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默一路上都十分气愤,顾城那个人怎么那么讨厌。自己不让他跟着还非要跟着,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啊!何况她顾城是个男子无所谓,她白梓默可是个女子,还是马上就要嫁出去当王妃的女子,怎么能和别的男子有接触呢。
梓默越想越生气,决定下一次见到顾城都不要再理他了。
在梓默生气的这个当儿,马车已经停在了白府门口。车夫在外面提醒了梓默一声,“大小姐,到了。”
梓默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回家了,拿好了刚买的绣线,出了马车。看着头顶上“白府”两个金碧辉煌的大字,还有这轩宇气派的屋子,梓默顿时有些怅然。
“白梓默,你马上就要嫁出去了。还在这里叹什么气,为了白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你也要好好做恭郡王妃。”
梓默不再看别的,进了白府,就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回到屋内,梓默觉得有些饿,便叫小禾去给自己端了一盘桂花糕。她叫来小禾几个好姐妹和她一起吃,一片欢声笑语。
而这边,梓默没有注意。那个马车上的车夫见梓默回府之后,他却径直去了二夫人院子。
车夫是二夫人的人,所以当车夫看到路上顾城进了白梓默的马车,又许久没有出来,一直到梓默下车买绣线。是绝对要汇报给二夫人的,但是二夫人被禁足了,所以回来之后只好禀告给蕙姬。
蕙姬看到马夫回来,便急急询问了他。马夫将一路上的事全部一字不差说给了蕙姬听。当听到顾城小少爷钻进了白梓默的马车还一直没有出来的时候,蕙姬心下有了主意。
马夫说完,蕙姬让他起身退下。屋子里就剩下蕙姬和她的贴身丫鬟。
蕙姬心想,白梓默怎么也想不到,她和顾城少爷的把柄被我抓住了吧。这下自己可是能够在老夫人那里告她一状,看她白梓默还怎么嚣张。
后面的丫鬟也给她说道,“小姐,奴婢认为最好是趁热打铁。如果晚两天恐怕又出了什么变故。万一老夫人说起为什么那时候才去禀告我们也无话可说。”
听到丫鬟这样说蕙姬也觉得有理,于是给身后的人说,“你去把刚刚那个车夫叫过来。”
丫鬟应了一声就去了。随后车夫就到了,车夫跪下给蕙姬行礼,蕙姬还未让他起身,就询问道,“我让你去做一件事,你可答应。”
车夫忙磕了一头,道“小姐,奴才这条命都是从夫人手里得来的,如今夫人被禁足告诉奴才听小姐您的安排。不要说一件事了,就是小姐让我去上刀山下油锅奴才也是万死不辞的。”
蕙姬听到车夫这样说,便笑了一下,随即说道,“那倒也不至于,我只是想让你去老夫人那里把今日的所见所闻都说一遍,你怎样给我汇报的就怎样说给老夫人听。知道了吗?”
那个车夫犹豫了一下,她便接着说道,“你在老夫人那里说实话也不会怎样,不用害怕。”然后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丫鬟。那个丫鬟便拿出了一锭银子交到车夫的手上。
车夫看到银子也是难以拒绝,就收下了,然后又磕了一头,“谢小姐赏,奴才定会实话实说的。”
这时丫鬟说了一句,“好好替小姐办事,小姐不会亏待你的。”车夫连忙称是。
然后蕙姬就起身,带着自己的丫鬟还有这个车夫一起像老夫人院子走去。一路上,主仆二人春风满面,下人们都嘀咕说,这个小姐就是个庶出的身份,如今梓默正得宠,这还有什么让她这么得意。不过转念又想,只要不是和自己有关,就谢天谢地了。
而蕙姬一直在想,这下你白梓默该是要被罚了。老夫人虽然是宠着她但这种荒谬的事可不能袒护,越想越觉得心里痛快。
来到了老夫人的房前,下人见蕙姬来了就进去禀告。老夫人想着这个蕙姬平时纯粹来拜见自己的时候也不多,心想又是她出了什幺蛾子。本对她又不喜,自己如今有些乏又不想见人,于是托下人转告,不见。
“小姐,老夫人今日有些不适,在休息呢。说不见您,让您改明儿个来。”
蕙姬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于是在外面大声的说,“老夫人,蕙姬是为了梓默的事情来的。您可以不见我,但是也要听听梓默的事啊。”
老夫人在里面自然是听到了她的话,也怕梓默今日出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就让她进屋了。
蕙姬让车夫先等在屋外。自己和丫鬟进屋后,屈膝给老夫人行了一礼。老夫人便开口说道,“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我今日是有些乏了。”
蕙姬心里想着,看你待会还乏不乏,说不定今天都睡不好了。但是也只是心里想,脸上一直挂着笑。向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也知道今日梓默出府去买东西了。回府之后,本来蕙姬是待在房里休息的,没想到车夫来找我。”
她看了一眼老夫人自然的脸色,接着说,“车夫来了就给妾身说。他身份低微不敢直接来见老夫人,所以就先去找我了。”
老夫人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然后妾身就听他说,说今日顾城少爷上了梓默的马车,然后一直就没有出来。蕙姬想到梓默马上就要嫁去恭郡王府了,这等事可谓是坏名声的。不敢自己做主这件事,就来找老夫人您了。”
本来老夫人以为蕙姬说不出什么名堂,没想到是梓默和顾城的事。自己早已经给梓默和顾城都说过,两个人不该这样。如今两人依旧是亲密,到底坏了白府的名声。
但是老夫人心里知道,这个蕙姬是很不满梓默的,现在也不能仅仅听她一面之词。
于是老夫人说,“你说梓默和顾城两人有私情,可有证据?”
