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不远处的一只山羊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枪并没有致命,但却让它受了重伤,眼见是不活了。
身后的李世民看得心惊胆战,没想到这火枪的威力,竟然如此恐怖。
数十丈之外,竟然只需要将枪口对准敌人,然后等待火药点燃就能杀敌,简直是太轻松,太恐怖了。
“有此杀器,就算是一名小儿,也可以轻松杀死一名壮汉。”
“是的,这才叫跨时代”
韦安平拿出一块丝绸,轻轻将手枪擦拭干净,然后重新上弹。
如果只是简单的弓箭加强版,火枪根本不配称为跨时代的杀器,只有做到根本上的不同,才能称为跨时代。
“可是,这个速度也太慢了。”
李世民看到他慢悠悠的上弹,显然对这个射击频率不满意。
“这只是第一代火枪,还有好多问题没有解决呢。”
韦安平好不容易才把子弹重新装好,随后才指着手里的火枪,解释道:“你看,这里缺少一个扳机。有了扳机之后,只需要用手指扣动,就可以自动射击了。”
“还有这里应该有一个准星,就是望山。可以用来辅助瞄准。”
“这里还差个弹夹,里面可以装十几颗子弹,到时候就不用频繁换弹了。就算激动之下,不小心清空了弹夹,也可以迅速换上另一个弹夹,很是方便。”
“还有这里要有保险栓,防止误触走火。这里要有拉栓,用来给子弹上膛。”
听着他的讲解,李世民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又觉得十分合理。
因为韦安平说的每一样东西,都能让眼前这把火枪变得更加好用。
如果真的能把这些东西都做出来,那绝对是一把完美的武器!
“后世的士兵,就是拿着这样的完美武器?”李世民忍不住问了一句。
“噗呲!”
韦安平直接被逗笑了。
“这只是小儿科罢了。”
看到李世民的脸色有些尴尬,他连忙解释道:“这种短小的手枪,只有民警才会使用……呃,也就是府衙的衙役。”
“那真正的军队,用什么武器?”李世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问道。
韦安平叹了口气道:“在后世的军队里,火枪只是最低等的武器,就算是最厉害的火枪,也只能用来打打狙击,搞偷袭罢了。”
“还有更厉害的?”
“当然。比如飞在千米高空上的轰炸机,能够打到几万里之外的洲际导弹,还有能够搭载上百架飞机出海的航空母舰,以及一颗就能毁灭一座城市的核弹和氢弹。”
“后世厉害的武器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
回想起后世的武器,就连韦安平也忍不住感慨:“在杀人这方面,人类的创意是无限的。”
“啊,这……”
李世民挠了挠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各种武器的发明,都是为了更好,更快,更方便的杀人!
在这方面,人的创意确实是无限的。
“不过,也不是所有武器发明者的初衷,都是为了杀人,也有为了和平而发明了厉害的武器,结果反倒助纣为虐。”
“哦,还有这种例子?”李世民又被引起了好奇心。
“当然,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加特林机枪。”
韦安平淡淡一笑,给李世民讲述了关于加特林的故事。
故事中的加特林是一名战地医生,看过太多战场上的伤兵,受够了伤兵们的哀嚎和痛苦,于是决定发明一种可以“有效减少伤亡”的武器。
他的本意很简单,只要能快速杀死敌人,就能减少自己人的伤亡。
哪知道武器发明出来后,效果惊人,杀伤力极其恐怖。以前在战场上,一个人用火枪最多只能打死一两个人,结果换上了他的加特林机枪,一个人就可以扫死成百上千人。
如此恐怖的杀伤力,让这把枪立刻变成了最热门的武器,所有国家都在争先恐后地仿造。
最后所有国家都拥有了这样的武器,互相之间的战争变得更加恐怖了。
以前的战场上,士兵受伤还能有机会得到治疗,也有机会活下来,现在大家都用上了加特林机枪,战场上已经没有伤兵了。
凡是被机枪扫中的,基本上当场就死了。
“与之类似的,还有另一把有名的马克沁机枪。”韦安平说道:“这两把枪屠遍了整个欧洲,几乎杀死了上千万人,后世之人为了讽刺这两把枪,还给它们起了个外号。”
“叫什么?”李世民顺口问道。
“救死扶伤加特林,妙手回春马克沁。”韦安平略带讽刺地答道。
“……”
李世民顿时无语。
救死扶伤和妙手回春,都是称赞医生医术的极高评语。
没想到被用在了最厉害的杀人武器上,不得不说,确实是相当讽刺。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终于开口道:“那先生发明了这些火枪、火炮,难道不怕成为历史的罪人吗?”
“什么叫历史罪人?”
韦安平淡淡一笑道:“大家虽然讽刺这两把枪,但却从未否定过它们的意义。它们虽然杀死了很多人,但也让更多的人意识到了战争的残酷,只不过它们杀得还不够多,所以才没有做到以战止战的伟大成就。”
“什么?”李世民闻言大惊:“那是什么武器做到了?难道是核弹?”
“不错!”
韦安平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核弹,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再这样互相攻击下去,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灭亡。于是,人类的大规模战争才终于慢慢结束了。”
“那如果只有朕有,别人都没有呢?”李世民又问。
韦安平想了想,郑重道:“那陛下就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死……所有人,都只能臣服于陛下!”
“原来如此!”
李世民怅然长叹:“这才是真正的神器啊!”
“但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呢?”韦安平忽然反问道:“所有人都活在死亡的威胁下,就算所有人都臣服于陛下,那又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