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吹牛,你肯定是最早跑掉的那一个。”突然一个狱卒大声的笑道。“你说什么?你竟然敢侮辱我。”另外一个狱卒眼红的站了起来,手里还抄起了一个酒罐子。
“怎么,想打架,谁怕谁?”另外一个狱卒不甘示弱,便拿着一个酒罐子用力地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鲜血如注,顿时所有人都酒醒了。
“不好了,这下可要闯祸了。”伤人的狱卒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颤抖了起来。
如果这事情让皇上知道,这些人可都是要人头落地的。
“快,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救回来。”这个狱卒赶紧用手边的东西将受伤的狱卒给紧紧的压住,可是因为伤口实在太深,这血依旧快速的往外涌出,很快这个受伤的狱卒就神志模糊,昏死了过去。
“对了,让牢房里的那个囚犯帮忙看一下吧,他不是会医术吗?”其中一个狱卒恍然大悟,赶紧去牢房里将我叫了出来。
“快快,快帮忙把这个人救一下,只要能把他救回来,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关照你的。”这伤人的狱卒动情的说道,我还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这话说的是非常诚恳的。
人命关天,我没有拒绝。
“你们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的?”我问道。
“只有这个东西,您看看能不能用。”牢房里预备了一个小药箱。是用来防止囚犯有极端行为。
我检查了一遍,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有针线吗?”我检查过这狱卒的伤口,除非用针线把伤口缝合住,否则很难快速的止血。
“我这里刚好有。”一个狱卒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针线。
我快速的对着狱卒伤口进行缝合。
“忍着点,我要开始给你包扎了。”
为了保证伤口尽可能的干净,我将白酒淋在了这狱卒的伤口上。
“啊……”一声吼叫滑破长空,简直是鬼哭狼嚎一般。
而我也趁着醉酒刺痛的时机快速的来回穿梭,将这狱卒的伤口给缝合了起来。
“你们再去外面抓些草药过来吧,鱼腥草或者蒲公英都可以,碾成泥,然后敷在伤口就可以了。”
剩下的几个狱卒马上照办,没多久就将草药都带了过来。
在我的调理之下,这受伤的狱卒恢复的比较快,没两天伤口就结痂了。
而经过了这次之后,狱卒对我完全有了不一样的态度。
我的一些要求也基本得到了满足,甚至天气好的时候狱卒还会帮我放风让我出去晒晒太阳。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被萧定权看到了。
“李安安真是个独特的女子,医术精湛,还对狱卒囚犯,都丝毫没有架子。”萧定权略略有些感动。
虽然,萧定权是萧丞相最为看重的儿子,可是,萧定权小时候却没有那么好的待遇。
因为是庶子的原因,在府上也是受尽别人的欺负,直到萧定权自己发奋读书,成为萧家众多子弟中最有出息的一个,才渐渐得到了大家的看重,尤其是萧丞相的看重,所以大家才渐渐地,对萧定权另眼相看。
因此,处于低谷是什么感觉,萧定权是最为熟悉不过的了,可是,当萧定权看到,我处于低谷中依然那么乐观,甚至还一直帮助别人,萧定权的心弦,被撩拨起来了。
“咦,今天怎么有鸡腿吃了?对了,好像还有鸡骨头,谁知道我喜欢吃鸡骨头啊?真是太棒了。”我记得我也只是无意中,在跟狱卒聊天时说了下,我喜欢吃鸡骨头罢了,竟然没想到,我今天中午就吃到了鸡骨头。
“这是我们萧大人吩咐的。”狱卒笑道,“您治好了我们这里很多人的病,我们都很喜欢你。”
“哪个萧大人?萧定权?”我一怔。
“嗯。”
我觉得奇怪,“是他给我的,我就不敢吃了,这里面肯定有毒。”
萧定权其实一直在附近,听到我的话,走进来大发雷霆,说:“不吃就不吃,那就把它倒了,给狗吃吧。真是不知好人心。”
“那算了,我还是吃吧,想你也不会对我下毒,你要杀我可以用别的办法。”我一边咬着酥脆的鸡骨头,一边看着萧定权,说,“好奇怪呀,你干嘛要帮我买鸡骨?”
“这就当付给你的医药费吧。”萧定权眼睛都不眨地说。
“什么?我堂堂神医的医药费,既然就是只值这么几点鸡骨吗?”我皱起了眉毛,“萧家就那么小气?”
“天天给你买,这样够了没有?”萧定权脸色铁青下来,“我是我,萧家是萧家,不要什么都混为一谈好不好?”
