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
李正顿了一下问道：“意思是还有提升的空间？”
“或许吧。”
虚自己也不确定，毕竟这种帮助别人研发提升精神力的手段，祂也是第一次做。 想要发展出系统性的提升措施，需要很长的时间慢慢摸索，逐步验证。 “如果你能找到更多类似的负面情绪，或许我也能从中获取更多的灵感也不一定。”
李正听完这话陷入沉思，照这说法，自己在前往外城之前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类似暴怒的负面情绪，李正他们之前就有过推论，大概与所谓的七宗罪有关。 其中“懒惰”、“暴怒”这两种情绪，应该是最容易找到的。 “暴食”也能找到，难度稍微高一些，不过之前听说昆仑军团有感染者，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至于“嫉妒”、“贪婪”、“傲慢”以及最后一个“色欲”则比较难找。 前三种属于较为隐性的负面情绪，即使感染了，也不一定能够及时被发现。 而后者…… 但凡感染了这种情绪的，只要不是脑子不好，都不会随意暴露给别人知道，从人性上来说，可能是最难获取的一种。 “我试试看吧。”
李正决定明天联系一下刘奇少，听说昆仑掌握了一位特殊商人的踪迹，可以从那里获取到相应的抑制类道具。 说不定其他六种情绪，在昆仑这一家军团就能找全呢？ 嗯…… 摘除负面情绪也算是帮了昆仑一个大忙了，要不要趁机跟刘奇少谈谈条件呢？ 李正仔细想了想，人家刘奇少对自己不薄，要不这次就当顺水人情了？ 到时候再说吧。 “实界的事情我干预不了，给你解释的这么清楚，只是为了给你提供一个思路，并不能保证你找到类似的东西，都能转化成锻炼精神力的辅助手段。”
虚这次能将‘暴怒’制作成跑步机，而且还能在锻炼精神力方面提供帮助，完完全全是凑巧。 祂对这些东西的了解，并不比李正多多少，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本来祂有一套自己的锻炼方式，李正第一次进来时祂就尝试着教给对方，后来发现……那种方式只适合祂自己使用，无法达到短期内快速提升精神力的效果。 至于为什么祂能通过那种方式将精神力提升到如今的地步，还凝结了可以形成星河的精神力结点，完全是因为时间够长。 暗界本身没有时间的观念，没有外来者的情况下，即便是虚自己也不知道暗界中过去了多久。 更谈不上准确计算自己当初修炼了多久，才有了如今的精神力强度。 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上千年。 谁知道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李正耸耸肩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自己负责搞定另外六种负面情绪，虚负责研究，反正最后受益的人是自己…… 真·究极白嫖怪！ 相比起暂时拿不到的六种情绪，李正更好奇这台跑步机的效果，对比推虚空墙到底提高了多少。 米瑞尔刚才的尝试，他都看在眼里，想必效果还是很喜人的。 自从被跑步机甩飞后，米瑞尔在暗界中的身体凝实了不少，看着清晰很多。 虽然比起自己还有些差距，但这种进展已经非常惊人了！ 要知道，米瑞尔上次推完虚空墙，精神体可是几乎没有变化的。 李正伸手尝试着接触跑步机，发现自己摸不到自己的身体，却能在接触跑步机时获得真实的触感。 这种诡异的现象，他真的是搞不懂，只能归结于暗界的特殊之处。 站上去后，李正想到一个问题：“这台跑步机……它的动能从哪儿来的？”
在现实世界，健身房里的跑步机都要通电，这种东西即使放到矩阵里，也应该改动成内嵌动力核心作为驱动力吧？ 然而这两种动能，在暗界中根本不存在，那么跑步机的动能，又是从何而来？ 无中生有？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最后一点。”
虚重新启动跑步机，等到李正逐渐适应，才继续说道：“驱动这台器械的动力，其实是情绪中蕴含的能量。 按理说，器械运转越快，消耗便越大，需要的动能就越强。 巧合的是，偏偏你带进来的这种情绪是‘怒火’。 要知道，‘怒’这种情绪，你可以认为它是无上限的，转化到器械当中，也可以认为，它的速度也是无上限的。”
“这也是我刚才说，这台器械跟情绪完美搭配的原因之一。”
“当然，按照你们实界的说法，动能在运转过程中，其实是处于消耗状态的，再多的能源如果得不到补充，最终都会枯竭。”