蕙姬就等着老夫人这句话,于是将马夫叫了进来,马夫立马下跪行礼。她对老夫人说,“这就是今日和梓默出府的马车上的马夫,老夫人有什么都可以问他。”
老夫人看到那个马夫唯唯诺诺,也不像什么偷奸耍滑的混混,便说道,“你就把今日看到的事都说出来,不要撒谎,一字不落的说给我听听。”
车夫这是第一次见老夫人,有些被老夫人额威仪震慑到,但是自己是二夫人的人,又收了蕙姬的银子。于是磕了一头,回道,“老夫人,奴才一定如实禀告。”
然后车夫开始说,“大小姐吩咐奴才去绣庄,哪知在去绣庄的路上,顾城少爷就进了马车。奴才见大小姐也没说什么,奴才自己定然也不敢造次。然后奴才就听到两人在马车里说说笑笑的,但是因为街上比较热闹,奴才也没听清楚大小姐和顾城少爷都说了些什么。”
旁边的蕙姬眼里都是晶亮,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而老夫人脸色越来越阴,她示意车夫继续说下去。
车夫继续说,“然后到了绣庄,大小姐下车买东西,顾城少爷跟着下车了。奴才见绣庄的老板对他们说了些什么,顾城少爷十分高兴,而大小姐脸也红了。然后大小姐扔下顾城少爷自己上了马车,奴才想,可能是小姐不好意思了。”
车夫刚说完,老夫人就站起来大声骂了一句,“混账。”
蕙姬还有屋内所有的丫鬟都立马跪下。老夫人本来是不相信蕙姬的话,但如今听到车夫这样说,看来梓默和顾城那个小子果然是有些什么。自己早已经给梓默说过,也提醒过顾城,如今二人这样光天化日就亲密着,以后还了得?
车夫看着老夫人阴冷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想老夫人说了一句,“老夫人,奴才句句属实,万不敢欺瞒老夫人和污蔑大小姐啊。”
老夫人十分气愤,蕙姬见机就向老夫人说,“老夫人,即便这是真的,您也是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梓默那个丫头年少不懂事,顾城少爷毕竟是个俊俏的男子,而且之前还跟梓默订过亲,二人要是有什么也是情有可原,就怕坏了我们白府的名声啊!”
老夫人听到蕙姬这样说,更是气愤,用手杖使劲戳着地板,“孽子啊!”
蕙姬见老夫人相信了这件事,于是决定再添把火,“老夫人,我看您还是趁早给梓默说说让她断了这个念想,万一之后传到恭郡王府去,我们白府真的是抬不起头了。梓默还会落得个拈花惹草的名声。”
老夫人听蕙姬这样说,心想自己是该好好管管那孩子。于是让马夫退下了,也让所有跪着的丫鬟们都起身。
蕙姬见自己计谋得逞了,也知道后面老夫人自己有主意也不该继续留着。于是向老夫人行了一礼带着丫鬟们也回房了。一路上更是笑容满面,就连一个小心撞到了她的丫鬟也没有和她计较,让那个丫鬟受宠若惊。
老夫人见人都走了,就对舒兰说,“你去梓默房里把梓默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