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为什么要帮那位女将军？”
小故渊有些疑惑，难不成先生心意那位姑娘？
这一路跟随先生，每过一处地方，即便戴着面具，也会惹得周围的姑娘芳心乱动。
可先生是冷漠得很，若不是有了心意之人，小故渊都想不出其它理由。
司马怜听他这样问，面具之下的嘴角牵了牵，“帮谁有什么不一样吗？今日可以帮她，明日我也可以帮别人，不是吗？”
说罢，他便起身朝房屋走去，“温水你自己留着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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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醒过来，便察觉到屋顶之上有人。
不过一瞬，便放下心来。
能在房顶待着的，除了赵无极，其他人也会被符寿整下去。
她洗漱完打开门，一道玄色身影便翩翩落在身侧。
“娘娘……”
赵无极恭敬行礼，将这几日他们攻下三座县城之事一一上报。
周昭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赵无极的谋略也如此厉害。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云裳已经叫了一桌的饭菜，见赵无极跟在后面不禁愣了，连忙叫小二多备了一副碗筷。
赵无极本想推脱，碍不住周昭的劝说，便也坐了下来。
周昭穿着一身白衣劲装，墨发高束成男子式样，一脸英气勃发。
云裳这些日子跟着她，也喜欢上了男子的装扮，觉得方便许多。
“娘娘，这粥好喝，您尝尝。”
云裳将一碗黄的小米粥推至周昭身前，极力推荐。
“我昨日试过的，是最好喝的。”
周昭点头接过，尝了一口，“不错。”
她喝了几口，便看向云裳，追问如今的情况。
云裳咬了一口馒头，想了想才回答：“今日周将军和谢将军都说没有发现异常，钟和风将军正在军营演练士兵，一切如常。”
即便听她如此说，周昭悬着的心还是没放下来，“那戴面具之人的住处寻到了吗？”
“没有。”云裳摇头。
说来也是奇怪，按理说西城虽然有点大，但单纯找个人真算不得什么难事，却找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寻到半分踪迹。
赵无极全程低头认真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云裳忍不住噗地笑了一声：“我说，赵无极，你只吃白米饭，不吃菜吗？”
赵无极没有理会她。
经她提醒，周昭倒是伸手将一盘肉菜推到他面前，温和道：“这几日辛苦你了，云裳说的对，吃饭也应多吃点菜才好。”
看着眼前的一盘子菜，赵无极愣了愣，才点头，捏着筷子伸到盘子里夹了一块肉，细细咀嚼。
云裳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脸色变了变，视线移向周昭。
只见周昭正盯着眼前的粥出神，眉心凝着不放松，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这赵无极……怕不是起了不该的心思。
云裳低着头思索一番，最终叹息一口气。
在这顿饭的最后，她借口找赵无极有点事，拖开了他。
周昭不疑有他，她还要去亲自检验一下西城外围，若是真的无事，她心里的石头才能放下来。
...
赵无极被她拖到客栈后面的一处小巷子里。
小巷子很窄，有点潮湿，背光。
赵无极抱着弯刀，老虎面具戴在脸上有些违和。
“找我何事？”
他开口，冰冰冷冷的态度。
云裳深吸一口气，正色道：“赵无极，娘娘只能是娘娘。”
眼前人的身子莫名怔了一下。
面具之后的眼睫轻颤，薄凉的嘴唇轻轻碰撞，“无聊。”
云裳垂在身侧的拳头又紧了紧，“你不该对娘娘起——”
“你先管好你自己。”
不等她说完，赵无极便打断她的话，转过身朝阳光处走去，声音低沉，带着淡淡的磁性：“我自知道该如何做，不用你教我。”
云裳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里一阵焦急……
现下陛下不在娘娘身边还好，若是日后相遇，就赵无极这点心思……
娘娘一心系在征战之上可能反应不过来，可陛下身边的裴轩可是个人精……
另一边，周昭骑马在西城外围巡视，身后跟了谢纾凌和几名士兵。
当他们走到一处高土坡之上，远远地便看到另一处土坡的大树之下坐了两人。
周昭看清了。
那名坐着抚琴的男子戴着和那日一样的面具，而他身旁的孩子便是抱着自己的腿说“小心吃人的鬼”的小娃。
“驾！”
周昭猛地一夹马肚，直直冲下土坡，朝另一个土坡奔去。
小故渊手里端着一个银壶，一边斟茶一边道：“先生，那位女将军来了。”
司马怜放在琴弦之上的手指微微一动，而后指尖在一根根琴弦上自由跳动。
一串串优美的音符从指尖溢出。
就和如今的秋风一样，缠绵清凉。
小故渊也是第一次听他弹琴，不禁愣住了，茶水斟满了溢出来才发现。
不过几息，周昭已经骑着马立在了两人周围。
马儿前蹄高跷，来回踢踏两下，才落在地上，随即便低头吃着草。
司马怜像是没受影响一般，自顾弹着琴。
如水的墨发倾泻而下，遮住了一点面具，一袭张扬的红衣如一朵血染的花绽放在一片绿地之上。
周昭还是觉得眼前人给自己一众说不出的熟悉之感……但是想不起来。
如此张扬的红衣，她身边好像还没有如此之人。
琴声悠扬婉转。
周昭等了许久，琴音才慢慢停歇。
她翻身下马，冲男子鞠躬，“敢问先生大名，昨日遣身边小童同我说那句话又是何意？”
小故渊走出来，弯腰回礼，“这位女将军，我家先生姓温名生，因幼时经历磨难，不能言语，还望将军见谅，有何事问我便成。”
接着他又补充道：“小生故渊。”
周昭有些意外，但见这人似乎没抬头的意思，便看向小故渊，“那请小童子于我解惑。”
小故渊一脸正经，“将军，那日拦你，是小生冒犯了。
不过，小生所说的吃人的鬼，并不是哄骗将军，将军若不信，便向西北处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