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商律不急着修改。”
想明白后,韦安平很快给出了建议。
“为什么?”
听到这个答案,李承乾顿时皱眉不已,这显然跟他的预料不符。
“因为法律都是滞后的。”
韦安平淡淡一笑,边走边说道:“新事物的出现,往往需要一个发展的过程。刚开始时,谁都没办法判定它的好坏,只能交给时间去检验,就算一开始有点小问题,也不必急着喊打喊杀,先看看再说。”
“呃,好像有道理。”
李承乾听完后,思考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这几年间,长安城出现的新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就算是最容易接受新事物的年轻人,也觉得眼花缭乱。
李承乾也是如此。
他跟在韦安平的身边,亲眼见证了不少新事物的诞生,也看到了新东西如何发挥作用,明白它们的重要性。
正因如此,他才会变得十分慎重。
“老师,既然这么说,那是不是就不管了?”李承乾又问。
“倒也不是不管。”
韦安平笑呵呵的摇了摇头:“可以先用公序良俗去约束一下,看看效果。等时机成熟了,再行立法。”
“那好吧。”李承乾点了点头。
说完了正事,两人又闲逛了一番,随后才找了个茶楼坐下来。
两人坐定之后,李承乾乖巧地倒了两杯茶,随后才笑问道:“对了,老师最近怎么不写剧本了?”
“没什么灵感。”
韦安平叹气道:“本来想写重八北伐的,但李尚书他们实在是太顺利了,打得没什么意思。”
突厥败得太快,别说“重八”没能派上用场,就连让李靖大军带去的火炮,也没有发挥的舞台。
裴行俭发回来的消息里,还一直在抱怨呢。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碾压局就是这么简单、枯燥,且乏味!
“怎么会没意思呢。”
李承乾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老师可以写重八斩神啊!”
“还斩神?”韦安平听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神又不是大白菜。”
“这次斩突厥的神!”
李承乾嬉笑道:“就说李尚书杀入突厥草原时,部队遭遇了突厥坏神的阻拦,天上刮起了黑风,下起了暴雪,然后重八站了出来,将突厥的坏神斩掉,为李尚书的大军打开了道路。”
“不行。”韦安平想了想,最终摇头拒绝。
“这样岂不是等于抢了李尚书的功劳?”
灭突厥是李靖和李世绩的功劳,他不会,也不可能去跟他们抢功劳。
“呃,这倒也是哦。”
李承乾被他点醒后,顿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好像有点想得简单了。
“那就换一种写法嘛。”
李承乾倒完茶后,重新坐了回去,眼睛一转,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什么写法?”
韦安平也颇为好奇,你个小子怎么这么多鬼点子?
难道你才是真正的剧本高手?
“就说……李尚书他们打赢突厥,灭其国后。仍有突厥人不服,于是用邪恶的方法唤醒了突厥的坏神,要在半路截杀李尚书等人。结果遇到了重八,于是双方大战一场,重八将坏神斩杀,让李尚书等人躲过了一难。”
“那岂不是等于让李尚书欠了我一个人情?”韦安平反问道。
“那有什么……”李承乾满不在乎道:“以老师跟李尚书的关系,还在乎这个嘛?”
“这倒也是。”
韦安平闻言一笑,不由得对李承乾刮目相看……这小子才半年不见,怎么开始学会写剧本了?
这大半年以来,他不是一直在修撰新律法吗?不会是在琢磨剧本吧!
“话说,你怎么突然想到写剧本啊?”韦安平忍不住问道。
“这不是无聊嘛。”李承乾苦笑道:“再说了,老师不是每逢大事,都喜欢写剧本嘛。之前的国庆节没写,弟子就觉得十分可惜,这次北伐大胜,若是没有几个好的戏剧,实在是可惜了。”
“这倒也是。”韦安平肯定地点了点头。
北伐大胜这种喜事,确实值得纪念。
没有戏剧来相贺,确实会少了点气氛。
不仅如此,还要从各个方面,全方位地庆贺。
“那就这样吧。我回去之后,立刻写几部戏剧。”
“书店那边,可以出一张纪念书签,还有可以请李尚书他们写一本书,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北伐日记!”
“酒楼方面,专门开办一次庆祝活动。”
“还有商店全部打折庆祝,我要让全长安的百姓都疯狂起来,让这一天,成为世人铭记的日子!”
“啊?”
听了韦安平的疯狂计划,李承乾顿时目瞪口呆。
万万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提,结果老师就像是拉稀一样,稀里哗啦地说出了一大堆主意。
这就是学生和老师的差距吗?
看来,老师还是强啊!
“怎么,这么多还不够吗?”韦安平笑问道。
“够了够了!”李承乾连忙摆手道:“这么多活动,恐怕长安城的百姓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庆祝了吧。”
“那更简单了。”
韦安平哈哈一笑,正色道:“最近宣讲司那边,正好要出一份长安游玩指南,不如把这次的活动全加进去,做一期庆典指南。”
“这又是什么新玩意?”
听到这些新词,李承乾一下子又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跟老师在一起,不仅会经常见到新颖的东西,还会经常见听到独特的新词。
“就是一种告诉你怎么吃喝玩乐的书。”韦安平笑着回答道。
“这个好!”
一听是跟吃喝玩乐有关,李承乾顿时高兴起来。
他虽然在长安城长大,但久居深宫,对于外面的吃喝玩乐并不是很了解。
如果有一份这样的东西,那就太方便了。
跟着去就行。
“但跟你无关。”
韦安平见状,连忙板起脸道:“身为太子,你不应该沉迷于这些东西……”
“……”
李承乾闻言,顿时嘟起了嘴,小声嘟哝道:“老师怎么也变成了那些腐儒。”
“怎么,嫌弃我管得太多了?”
韦安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