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事人的林风月,听着舞台上的老者侃侃而谈,虽然中间带上几分夸张的色彩,总体说的还是非常不错,不由的拍手叫好。
清鸽:这个贤王看似非常厉害的角色啊。
两人听书听得有些认真,穿着花花绿绿的媒婆沈梅瑕,戴着身穿白衣带着面纱的千金,什么时候站在他们面前也不知道。白衣女子的身后还跟着穿一身素蓝衣服的小丫鬟。
“见过风月公子!”沈梅瑕露出一脸的笑再次提高声音叫道,她打量着眼前的林风月,传闻林风月喜欢穿枣红色,果然不假,即使林风月穿的是两亮眼的红色,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反而觉得非常的衬肤色,面若冠玉,唇红齿白,他的身上多了一份成熟稳重,也没有四年前的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
白衣女子也含羞的打量着林风月,似乎只是一眼,她的眼里就流露出女子的娇羞。
林风月也回过神来,赶紧招呼两位坐下,坐上已经摆好了糕点和茶水,清鸽自然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立即上前为两人倒茶。
沈梅瑕摇着手里的手绢笑道:“风月公子长得真是俊,本以为今日公子定是日理万机,没想到还是公子早到了一步,让公子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话虽然这样说,其实半点也没有不好意思,随后沈梅瑕开始介绍起身边这位大家闺秀。
清鸽倒完茶就退到了一边,她没想到在京城贵族的公子和小姐相亲是这样的,再将视线落在白衣女子身上,女子娇羞的惹人怜爱,她的身上有一种气质是她没有的,这种含羞的如含羞草的女子会成为林风月的妻子?
清鸽瘪瘪嘴,这也不关她的事,这样的女子是不是说几句重话就会梨花带雨?
沈梅瑕介绍道:“这位是花婉茵姑娘,她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他的父亲在京城开了三家商行,花小姐在家中排行第四,所以大家都叫她四小姐。”
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婉茵见过风月公子。”
清鸽听到这样的声音有些心醉,这声音真的太好听了,如潺潺流水,空谷幽兰。
林风月也只是微微点头还礼,目光淡淡没人能看出他的心思。
沈梅瑕继续她的工作,第一媒婆果然不是盖的,说出来的话如故事一般滔滔不绝……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林风月唇角轻扬道:“沈媒婆,我想我后面的那两位姑娘也没有不要看下去了,不如你就帮我回绝吧。”
这言外之意……他看上了这个含羞草一样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如果每天去叫林风月起床……会不会被林风月的胳膊给勒断气?清鸽摇头,这样的画面太惊悚,她没有想下去的勇气了。
沈梅瑕立即点头,知道林风月是嫌弃她这个媒婆,在这里做电灯泡碍了事,于是非常识相的站起身,看了两人一眼道:“两位可要好好聊聊,我就先过去了。”
林风月颔首,沈梅瑕这才转身对白衣花婉茵道:“四小姐,我就先去忙了,你们年轻人可好好谈谈。”沈梅瑕也知道花婉茵太拘谨了,这句话也是在提点她。
花婉茵还是怯怯的点头,偷眼看向林风月,像是在眉目传情。
清鸽小声的在林风月的耳边问道:“公子,你跟花小姐好好的聊聊,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两位谈情说爱了。”
林风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清鸽,那眼神似在说:你那只眼睛看出本公子喜欢她?
清鸽用眼神回应:刚刚你说的,不是还让媒婆把后面的姑娘都还给回绝了?
林风月凑近清鸽,像是要咬住她的耳朵一般在她的耳畔低语:“那只是权宜之计,不过是本公子不想要看那些姑娘了而已。”
清鸽眨眨眼,干嘛要告诉她呀,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好么。
“风月公子。”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一直低着头,所以林风月和清鸽的互动她并没有看到。
她已经将脸上的面纱取下,她的脸型是完美的瓜子脸,如含苞待放的花蕾,终于她骨气勇气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子,林风月也只是淡淡的在她的脸上扫过。
“花四小姐,本公子才想起刑部有两个案子还要等着处理,就先过去了。”在花婉茵诧异的目光下站起身,随后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像是公事很忙的样子转身离开,留给花婉茵的只是一个背影。
清鸽:这么快就走,也不送人家姑娘回家,会不会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清鸽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有些花容失色的花婉茵,转身跟着林风月出去。
直到两道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花婉茵喃喃:“风月公子,他看上我没?”
