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壁直接坐下,开门见山地说:“孙嬷嬷,我跟你说个事情,你能不能给梓默一点儿自由啊!”
“王爷,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王妃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孙嬷嬷有些不乐意了,但表面还是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
丰壁也意识自己的语气有些过硬,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开口:“孙嬷嬷,梓默她本来做事就很小心,你也不要刻意去阻止她做一些事儿嘛。”
孙嬷嬷见丰壁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他也没必要得罪这个小祖宗,她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王爷。”
有了丰壁的说辞,孙嬷嬷也没有怎么过分抑止白梓默,梓默有些时候也可以去花园走走,散散心。
这天,正在花园散步地白梓默,突然见到了被蜘蛛网困住地蝴蝶,她垫起脚尖想要伸手去把蝴蝶捉下来,孙嬷嬷立马叫住了她:“王妃,您现在不可以这样!”
白梓默这才想起,自己怀有身孕,看着那只被困住的蝴蝶,她皱起了眉头,一旁的丫鬟跳了起来,一把把蝴蝶抓了下来“王妃,蝴蝶。”
白梓默接过蝴蝶,小心地粘掉蝴蝶身上的蜘蛛网,放走了蝴蝶。
丰壁也来到了花园,他走到白梓默身边,扶着她:“梓默,今天孩子调皮吗?”
白梓默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笑着说:“还好。”话音刚落,白梓默地肚子就有了小小地颤动,她不禁“啊”了一声。
丰壁整个精神都紧崩了起来,他扶着白梓默,关切的问:“怎么样,你没事吧?”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绝对不允许白梓默跟孩子有半点闪失,绝对不可以!
丰壁紧张的看着白梓默,白梓默捂着肚子,旁边的孙嬷嬷也紧张了起来,胜长了脖子望着白梓默,只见白梓默突然抬头,惊喜地说:“孩子他踢我。”
丰壁松了一口气,刚刚真的吓到他了。孙嬷嬷也放松了神经,要是白梓默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一点儿意外的话,估计她回到老太妃身边肯定很难交差!
“是吗?”丰壁有些不相信。
白梓默肯定的点头:“是啊。”她把丰壁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肚子里地小宝贝果然很配合地提了一下白梓默的肚子,丰壁很是惊喜,原来生命这么伟大,才刚刚在肚子里的孩子就会踢人了!
“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好动,肯定是个男孩儿!”孙嬷嬷笑着说。
孙嬷嬷平日里很少在除了老太妃以外的人面前笑地,丫鬟们很是惊讶,白梓默跟丰壁也很惊讶,“孙嬷嬷,你居然笑了。”丰壁开口说。
孙嬷嬷看着丰壁说:“王爷这话说的,我平日里很凶吗?”然后扭头去看丫鬟们,丫鬟们个个都低下了脑袋,谁也不敢抬头。
白梓默跟丰壁相视一笑。
初秋的天儿有些阴冷,院子里地树叶也黄了,随风飘落在地上,扫地的丫鬟常常小声嘀咕着,抱怨着天气的转变。
已经怀孕九个月了,现在的白梓默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她的脚已经开始浮肿了,没有办法下地走路。
丰壁每天会从集市上带回各种各样好玩儿的东西,也会跟白梓默讲自己见到的稀奇事儿。
老太妃也亲自来院里瞧过几次白,梓默,她已经年迈,从她的院里但这里还是有一段路程,白梓默除了感动,还是有更多的心疼。她劝道老太妃:“太妃,天气凉了,路面也滑,您在院里好好休息,不用来我这里的。”
老太妃一听,有些不乐意了。她觉得白梓默是嫌弃她这个老太婆,想要远离她。说话语气也有些生硬:“怎么?嫌弃我老太婆了?”
听到这话,白梓默立马摇头解释:“太妃,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梓默可真是百口莫辩啊,她明明是出于关心,劝老太妃的。怎么会被她理解成嫌弃呢?
孙嬷嬷凑近老太妃,说:“太妃,王妃那是在关心您啊!”
老太妃扭头看着孙嬷嬷,她可是从来不会替任何人说好话的,今天居然帮白梓默说起了好话,看来,这两人相处的很好啊!
老太妃当然知道白梓默是在关心她,她也只是开个玩笑,人老了,总要给自己寻一点儿乐趣。
一连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雨,老太妃也没有来白梓默院里,大家都在为白梓默肚子里孩子的生产做着准备,有些侍从私底下还押注,赌白梓默生男孩还是女孩。有了孙嬷嬷至少在花园里的一番话,大家都纷纷押男孩。
生产前十天,丰壁请来了太医为白梓默把脉,孙嬷嬷也在屋里,老太妃还等着她回去回话呢。
整个王府的人都升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听着太医的话。这可是关乎她们赌注的输赢,谁能不关心钱财的事儿呢?