我吐了下舌头,“知道了。”暗自发笑,想不到做尽坏事的萧定权,也有可爱幽默的一面啊。
到了晚上,萧定权竟然主动拿来一个笛子递给我,“听说皇后娘娘会吹笛子,我还没听过呢,可否赏脸为我吹一曲?也不枉费我天天给你买鸡骨,要知道,去京城买鸡骨,我可是要花出很多风险。”
我大大方方地接过笛子笑道:“行啊,吹就吹。不过,买鸡骨已经当做医药费了,这吹笛子的钱呢?”
“你又不缺钱,真是个小财迷。”萧定权竟然用了“小财迷”这样的字眼!
我皱了下眉毛,“我不缺钱?我当然缺的!你又不放我出去,我拿什么挣钱?”
萧定权脸色沉下来了,“这么说,你还是想要出去了?”
“你是不是傻呀?我堂堂皇后娘娘,这里却是阶下囚一样的生活,你说我舒服的皇宫不想回去,难道还想一直住在这肮脏的地方吗?”我摇了摇头说。
“其实这里并不是倭寇。”萧定权忽然说,“这些人,算是我们萧家的私人部队啊。”
“原来你们打着倭寇的名义啊,看起来是倭寇在做坏事,其实是你们萧家人在做坏事。那么晴子又是谁?”我恍然大悟。
“晴子,是倭寇留下来的女子。被我们萧家人所救。”萧定权冷冷地说,“我们就算对朝廷再有意见,也不会跟倭寇联合的,更不会投靠倭寇。”
“还算有志气。”我耸了耸肩。
“我们萧家,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劲。”萧定权叹了口气说。
“那你们萧家,之前杀了很多忠臣,拥护李元康继位。其实你们也知道,李元康并不是他父皇想要的继承人。你们萧家还贪墨成风,兼并土地给自己,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我如果要列举萧家的罪恶,那可真是罄竹难书呀,“好在,周金轩继位了,你们萧家无处做恶了。”
“如果你们做到了,我们萧家这样大的一个权势,你们也会做坏事的,因为我们已经是人在江湖,身不得已了,我们要养活那么一大堆人,光凭着做好事哪能有这么多钱呢?”萧定权叹了口气说。
“可是你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么多呢?”我急了,“知道的太多的人都会短命的,你该不是想杀了我吧?”
萧定权忽然笑了,“因为,我想听你吹笛子吧。告诉了你那么多,吹笛子总是够付费了吧!”
我皱起了眉毛,“不够不够!当然不够!”
“那就请皇后娘娘赏脸。”萧定权鞠了一躬。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我也只能把笛子,放在嘴边,开始吹了起来。
笛声悠悠,似乎回到过去。
我从小就爱吹笛子。这吹笛子也不难,至少,比让周金轩爱上我容易多了。
因此,我就经常吹笛子,在周金轩不理我的那些日子里。
笛声,可以把寂寞都卷走。
萧定权听着笛声,看着我,目光呆呆的。
萧定权从来没见过,好像我那样,美貌和智慧并重的女子了。
月圆天高,薄云飘飘。微风从巷子里飘出来,摇动路边的梧桐树,几片枯黄的落叶随风飘下,盖住了白日雨水留下的痕迹。
这天,萧定权忽然过来,说:“你不是觉得,我们萧家都是在做坏事吗?行,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跟着去了。
原来是村子里,一个孩子溺水了。
萧定权知道我懂医术,就带我过来接诊。
这个孩子大概十多岁。送来的时候,全身都已经有些浮肿。
我静下心来给这孩子把脉,发现孩子的脉象非常的虚弱。
“大夫,请你一定要救救孩子。”孩子的父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泪痕。
“你起来吧,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用常规的方法来治疗已经不太可能,于是我便大胆的用银针去针刺这人的膻中穴和内关穴。
这两个都是负责胸窍内的关键大穴。
一番针刺后,孩子并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我将孩子整个后背翻了过来,用膝盖顶住孩子的肚子。然后用力的拍打孩子的后背。
一下,两下,我有规律地用力敲打。
每次敲打,孩子的身体都会震颤一下。
当我打到第十下的时候,孩子的嘴里吐出了一大口水。
于是我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用力敲打孩子的后背。
“哇……”孩子忽然大声地哭了出来。
“活了活了,救过来了。”一旁的人都高兴得手舞足蹈。
而孩子的父亲更是激动地跪在地上给我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