身后的丫鬟不屑的说道:“小姐,他也太不像话了,把小姐一个人丢在茶楼是怎么回事。”
花婉茵垂眸,看来林风月是没有看中意她啊!一丝落寞爬上心头,心里也感觉涩涩的。
“你是花婉茵小姐吧?”就在花婉茵感觉非常失落的时候,头顶传来一个声音,花婉茵抬头就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站在她的面前。
“你是?”花婉茵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妇人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居然认识她?
妇人也看出花婉茵眼底的困惑道:“我是林风月的母亲。”
林母早就猜到儿子故意不让她跟着有什么主意要打,知子莫若母,她就一直悄悄的跟在林风月不远处,也不赌林风月一盏茶时间的相亲过程。
这样的姑娘多好的,温文尔雅,知书达理,那个混小子在支开媒婆后就直接离开,差点另她吐血,还好她跟来了,看得楚这个姑娘也中意自己的儿子,她也着急着要抱孙子,这才没有忍住出场,先把这么好的姑娘预定下来再说。
花婉茵一惊连忙起身行礼:“林夫人好,婉茵有礼了。”
林母点头,示意她坐下,“四小姐真如传闻所言,清丽动人,非常的乖巧懂事。”
“谢谢林夫人的夸奖。”看到林母灼热的视线,花婉茵垂眸再次不好意思起来……
林风月走在大街上,身后的尾巴再次跟上,“你也太没有风度了吧,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你这样把一个花容月貌的小姐丢在茶楼,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清鸽: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林风月到现在还没有娶媳妇的原因。
林风月一笑道:“你是本公子的仆从,怎么可以如此没大没小的说话。”说着曲指在清鸽的脑袋敲了一记。
清鸽叹息,她真是没事瞎操心,那个也不是她管的事情。
见清鸽垂眸不说话,林风月再次满意的点头,其实他的心情有些不好,或许是因为花婉茵说她也懂一些药材,他又一次的响起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子,那个女人也很喜欢研究药理,她说她的心愿是悬壶济世的。
林风月在一家酒馆里买了一坛酒,抱着酒就去了沈若的坟前,他将沈若葬在一棵柳树下,树影为沈若的坟头遮去阳光。
清鸽站在不远处的河边,难得林风月说让她自由活动,她弯着腰,看着河里欢快游着的小鱼。
林风月将沈若墓碑前的草一一拔除,在草地随意坐下,打开酒坛子,大口的喝起酒来。
“沈若,今日我去见了一位姑娘,那个女孩很漂亮,她也喜欢看医书,他的父亲是做药材生意的,她也绑着父亲管理过账目,不知为什么,我想到了你……”
林风月再次喝下一口酒,心里有难言的苦涩,“若你活着,那该有多好……”
如果沈若活着,他会娶她为妻,就不会被母亲安排着相亲吧,“沈若,我时常想不起你的样子了,为什么你在我的记忆里渐渐的淡化呢?”
清鸽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望着柳树下喝着闷酒的林风月,林风月的自言自语她都听在耳里,看着这样神情落寞的林风月,清鸽也有些同情。
没想到在他的背后居然有一个忧伤的故事,富家公子喜欢上一个女子,可那个女子离他而去,最后化为一堆黄土,公子伤心的喝着酒想念这那个人……
阳光从柳树的缝隙中照下,在林风月的身上打下朵朵光晕,清鸽在这一刻看呆了,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这般的好看。
看到林风月忧伤的眼神,她有些羡慕起被林风月爱着的女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鸽缓缓的来到林风月的面前,他已经喝的有些微醉,靠着石碑在打盹,晕红的脸颊,看来似乎还挺可爱。
清鸽推了推林风月的肩膀道:“风月公子?”
也不知道叫了多少遍,才看到林风月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眸,“背我回家。”他的口气带着一分命令。
清鸽无语:“喂,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我那么瘦,怎么可能背的动你。”
林风月显然没有听到清鸽的抱怨,缓缓站起身,整个人就靠在清鸽的背上,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还欠我那么多银子呢,背我怎么了,大不了我将你欠我的账目去掉一点,作为你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