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柳颇有兴趣地看着穆淮之,等着他往下说。
可是承安却慌慌张张跑进来,“姐,姐,你快去看看吧。”
郁初柳与穆淮之同时回头,问道“咋了?”
“你看了就知道了,出大事了,超市外面来了很多衙役。”郁承安拉着姐姐就往外走。
穆淮之也跟了出来。
来到超市门口,看到有一帮衙役正在驱赶排队的人群。
“别排了,都散散,散散,这都吃出了人命你们还敢买,是嫌自己的命长吗?”
郁初柳看到这个场面不由眉头狠狠拧了一下。
衙役是哪来的?陈州牧不会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来驱赶人群吧。
再说,出了人命又是咋回事?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穆淮之。
穆淮之显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郁初柳上前拦住衙役问道:“差官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个衙役斜着眼睛看着郁初柳,“你就是这个店的掌柜的?”
郁初柳点了点头,“我就是。”
然后那个衙役冲着另外几名衙役一摆手,“抓起来。”
那几个衙役上来不容分说就要给郁初柳绑起来。
穆淮之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郁初柳面前。
“让你们陈大人来,把话说清楚,怎么不清不白上来就抓人,总得让人知道缘由吧。”
那个衙役显然是衙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穆淮之,“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里没有陈大人,我们是新来的县令朱大人的手下。”
穆淮之眼眸一缩,他怎么没听说这彩田县啥时候来新县令了。
陈州牧没跟他提过啊,前几日陈州牧匆匆让人给他捎信,说康王让他去议事,至于什么事,陈州牧也不知道。八壹中文網
这现在陈州牧没回来,却来了一位朱县令,莫非……
穆淮之的脸色愈加阴沉。
自从襄王被定了谋反之罪,又被抄家以后,这康王就愈发肆无忌惮了。
这姓朱的县令初来乍到就拿郁初柳开刀,想必也是康王一伙的。
“差官大哥,你们就算抓我,也得让我知道因为什么吧?”郁初柳愤愤道。
“因为啥?因为你店里的果子吃死了人,尸体都已经抬到了大堂上。”
此时已经有衙役把超市里的伙计和顾客都赶了出来,把门窗都贴上了封条。
郁老太太想上前问个究竟,被衙役拦住了。
并恐吓道:“谁要是再敢往前一步,一同抓去衙门。”
郁初柳可不想家人都受牵连,就喊道:“奶奶,你们不用担心,在家安心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姐,姐。”郁承安还要往里闯,被郁老太太拦住了。
郁初柳心里明镜似的,这就是欲加之罪。
估计这姓朱的县令也和那死去的赵县令一样,又惦记上她的什么东西了。
“我跟你们走,用不着绑。”郁初柳说完就昂首挺胸走在了前面。
那衙役头嘀咕了一句:“算你有自知之明,免得受皮肉之苦。”
穆淮之手里的拳头握紧,眉心突突直跳。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发作。
然后对着看热闹的人群中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俩人便抽身离开了人群。
穆淮之紧紧跟在衙役的后面。
那个衙役头回头看了穆淮之一眼,“你就是跟着也没用,我们朱大人审案不允许旁观。”
穆淮之暗哼了一声,这小喽啰还不配跟他说话。
郁初柳被押上大堂,旁边的衙役手拿水火棍敲击着地面,齐声喊着“威武”。
郁初柳拿眼睛扫了一眼,桌案后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脸膛黑红,浓眉,豹眼,头戴官帽,身穿青色官服的男人。
这就是朱县令,目光中倒是没看出贪婪。
郁初柳站在堂前,微微屈膝施了个礼,立而不跪。
朱县令把手中的惊堂木往桌案上一拍,“啪!”
郁初柳心中不由哆嗦了一下。
果然这惊堂木有威慑力,胆小的还真经不住这一下。
“大胆的民女,来到堂上为何不跪?”朱县令语气威严地问道。
“回大人,据我所知,西陵国的律法规定,只有有罪之人在堂上才需下跪吧?”
桌案后的朱县令豹眼一眯,好一个巧言令色的女子。
“你若没罪,又岂会把你押到堂上来?”
“大人,你审都没审,问都没问,就先入为主,认定民女有罪,恐怕有失公允吧?”郁初柳反问道。
朱县令哼了一声,“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大人是不是有失公允。”
然后冲着堂下一摆手,过来两名衙役照着郁初柳的腿弯处就踹。
幸亏郁初柳及时反应过来,猛一闪身,两名衙役由于用力过猛,控制不住身体,“噔噔噔”往前冲去,直到撞到朱县令前边的桌案上。
连带着朱县令来了个人仰马翻。
等旁边的衙役反应过来想上前扶的时候,已经晚了。
朱县令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桌案倒了,惊堂木也掉了,两个衙役的脑袋卡在了桌案下。
样子像极了雪地里的野鸡。
虽然不该笑,可是郁初柳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赶紧捂住了嘴。
众衙役七手八脚把县令从地上扶起来,刚要把县令扶到椅子上,发现椅子被砸折了一条腿。
又把卡在桌子里的两名衙役费劲巴力拽了出来,一个刮掉了半只耳朵,一个卡断了鼻梁骨。
朱县令气得暴跳如雷,“好你个刁妇,敢搅闹大堂,伤害朝廷命官,今天我不扒了你这层人皮,我不姓朱。”
郁初柳心里暗道:你不姓猪,那就姓狗吧,叫狗不理最好。
众衙役拿刀的拿刀,拿棍的拿棍,拿锁链的拿锁链,把郁初柳团团围住。
一副要把郁初柳剁成肉酱的样子。
郁初柳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角,自从走出断魂山以后,她都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就拿你们练练手吧。
就在郁初柳拉开架势,要血洗大堂的时候,衙门口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声。
差一点那匹马没直接蹿进大堂来。
马上一个古铜色肌肤,身穿玄色团花蟒袍的年轻男子,从马上跳下来。
阔步走进大堂,“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