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一拉我的手臂,两个人迅趴在草丛中隐藏起来。一个保安打着手电筒从拐角走了出来,灯光在林中一扫,树影婆娑乱舞。小区静谧非常,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还好脚步声渐渐远去,这么晚了还有人巡逻,不愧是高档小区。
又穿过两片花坛,我们在一栋别墅的阴暗之处停了下来。
我低声问小凡:“我们今天要偷的就是这家吗?”
“什么偷,别乱说,这本来就是我家!”
“那我们为什么不走正门...”
“因为正门锁了呀,笨!”
“...”真是好强悍的逻辑。
说罢小凡从腰后掏出一把弩枪,枪身很短,后面还带着一个圆盘。朝楼上瞄了瞄,一扣扳机,银色的爪勾带着一截黑色的绳索飞了出去,一声轻响,爪勾牢牢抓住了二楼的栏杆。
两个人顺着绳索依次攀爬而上,翻进了二楼阳台。
这栋房子从侧面看就像两个方块斜着交叠在一起,极富现代感。二楼的阳台很大,灰色的石砖地面上满是灰尘,显然很久没人住过了。对面的墙上有两扇玻璃门,看来我们要从此处突破了。
来到玻璃门前,我正要去抓把手,却被小凡拦住了。
“别碰!这里有指纹识别,一旦验证失败,整栋房子都会封闭,而且警报也会拉响。”
我抬头观察玻璃门的顶部,确实有卷帘门一般的装置。
此时小凡摘掉手套,右手握住银色的把手,三秒之后,一声“嘀”响,把手顶端亮起了绿光。向内一推,门开了。难道这果真是她的家吗?
跟着她进了屋子,没有开灯,只亮起了一支小手电。借着微弱的灯光,现屋内空荡荡的,窗户拉着窗帘,空气中散着霉湿的气息。
顺着楼梯旋转而下,一楼只靠墙放着几个柜子,依旧是空空如也。这样的空屋真的有什么武器隐藏其中吗?
小凡将手电筒咬在空中,招呼我将靠墙的柜子搬开。
挪到一边,她揭开地上的地毯,露出一个金属的拉环。握住拉环猛一用力,一个半米见方的洞口便出现在了眼前。
小凡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示意我先下。
我将腿放入洞口,并没有触到底部,撑着边缘的手一松,身体坠落而下,不过很快便触到了柔软的地板,目测有两米来高,往前走了一步,差点摔倒,竟是一截向下的楼梯。
抬头看洞口,小凡正将背着的盒子丢了下来,接住盒子,闪身站在一边,接着她也落了下来。头顶的活板门也随之关闭。
她长吁一口气,道:“终于可以说话了,可憋坏我了!”
“这里真是你家吗,为什么空荡荡的?”
“现在不是了,小时候父亲还在的时候,我们就住在这里”
“你家的地下室,藏得还真隐秘啊!”
“我父亲是名特工,这房子也是国家的,小时候见他下来这里几次,我猜也是故意让我看见的。父亲失踪后过了几年,房子就被收了回去,不过这个地下室应该没被动过。”
重新亮起手电筒,下了十几级台阶,来到一扇铁门前。门不高,比我稍矮几分,一边镶嵌着巨大的把手。
小凡将手按在旁边的一块玻璃之上,那玻璃之下立即亮起一道绿光,自上而下扫描而过。随后玻璃向旁边划开,露出后面的密码面板。
“你知道密码吗?”
“以前试过,我的生日。”
输过密码,门后传来“喀嗒”的机簧声,我握住把手,用力一拉,厚重的铁门缓缓开启。
刺眼的白光自门缝倾泻而出,像是打开了通向天堂的大门。待双眼适应了扑面而来的明亮,瞬间呆立当场。
里面是金属的世界,金属的墙壁和地板透出耀眼的光泽,左右两排金属架子上整整齐齐码放各式各样的武器。枪支、弓弩、炸药、冷兵器以及许多不知名的器械。
待我反应过来,小凡正笑盈盈地看着我,对我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低头走进房间,里面其实不大,十几平米的样子,轻抚一件件武器,让人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仿佛看见了万人拼杀,子弹横飞的场面。
好奇地拿起一支弩箭,弩身很轻,黑色的弓片,紧绷的弓弦都让人爱不释手。
此时小凡已将长盒打开放在金属台上,里面是白色的记忆海绵。又将一把狙击步枪从架子上拿下,熟练地拆下瞄具和支架,放在盒子中固定。
此时我又被房间尽头一个圆圆地物体所吸引,脑袋大小,绿色的外壳上没有花纹,也没有说明,镶嵌在下凹的桌子上。
“那是房间的自毁装置,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把整栋楼炸上天!”小凡活动着一把手枪的枪栓,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立即缩回了正打算触碰的手。
十分钟之后,小凡将一排弹夹塞在夹层中,然后双手合上长盒,转身见我正研究一把可以弹出刀刃的钥匙,便问:“这么多武器,你不挑几样吗?”
“我不会用枪,也不喜欢用枪,这里没有大刀长剑,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过这个小东西...”我一举手中的钥匙,道:“还挺有意思的,可以送给我吗?”
“喜欢什么就拿吧,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个团队!”说罢又从墙上取下一把匕,黑色的橡胶手柄,皮革的刀鞘,将它放到我手里。
“这个给你,可以绑在肋下或者小腿上,危急时刻也能派上用场。”
握住手柄拔出,很漂亮的匕,虽不及上次借给我的短刀,但也是寒气逼人。
将匕甩了个花,插回刀鞘之中。当先走出地下室,回说道:“走吧,狩猎马上开始了。”
将小凡送回家中,已是凌晨,回公司送了趟货,便赶回家中。
再一次将我从山上带下来的那个包裹翻了出来,解开布包,从里面抽出一把长刀。这可是师兄们的心血啊。
知道我要下山,师兄们花了四十九日,整日煅烧捶打,才有了这把利器。
木质的刀鞘朴实无华,表面打磨得光亮。
“仓啷”一声长刀出鞘,寒光映照,如银龙出水,勇猛无双。刀长一米有余,宽半尺见方,刀身无弯曲,刀背之处刻着两道长长的血槽。那刀刃锋利异常,光看着都觉眼皮跳动,似连目光都能斩断。刀柄很长,可两手共握,与刀身乃是一体,上面缠着密密匝匝的黑色布条。
此刀名曰“破山”,一刀在手,山岳可斩。
手指慢慢抚过刀身,心道:好兄弟,从今日起便随我上阵杀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