩心神仿佛一下就沉浸在了其中,直到听到耳边传来了啸天询问,才一下醒悟了过来。
“妈妈咪啊,姑奶奶一定是中邪了,这家伙,肯定有什么邪术,说不定暗地里就喜欢去采个花,骗个无知少女什么的,我一定要盯紧他一点,免得去害人。”
啸天再次问道:“什么好消息?是给我带了吃的吗?我的女仆。”
“女仆?仆你妹啊!信不信姑奶奶一脚踢断你第三条腿。”
杨小倩现和这个家伙呆一起越久,就越容易生气,脸上的皱纹在这几天里,都多了好几根了。
“别靠近我,姑奶奶我怕你了还不成吗?上头来通知了,说金钱会集团的那几个异能者已经出海,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找你麻烦了,所以说,那个廖志远终于可以滚回去了。”
啸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看着她,肚子里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咕噜一声。
“你?真饿了?哈哈……笑死我了啊,你就不会去买点早餐吗?”
杨小倩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没钱。”
“诶,你可是前中海市富的儿子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会混这么惨吧?”
杨小倩满是挪揄地表情,凤眼中无法抑制的好奇,凑近了啸天的身前。
“真没钱啊?这么惨?嘻嘻。”
“没钱。”
啸天依旧是淡淡地回道,只是肚子里那咕噜的声音,更响了。
“唉,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带你去吃顿早餐吧,记得一定要还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