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的吻,如蚊虫叮咬一般。
宇文潇“嗯”了一声,缓缓掀起眼皮,眼底的慵懒还未褪去。
他的鼻音有一点重。
“陛下,您醒了。”
“嗯~”
他的声音好像是从嗓子里溢出来一样,低沉有磁性。
周昭只觉得自己的脸接触到他呼出的气息,都有点麻麻的。
宇文潇重新闭上了眼,一个翻身,另一只手臂也搭了过来,一个用力将怀中的人更加亲密地搂进了怀中。
“有点困。”
宇文潇一点点低下头,薄凉的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之上。
他搂着怀里的人,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再睡一会儿。”
他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睡了,此刻把周昭抱在怀里,心才稍稍安下。
周昭窝在他怀里,娇笑出声,她以前怎么不觉得宇文潇还有点像个小孩。
他与周昭差不了几岁,却比她高了不少。
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
周昭的手指无意间轻滑过他的胸膛,往下是垒块的腹肌。
她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
嗯,还挺硬。
就在她无意识地戳弄之间,搂着她的人不禁抱紧了她,一手伸入被子里握住她的小手。
宇文潇把鼻尖埋在她的头顶,仔细嗅着她发间的皂香,声音低沉又沙哑,好像在隐忍着什么,“昭儿,别乱动。”
“啊?”
周昭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那一个不明塔读抵在了她的大腿之上。
周昭瞬间羞红了脸。
“你……你怎么能……”
怎么能如此孟浪?
宇文潇低笑,将人在怀中翻了个身,让周昭背对着他,而后紧紧搂着,呼吸喷薄在她的颈侧,粗/重灼热。
他的双臂收紧,她的背,他的胸膛,再无一丝缝隙。
只听他隐忍着声音,“昭儿,我不欺负你,让我抱一会儿。”
长久以来的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在他的怀里化为了乌有。
宇文潇闭着眼,两手握着她的小手,粗粝的指尖一点点摸过她的手掌。
他的语气带着心疼,“昭儿,辛苦你了,剩下的交给朕吧。”
话落,他又在她脸颊印了一个吻。
.
皇帝到来,不过半天的时间,全军营的人都知道了。
尤其是在军营中静养的周晟,在听到宇文潇来了的时候,咻地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那模样,好像所有的病都好了。
在一旁端着药进来送的周云弘都愣了。
周晟见他发愣,急匆匆穿好了靴子,走到他身边,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愣着做什么!陛下来了,快随我去拜见!”
“啊?”
周云弘反应还是有点慢,低头看着托盘里冒着热气的中药,再看看已经掀开帘子出去的伯父,大声问:“伯父!这药还吃不吃了?!”
周晟的声音从外面穿进来,明显已经跑远了:“喝屁!快给老子出来!”
除了周晟二人,谢纾凌、钟和风、符寿、周乾等人都已经恭候在周昭的营帐之外。
只是……
他们一行人全部都被拦在了距营帐二十米之外的地方。
裴轩站在那儿,没有一个人敢往前走一步。
“裴大人……”
周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就冲着裴轩招手。
见周晟过来,裴轩的表情总算有了一丝改变,他恭敬地弯腰行礼,“侯爷。”
周晟摆了摆手,“不用多礼,陛下如今在哪?”
“陛下正与娘娘叙旧。”
“叙旧?”周晟脑子有点直,“叙什么旧?陛下和昭儿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谢纾凌抬起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两声。
周晟转身就要问他咳什么,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只见他勉强挤出一个还算笑的笑,“那什么,那……我们就晚点再来!”
“那个……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周晟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刚转过身,后面就传来一道声音,“岳丈。”
“!”
周晟猛地一惊,眼皮跳了几下。
莫不是自己刚刚闹出的动静太大,打搅了陛下和昭儿?
“岳丈。”
宇文潇的声音再次传来,周晟有些僵硬的转过身,低头一看。
嚯!
跪了一地!
“陛下万岁!”
嚯!
还挺齐!
周晟杵在中间,嘴角抽了抽,正准备撩袍跪下,就听见宇文潇说:“都起来吧。”
“岳丈不用多礼。”
宇文潇已经将那一身战袍换了下来,此时的他,一身玄色华服,其上用金线勾勒了一条五爪金龙,踩着云翱翔。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定在周晟面前,眸中沁着笑意,“岳丈最近身体可好点了?”
“劳陛下挂念,臣身子好多了。”
宇文潇嗯了一声,继续道:“朕出城之时,留了暗卫在长安城中护卫镇北侯府,加之那些老臣,岳母在府中的安危,无需担忧。”
“多谢陛下。”
周晟心里是感激的,自己的妻子在长安城中,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危险,但陛下有这个心,他很满足。
这个时候,他觉得,把昭儿嫁入皇室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寒暄了几句,宇文潇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周乾,眼眉低垂,心里叹息,“乾儿,在军营之中可还习惯?”
周乾单手行礼,“习惯了。”
“嗯!”
宇文潇伸手在他的肩膀之上拍了拍,朝裴轩伸手。
裴轩见状,将早已准备好的玉骨扇放在他的手中。
他转而将玉骨扇递给周乾,“乾儿,这是朕同你这般大时,朕的师傅送给朕的一个兵器,你且拿着。”
玉骨扇很漂亮,就是……有点重。
周乾微微眯着眸,握紧了手中的扇子,“谢陛下。”
陛下赏的东西,该不是凡物。
宇文潇将这些人扫视一圈,眉心微凝,看向符寿,“你说的那个救了皇后的人呢?”
符寿的脸色有些难堪,“属下,也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啊!
这个人的武功在他之上,只要他不主动现身,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总之……
肯定在距离娘娘营帐不远的地方。
“不知道?”
宇文潇的眉眼压了下来,透着莫名的戾气。
裴轩适时地帮符寿解围:“陛下,那人已经在您来之后去了别处,没在这里。”
听到这里,宇文潇的眉头才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