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屏上血红色的数字有些刺眼,当24亮起的时候,电梯门向两边打开。 楼道里滴落着还未凝固的血迹,墙壁多出了新的抓痕。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很恐怖的事情。 陈歌将绑在小腿上的杀猪刀取了下来,反手握住,藏在袖子里。 “进去看看。”
后背一阵冰凉,陈歌没有回头,他知道张雅就在自己身后。 楼道里很安静,有任何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大概走到三分之一的位置,陈歌耳边传来了切割某种东西的声音。 又向前走了几步,陈歌终于确定,那声音就是从第一次见到鸟嘴男的房间里传出的。 “餐桌旁边摆放着十个座位,可能代表的就是最初的十位病人,鸟嘴男负责各种杂物,他在怪谈协会当中又是什么身份?”
思考片刻,陈歌摇了摇头,现在没有思考这个的必要,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调查什么,而是准备将这个疯子组成的协会彻底毁掉。 “同样都是三星恐怖场景,张雅应该不会弱他们太多。”
停在那房间外面,陈歌看着防盗门里面的场景,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一个好像佩戴着鸟嘴面具的男人蹲在角落,手里拿着工具,他身前躺着一个老人,旁边还扔着一个面具。 那面具陈歌在聚餐的屋子里见过,一号新人曾经佩戴过。 “你在做什么?”
陈歌堵在门口,他突然开口,吓了那人一跳,能明显看到鸟嘴男肩膀颤动了一下。 对方没有扭头,保持着背对陈歌的姿势:“所有人都离开了,你怎么还不走?”
“你们不是准备上餐吗?我才离开一小会儿,你们就吃完了?”
陈歌心里有些遗憾,不管缘由是什么,今天的计划可能要出现改变了。 “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他们中有人收到了会长的信息,临时离开了。”
鸟嘴男仍旧没有转身,他的上半身好像冻僵了一样,背对陈歌,面朝着地上的老人。 “会长的信息?”
陈歌发现了这人身上有古怪,走入屋内:“能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
男人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劝你不要过来。”
“楼道尽头只有一个电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电梯轿厢,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出入口?”
陈歌从男人的话里得到了不少线索,现在其他人已经离开,他只能从这个鸟嘴男身上获取信息。 “以后会有人告诉你这些,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鸟嘴男动作和僵硬,就好像有意不把正脸转过来一样。 陈歌不是来跟他商量事情的,在鸟嘴男说完后,他非但没有离开,还又向内走了几步。 “他们都走了,为什么你还在这里?你一直住在这地方吗?”
陈歌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我只负责清扫和做饭。”
“有意思。”
陈歌对鸟嘴男一直有所怀疑,他可以自由的呆在24层,负责这里的一切。 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会长? 或许其他会员撒了谎,会长其实并在他们当中。 陈歌想要证明这个问题,询问鸟嘴男对方肯定不会说实话,所以他决定采用一种最直接的方法。 不管他是不是会长,让他永远消失,那他就不是会长了。 鸟嘴男发现陈歌还在靠近,突然加大了声音:“新人,不管你在外面做过什么事情,来到这里,最好按照怪谈协会的规则来做事。”
“怪谈协会的规则吗?只需要讲故事就可以了,剩下的还有什么?”
陈歌已经发觉此人有问题,他更不愿意放其离开。 “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其他会员已经离开,这一层只有我和你。”
鸟嘴男他站起了身,与此同时,夹杂着好像水滴滑落的声音。 陈歌看向鸟嘴男下半身,他裤子被血淋透,深黑色的血液正顺着他的裤脚滴落在地。 “我不明白你想要表达什么,其他会员已经离开,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坏消息啊。”
陈歌就好像没有看到鸟嘴男裤子上的血迹一样,继续靠近。 “是吗?”
鸟嘴男向旁边让了一步,露出了老人面带惊恐的尸体。 “偶尔总会有一些新人莫名其妙的消失,大家也都习惯了。”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又好像是故意想让陈歌听到。 说完这句话后,鸟嘴男人转过身,比起他拿在手中的奇怪工具,还有上半身的血污,更吸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脸。 他根本就没有佩戴面具! 那外凸的好像鸟喙一般的嘴巴就长在他脸上,门后怪物特有的血丝在脸颊游动,这家伙可能不是人! “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珍惜。”
鸟嘴男甩动手中古怪的器具,发出嘎嘎的声响:“从看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想这样做了,只是人太多我没有找到机会,没想到你竟然还敢自己找回来。”
事情跟陈歌想的不太一样,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和人打交道。 “早知道就不废那么多话了。”
陈歌盯着鸟嘴男的脸,门后的怪物想要长时间在门外生存,必须要依附在活人身上才行,包裹鸟嘴男整个头部的应该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怪物。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和熊青、瘦长鬼影一样,门后鬼怪寄居在活人身上,活人通过满足鬼怪的需求来简单控制它们。 “怪谈协会的正式会员身上估计都寄居着鬼怪,有点棘手,他们之中会不会也有红衣级别的鬼怪?”
陈歌站在原地思考问题,鸟嘴男以为他被吓呆了,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喜欢欣赏活人挣扎的样子,这也是他在这里少有的乐趣。 正因为如此,电梯门口那里才会有很多带着血迹的抓痕。 他总是在对方升起最后一丝希望时,再彻底将他们拖入绝望的深渊。 “怪谈协会可不是做善事的地方,想获得救赎,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鸟嘴男抓着手中古怪的器具冲向陈歌,如同鸟喙一样的嘴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紧接着他的脖颈被黑发缠绕,整个身体悬在半空,双腿拼命的蹬踹,血丝绷散,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