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郁初柳爷俩出营门的时候,守门的士兵既没拦,也没问。
看来是于参将把将军的命令传达下去了。
走出军营一段距离以后,郁初柳让郁怀等她一下,她去林子里牵马。
郁怀虽然好奇,可是也没再多问,想着可能是闺女进山时骑来的马,藏在了那里。
但是等郁怀看到闺女牵来的孰湖,眼睛都瞪圆了。
“你……你说的马就是它?”郁怀有些结巴地问道。
郁初柳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他倒是听军营里的人说过,这断魂山里有长相怪异的神兽,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
军营里的人更没有人能近距离接触过。
将军曾派出不少士兵去山中寻找神兽,可是都是徒劳而返。
这闺女有神兽的事要是让将军知道了,那这神兽还能保得住吗?
于是他有些紧张地说道:“闺女,你这神兽可得藏好了,别让人发现,否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郁初柳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没有任何人能把我的东西抢去,我藏的地方,除了我自己,任何人都找不到的。”
郁怀听闺女这么一说,悬着的心就稍微安了安。
郁初柳拍了拍孰湖的背,“爹,上去吧,今天这孰湖让你来骑,我坐在后边。”
郁怀有些胆怯地凑到孰湖身边,刚想骑上去,孰湖就“呼呼”了两声。
郁怀吓得赶忙倒退了两步。
郁初柳拍了一下孰湖的脖子,“乖,不许发脾气,这人是我爹,两小只的外公,不许没礼貌。”
孰湖四蹄踢踏踢踏了两下,似乎还有些不情愿。
“闺女,还是你骑,我在后边吧,我怕它一个不高兴把我从从它背上掀下去。”郁怀有些惧怕地说道。
神兽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
郁初柳看着便宜爹这个样子,说道:“好吧,想让你威风一把,你还不敢。”
说完就翻身骑到了孰湖背上。
郁怀咧了咧嘴,也坐到了孰湖背上。
起初郁怀还以为这带翅膀的马也是用腿跑的,没想到却是飞起来了,吓得他差点没从孰湖背上摔下去。
还是郁初柳反应快,一把拉住了他。
“爹,抓紧我的衣服,没事的,孰湖飞得很稳的,你坐习惯就好了。”
这是郁怀第一次知道这神兽叫孰湖。
勉强镇定下来,说道:“好。”
可是他的心仍是跳得很快。
郁初柳也感觉到了身后这个便宜爹的紧张,笑着说道:“爹,你都不如两小只,他们的胆子都比你大。”
“两小只是谁?”郁怀问道。
等等,他刚才好像听闺女说什么外公,闺女不是没结婚吗?怎么会有人管自己叫外公。
“两小只就是你的两个外孙啊!”郁初柳说道。
“你和那个穆淮之有孩子了,还有了两个?”郁怀如遭雷击般,差点又没从孰湖背上摔下去。
“爹,你想什么呢,我都说了,我和穆淮之就是朋友而已,左左和右右是奶奶捡来的孩子。”
郁初柳的话说完,郁怀就感觉自己的心“扑通”一下落了下来。
心里暗叫,早晚得叫这丫头给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既然是你奶奶捡来的孩子,怎么管我叫外公,那管你叫啥?”郁怀问道。
“当然管我叫娘了,不然怎么会叫你外公。”郁初柳理所当然地说道。
郁怀急得直嘬牙花子。
“你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家,怎么能让他们叫你娘,这样以后你可怎么找婆家,你奶奶怎么就同意了呢?”郁怀的语气既着急又有些责怪的意思。
郁初柳心想,哪是我让他们叫的,是两小只非叫不可,怎么改都改不过来。
不过现在郁初柳却是满高兴他们叫自己娘的。
“爹,你白捡两个大外孙不好吗?”郁初柳问道。
郁怀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白家是不是因为这两个孩子才退的婚?”
郁初柳一下子被问住了,她哪里知道白家为啥退婚。
再说了,白家退婚的时候,两小只还不会说话呢。
郁初柳没说话,郁怀便认定白家退亲是因为两个孩子了。
心中暗暗打算,这次他回去,一定不能让两个孩子再叫自己闺女娘了,实在不行就把两个孩子送人。
由于两个人的意见不统一,所以爷俩再没有讨论下去。
郁初柳没有让孰湖直接回云溪村,而是先去了趟俞州城里的超市,把郁承安接了回来。
不过三人没法都乘着孰湖回去,郁初柳就在弟弟的睡穴上扎了一针,把他送进了空间里。
郁怀问闺女干什么去了,郁初只说带个人。
可是郁怀又没看见人在哪。
郁初柳只神秘兮兮地说:“到家你就知道了。”
在进入云溪村时,郁初柳就指着山脚下的院子说道:“爹,那个就是咱家的宅子。”
郁怀的心里是百感交集,就要见到老娘和儿子了,三年多了,如同恍如隔世一般。
郁初柳直接把孰湖落在院子里,这一趟她出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看来家里应该一切如常,没什么变化。
屋子里迷穀树枝还亮着,看来奶奶还没睡。
“奶奶,奶奶,你快出来,看谁回来了。”郁初柳在院子里喊道。
郁初柳的喊声,不但把郁老太太叫出来了,院子里其他屋子的人也都出来了。
“柳儿,你这些天干什么去了……”郁老太太推开房门,说道。
可是她刚推开门,一个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郁老太太先是一愣,定定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两行热泪就滚落了下来。
“怀儿,是你吗?娘不是在做梦吧?”
“娘,不孝儿,郁怀回来了!”郁怀哽咽地往前跪爬了几步,一把抱住郁老太太。
郁初柳感觉眼睛热辣辣的,悄悄退到弟弟的房间里。
然后拉着弟弟来到院子里。
郁老太太把儿子从地上拉起来,抚摸着儿子的脸,“儿啊,你受苦了,娘都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娘,儿不苦,苦的是娘,都是儿子不孝。”郁怀说着就又要跪下去。
郁初柳过来一把扶住便宜爹的胳膊,“咱们一家人团聚是高兴的事,我们不是应该乐吗?”
郁承安从迷蒙中总算缓过神来,一下扑向了郁怀,“爹……”
郁初柳暗叫一声,得,刚劝好一个又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