“然而……暴走跑步机强就强在这里。”
“每一个使用它的个体，在器械运转过程中，自身情绪被它影响的同时，也会跟暴走产生共鸣。”
“这种共鸣的过程，就是给暴走提供动能的过程。”
“换个说法就是，只要有人用，它的动能就消耗不尽！”
“你可以仔细体会一下，米瑞尔精神力比你弱，可能没有察觉，但你目前的精神力强度，应该能感觉到。”
李正在跑步机上慢慢走着，经虚提醒后，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现在的感受有些奇妙。 就好似自己的情绪跟跑步机连接到了一起，随着跑步机运转的速度，自己的情绪也在随之发生变化。 此时跑步机运转还比较慢，李正的心情大概相当于被人骂了一句的程度，属于“我很不爽，但还不至于跟你计较”那种状态。 在这种状态之余，李正还感觉到，跑步机似乎从自己这里抽取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种东西在跑步机里转悠一圈，又转化了一下反馈回来。 李正细细感受，竟然从跑步机中‘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嘲讽。 好似有个人在自己心底用特别欠的语气说着：就这？就这？就这？你有本事再跑快点啊？ 让他不由自主就喊出一句：“妈的，看不起谁呢？给老子加速！”
“……” 似乎早有预料，虚在李正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同步调整起跑步机的速度。 暴走运转地越来越快，李正心底那种奇怪的回响也越来越过分。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真的只能跑这点速度吧？’ ‘废物！废物！就这速度？婴儿爬的都比你快！’ ‘有种再加速啊？不加速你就是我孙子！’ …… 回响没有具体的意思，这些语句其实是李正根据那种古怪回响，自己脑补出来的。 有一种情况，比别人气自己更让人生气。 那就是自己气自己…… 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都是自己。 有时候一天的生活结束，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起今天做了某件蠢事，就开始自己生闷气…… 最后反而把自己给气伤了。 李正现在的状态久类似于这种，相当于自己其实在跟自己较劲。 然而‘怒火’往往会蒙蔽人的理智，不停上涌的怒气宛如有着某种魔力，令李正下意识忽略了很多信息，逐渐变得主观起来。 “草拟大爷的！”
“给我加速！”
“加速！”
“加速！！！”
随着速度越来越快，暴走跑步机从李正这里获取的共鸣越发强烈，反馈回来的东西脑补出来的意思就越脏、越气人。 在这种诡异的循环之下，暴走跑步机上，李正双腿简直跟《功夫》主角与包租婆赛跑时一般，甩成了两轮光影。 无穷的疲惫之意从精神体深处涌了出来，李正的神色越来越萎靡，似乎随时都会倒下，断开与暗界的联系。 即便是这样，李正还在怒吼着：“加速！加速！再给我加速！今儿老子不跑死你个妖艳贱货，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伴随着这声怒吼，他终于跟不上暴走跑步机的速度，结局与米瑞尔如出一辙，被狠狠甩飞出去。 biaji一下，撞在虚空墙上，烂泥一样滑了下来。 “我……尼……马……” 虚弱的脏话没有骂完，李正失去意识，米瑞尔也跟着一起从暗界当中脱离。 …… 第二天，李正从昏睡中突然惊醒，双目圆睁，张口第一句话便是：“给老子继续加速！！！”
呃……？ 刹那间，他又反应过来。 不对啊？ 加什么速？ “嘶~~~” 细思极恐！ 暴怒到了虚手里，竟然变得如此恐怖？ 连自己的精神力都无法压制其对自己产生的影响？ 或者说，如果暴怒依然留在自己体内并且继续成长下去，终有一天自己再也无法压制的时候，自己是否就会变成那个样子，彻底失去自我？ 李正仔细回忆着自己在跑步机上锻炼的那段情景，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恍如隔世！ 一站上跑步机，自己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暴躁易怒。 问题是…… 暴躁易怒也就算了，之前暴怒情绪还在他体内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激发体验过。 只是为什么这次，自己跟个失了智的憨批一样，跟一台跑步机疯狂置气？ 太特么愚蠢了！ 还好暗界里人不多，要是旁边围观的人再多点，那简直就成了社死现场…… “醒了？”