太医一边号脉,一边捋着胡子,丰壁跟孙嬷嬷紧张的看着太医。过了一刻钟后,他终于把手从白梓默的手腕上拿下来。
丰壁立刻上前替白梓默盖好被子,这正是紧要关头,又正直秋天。他得防止白梓默感染风寒。
“如何?”孙嬷嬷问道太医。
太医一边写处方,一边说:“王妃胎象正常,我来一点儿调整胎位,方便生产。”
“好!”听到太医说一切正常,孙嬷嬷也眉开眼笑。立马跑去给老太妃回话,她一出门,丫鬟侍从们个个都询问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士女。
整个王府都和乐融融,大家都静静的等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生产这天,老太妃很早就过来了,跟丰壁在屋外焦急的等待着,屋里的白梓默疼的死去活来。
孙嬷嬷握着白梓默的手,安慰道:“王妃,别怕。别怕。”
此刻白梓默已经大汗淋漓,嘴唇也发白了,孙嬷嬷喃喃道:“这接生婆怎么还不来呢!”
话音刚落,接生婆就来了。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梓默,又摸了摸肚子,摇头道:“孩子胎位不正,恐怕要那难产了。”
“什么?”孙嬷嬷瞪大了双眼,她们一直很小心的保护者,怎么会胎位不正!她立马跑到屋外,丰壁跟老太妃此刻焦急的等待着,见到孙嬷嬷出来,立刻凑上前去问:“孙嬷嬷怎么样了?”
孙嬷嬷微微叹息:“接生婆说,王妃胎位不正。”
“危险吗?”丰壁问道,怎么会胎位不正?他此刻最关心的还是白梓默的安危,他绝对不允许她出一丁点儿的差错!
老太妃是过来人,胎位不正就意味着难产,难产两个人就只能保一个!一个是丰壁的心头肉,一个是王府的下一代。哪一个都是无法舍弃的!
“我想起来了!上次太医给过我一副药,说是王妃生产时服用,可助安全生产!”孙嬷嬷大声说。
老太妃听到这里,立刻催促孙嬷嬷:“那快去拿啊!”一边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祖宗显灵,祖宗保佑,母子平安。
丰壁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整个心都悬空了……
孙嬷嬷把太医给她的药拿给丫鬟熬好,端到了白梓默房里,扶着她小心翼翼的给她喂下药。
看着丫鬟们进进出出,干净清澈的水端进去,不一会儿出来就是猩红的血水,丰壁的心阵阵抽痛,暗自祈祷,祈祷老天保佑白梓默,不能让她出事!
时间过的很慢,很慢。终于,屋里传来了一声清澈,响亮的婴孩儿的啼哭声,丰壁立马冲进屋子,白梓默此刻已经累的昏睡了过去,老太妃看着那孩子,笑地合不拢嘴。
孙嬷嬷福了福身:“恭喜太妃,是个大胖小子!”
丰壁没有心思看孩子,他看着双眼紧闭的白梓默问道:“梓默她何时能醒?”
接生婆洗干净了手里的血迹,说:“最多两刻钟,王妃已经没事儿了,王爷您就放心吧。”
老太妃看着那孩子,乐开了花儿,这孩子长得像极了丰壁小时候,这一定是丰壁的孩子!绝对不会错!
一家老少一堂集聚在房间里,白梓默刚生完孩子,脸色惨白惨白的,但是嘴角却露出了欣然地微笑。刚刚受了这么大的痛苦,在看到孩子的这一刹那,也算是值得了。
丰璧也没来得及看孩子,他坐在床边拉着白梓默的手,千言万语都在他掩藏在他那双清澈的眼眸里。
白梓默紧紧握住丰璧的手,轻声道:“我总算为你生了一个孩子。”
丰璧听了这话,心里一紧,总觉得自己着实对不起白梓默。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以力量。
“痛吗?”丰璧尽量压低声音不让别人听见。
白梓默微笑着摇头:“不痛,为了你,值得。”
“傻瓜,我会记得你为我做的一切。”说完,便低头在白梓默的额上印上了一个浅浅的吻,动作轻柔至极。
白梓默只觉得欣慰和幸福。但是一看到那个紧紧抱住自己孩子的那个年迈的身影,她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她知道老太妃有多么渴望要一个孙子,如今孩子生下来了,不知道老太妃会不会把孩子夺走。
“啊哟,我的乖孙子,你看,长得多好看,多像他爹!璧儿,你过来,你待在那儿干什么呢?快过来看看你的儿子啊!”老太妃一边逗着孩子,一边同丰璧说着话,她也没去理会刚刚生完孩子的白梓默。
丰璧只好转头应了一声,看向坐在榻上的老太妃,心里挺不是滋味。
“那我去了。”丰璧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低沉。
白梓默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她用力的勾起一抹微笑:“去吧。”
丰璧闻言,便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这可是他的孩子,他和梓默的孩子,他要好好看看他。他把孩子从老太妃的手里接了过来,看着孩子微闭的双眼,喜悦之花便从心底里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