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陆卿菀已然回来,且之前早已经做好准备,将病人转移进空间实验室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她之前早早做过准备,那些病人进入空间实验室并不会有忽然换了个空间的感觉,只当是很正常的换了个病房。只不过一天的时间,济慈医院已经收容了不少感染者,等彻底将所有的感染者转移进空间实验室,还是费了不少功夫。累肯定是累,离苏来找陆卿菀时眼睛却是亮亮的,“禀王妃,所有感染者都已经转移到特护病房了。另外,医院收容的五百三十二明感染者中,有一百零九人并未真的感染霍乱。素商他们的防护工作都做的很好,这一百零九人隔离观察三日,若是还没有出现霍乱症状,应该就可以送回去了。”
这种事情其实根本不需要特地向陆卿菀禀报。当然,陆卿菀也知道,离苏激动的点也不是这一百多人没有感染,而是激动空间实验室强大的甄别能力。陆卿菀感同身受的拍了拍离苏的肩膀,“行了,这批病人安排好,就找人去轮值吧。各方按部就班就是,别病人还没治好,你们先倒下了。”
离苏自是满口答应,不过,“王妃倒是知道体恤下属,怎的就不知道保重一下自己呢?您也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您若是把自己累病了,下官可无法向王爷交代啊!”
敢如此跟陆卿菀说话的人掰着手指头也数得过来。陆卿菀闻声望去,果然是莲御。她不由挑眉,“这是病区,我不是说了之前没接触过感染的朝臣尽量别来吗,军师怎么来了?”
莲御淡笑着走上前,“王爷要处理朝政,无法出宫。王妃要管理病区,无法入宫。夹在您二位中间的事情,就只能由下官来了。”
他看似无奈,面上却一直挂着笑,“下面的弟兄发现了散播霍乱病毒之人的踪迹,未免打草惊蛇,特地来借王妃的宝物一用。”
陆卿菀微讶,“这才一天而已,这么快就找到了?”
“事关重大,无风堂、不夜洲、半月阁乃至轮回殿都出手了,一天时间,不算快了。”
也不亏是跟在司凤梧身边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嘴上说着事关重大,不敢耽搁,一边儿却又悠闲道:“王妃不妨猜猜,这霍乱病毒是何人弄出来的?”
陆卿菀嗤了一声,“说来说去,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能拿到霍乱病毒,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带到新都来的,也就那位寒宵殿的大长老及其鹰犬了吧?不过那人最善借刀杀人,所以,这回的替罪羔羊,又是谁?”
莲御闻言笑了。“这回王妃可猜错了。寒宵殿大长老固然不会亲自出手,可这次,还真没什么替罪羔羊。”
陆卿菀愕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也没有替罪羔羊。怎么个意思,终于出动寒宵殿大本营的人了?”
莲御不置可否,只是将袖子里掏出一道卷轴在陆卿菀面前展开,“这东西,王妃看着可还眼熟?”
莲御呈给她的赫然是之前蓝庭霜递给她的那份短时间内性情、才能发生突兀变化,并且早夭或者失踪之人的名单。这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莲御在这种时候将这东西拿出来,说明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这上面的人,都被寒宵殿大长老收归麾下了?”
莲御颔首,“四十年间,那位大长老收拢的各式人才中,最多的就是如王妃一般医术绝佳之人。我们得到消息,这梁九霄失踪将近三十年,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就在前不久,有人在中州见过他。”
名单是新抄录的,字迹清晰,间隙够大,陆卿菀轻而易举的在上面找到了梁九霄的身份信息。“失踪近三十年的人突然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确反常,不过散播霍乱病毒这等足以诛九族的大罪,你们不会单凭猜测就下了定论吧?还有什么依据吗?”
莲御不紧不慢的与她解释,“此人十六七岁时就已经可以在中州最大的安和堂当坐诊大夫,其医术就连朝中御医也大为赞赏。联想之前查到的情报说如果有人可以助寒宵殿大长老成其大事,便可换得自由身。下官判断,此次的霍乱病毒就是这梁九霄折腾出来的。下官担心一旦打草惊蛇,他研制出来的霍乱病毒落在别人手中,会造成更大的危害。所以我们决定放弃盯梢,借腾蛇或者大白跟踪梁九霄,找到所有的霍乱病毒,再一网打尽。如此,就算他是无辜的,也不至于惊吓到他,王妃以为呢?”
如此周全的计划,陆卿菀自然只有点头称赞的份儿了。“你们安排的很周全,我没什么要说的。”
陆卿菀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腾蛇和大白就算了吧,寒宵殿大长老不比其他人。他们知道腾蛇的特殊性,与我斗智斗勇那么久,大白估计也早就入了他们的眼了。人我给你们想办法,留个你的人在我身边,我随时向你转达他的动向。我保证,只要是跟梁九霄相关的,事无巨细,全给你转达过来。”
莲御也是爽快,“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挥挥手,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上前,“参见王妃。”
陆卿菀瞅了一眼,乐了,“韩同光?你跟着军师到兵部了?”
数次与陆卿菀偶遇的人还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腼腆道:“打西凉城的时候受了点伤,承蒙军师体恤,在兵部坐个闲职。”
“挺好,玄甲军的弟兄们能都如你这般,我和王爷就安心了。”
她说着自顾自的下逐客令,“人我会着人去盯着,有消息让小韩大人转告你,这地方,能不来就别来了,不干净。”
莲御摸了摸鼻子,拿了一本册子给她,“这是铁手让下官转交给王妃的东西。另外,王妃之前与年之遥说的事情,年之遥也已经同意了。不过,下官和年之遥,陈建章都建议,王妃的那份计划可以扩张一下,不要局限在玄甲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