米瑞尔从楼梯那边露头，看向李正说道：“醒了就起床吧，早饭已经做好了。”
“几点了？”
李正看了一眼，刚过早晨八点半。 还好，没有太迟。 今天是“钓鱼大赛”正式开始的日子，报名从八点开始。 李正翻了一下系统面板，发现多出来一个报名入口，起点军团在第一时间已经完成了报名，操作的人是副团长肖思源。 此时，因为身份卡锁定的缘故，所有玩家百无聊赖之下，都在各个频道里聊着天，等待报名截止的那一刻。 但，已经加入军团的玩家虽然多。 可是依然有大量玩家处于‘无家可归’的状态，没有加入任何一家军团。 亦或是类似879频道那批人一样，等着加入某家军团，暂时属于后备役的情况。 到处聊天的基本都是这部分玩家，毕竟终端都说了，钓鱼大赛报名以军团为单位，散人玩家没资格参加。 问题是，全体玩家身份卡都被锁定了，这些人想参加活动吧……舍不得那创建军团的材料，活动结束解散军团，材料可不会返还给玩家。 不参加吧，又觉得无聊透顶，凭什么我们不参加的人也要被锁定身份卡呀？ 世界频道上发出如此抱怨的玩家一批接一批。 直到上百位有名的主播突然发言，称自己得到终端授权，将会获得“临时特派记者”的身份，给没能参与的玩家实时转播比赛现场画面，才缓解了这种局面。 终端这操作，打了其他抱有直播比赛想法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有获得授权的主播说了，没有“临时特派记者”身份的人，即使是主播而且参加了比赛，也无法在比赛期间直播任何比赛相关画面。 当然，区别也是有的。 那就是获得授权的玩家将被剥夺比赛资格，专心搞直播。 作为补偿，终端给每个接受了授权的主播都安排了福利，活动结束后每人都能获得一件随机品质道具，最低不会低于黄金级。 这下给其他人都给馋坏了，要知道比赛的获胜者肯定是有限的，最终能拿到奖励的名额也是有限的。 而“临时特派记者”相当于凭白获得一件黄金级以上道具，跟白捡的没什么两样。 “怪事……这次活动还真的是纯娱乐性质的钓鱼大赛？”
李正挠挠脸颊，矩阵终端会这么好心？ 看玩家们每天探索的压力太大，搞一个娱乐型活动，让玩家们散心，缓解精神紧张？ 总觉得终端的用意，不会这么简单。 李正翻了翻，没有找到本次比赛更具体的规则，估摸着要等到十点钟，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快点快点，你再磨蹭，早饭都要被小吃货消灭光了！”
米瑞尔在楼梯那再次冒头，催促李正起床。 “好勒！”
李正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来，发现睡在床脚的小樱果然早已不在原地。 在吃这方面，小樱从来没让李正失望过。 哪怕它处于沉睡状态，也从不缺席。 到了一楼简单洗漱，跟米瑞尔它们一起把早饭吃完，顺便把其他人的早饭一一发送过去，李正才打开胶囊住所的门。 门外，猿飞雨落已经在练着柳生刀法，见李正开门，便收刀而立，毕恭毕敬地跟李正打招呼。 “李先生，早上好！”
“嗯，你练你的，不用管我。”
李正摆了摆手，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将精神力散发出去，检验这次锻炼成果。 片刻，精神力释放到极致，李正对比了一下距离，露出惊容。 好家伙！ 一次锻炼，精神力延展范围增加了足足两厘米！ 是医生提出的那种锻炼方式的二十倍效果！ 恐怖如斯！ 虽说跟妖精果一颗提升五米的效果没法比，但这可是自己练出来的，靠的就是细水长流，积少成多！ 而且李正总觉得，妖精果这种通过外力带来的提升一定有限制，很可能只有食用第一颗时才会获得那么夸张的效果。 后面继续食用，效果绝对会大打折扣。 至于打多少折扣，还得再过两天，等五天的食用间隔过去吃第二颗妖精果才能知道。 “练功房也改造好了，趁着钓鱼活动还没开始，上去试试。”
李正检验完精神力，吸了几口稍微早晨稍微清新一点的空气，转身又回到二楼。 与此同时，他将另一件从第一个超凡宝箱里开出来的道具也招到二楼。 那是一个比瑜伽球小一些的金属，外表带着花纹，有些科技感。 【全知者对练装置 品阶：超凡 描述：可搭配练功房使用，输入条件，可按照要求模拟出需要的对手。 注意：本道具强度有限，仅能模拟超凡品阶以内的基础需求。（比如速度、力量、抗击打能力以及基础技击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