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这种事,遇上了她可以适当搭把手。当行善积德,回谢老天爷给她这场穿越新生的机缘。至于满世界行侠仗义?她能力有限,也没那么伟大!夏南珠从县太爷口里大概知道,陆三、季裘、周氏,因为协同拐卖良家女子和孩童,都是死罪难逃。而周氏与季氏竟然都与陆三有首尾,季裘还都知道!这之间的关系,怎一个乱字了得?再说定罪,其中季氏的罪责又是待定,因为贩卖亲女不违法,通奸罪又不严谨。严谨与否的争议点在于夫家态度,一般情况夫家不谅解就是死罪,夫家若是不追究,或者选择休弃,便免除死刑。所以,县太爷已经着人去庄城寻找夏大怪回来处理后续。夏大怪再看孩子面不追究季氏,也不可能原谅陆三吧?所以陆三必死无疑!开堂的话,还得整理一番案情。该招供的基本都招了,夏南珠算是未出阁姑娘,又是受害者之一,有特别照顾权限。在这件事上,只要有证词,来不来皆可。至于村长,并不知道这些勾当。以渎职之罪被打了五大板子,去了村长职务。等这件事情了了,就会放回家去。届时,衙门会出面再安排夏家村新村长等事宜。再来就说到那阎鬼门刺客的事情了!“其实,人不是我一个人杀的。”
夏南珠这时说。县太爷倒不觉得意外,要都是夏南珠一个人杀的那才惊人呢!他作为一个正常人思维,更相信夏南珠当时遇到了顶尖高手协助。但这不妨碍他挣政绩!他从县丞到县令,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待了七年了,不贪财色,两袖清风,却一直毫无进展,如今总算看见一丝希望。夏南珠看起来是个懂事的,也多少都会孝敬点儿吧?毕竟之前她来办事的时候,出手都挺大气。三千两呢!哪怕拨下来的只有一半,夏南珠指缝漏一些就够他为县里办好多事了!“那这样吧,本官先上报给府衙,把赏金申请下来。再贴个告示,若是两天后没有人来,届时这些赏金就都是夏姑娘你的了。你看如何?”
县太爷征询着夏南珠的意见。夏南珠没有意见:“就按照大人您的方法办!”
“那不知对方可有姓名?”
县太爷又问。夏南珠一愣,好像……都“说定终身”了,她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只得摇了摇头:“萍水相逢,没来得及问。”
县太爷觉得这个不是大问题,到时候人来了,夏南珠也认得出来,不怕造假。这边事了,夏南珠便也不打算继续留在县衙。正在这个时候,就有捕快匆忙进来,附耳县太爷低语几句,县太爷脸色立即凝重起来。夏南珠便了告辞。柳清宁见她要走,也连忙跟着一起告辞:“珠儿,你要回家吗?我送你吧!”
“不是很远,我自己走着舒服一些,你店里不是要忙着开业,不必管我。”
夏南珠真的不是客气。身上伤口才愈合一些,小路崎岖,坐车的话,她怕路上又给颠簸裂了。柳清宁会意,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我送你到城门口吧!”
夏南珠也就随她了,二人便一道往外走。结果刚出县衙,就看见县太爷从另一边带着一群人匆忙离开,方向正是城门口。柳清宁有明显好奇,夏南珠就不以为意了,继续走自己的路。只是路上发现,清晨本该是赶集最热闹的时候,今日行人却有些稀疏。而且很多人嚷嚷着要去城门楼看热闹,越往城门方向走,人越多,以至于夏南珠几次差点被人给碰上。柳清宁也几次自顾不暇,被行人撞到。夏南珠因此放慢脚步,让旁人先过。奈何到了城门楼附近,人更多!所幸县太爷带来的人,加上一群穿着统一衣裳的壮汉一起,很快维护住了秩序。夏南珠认出来,这些壮汉是云山村云府的家丁。“诶,发生什么事儿了?”
柳清宁好奇的问。夏南珠已经顺着路人指指点点的方向抬头朝城门楼上望去——却见那上面居然吊着一个人!那应该是个女子,穿着云家丫鬟的服饰,怕是挨过一顿毒打,身上血迹斑斑,人也因此披头散发、垂着脑袋不知生死。此时却被五花大绑着,用绳索挂在城门楼之上,只要经过的人抬头就能看见。那绳索还晃晃悠悠的,更是显眼。夏南珠再顺着绳索往下看,就看见城门入口的位置,在中间多了一个台子,下面也跪坐了个少女。那绳索绕过城门上的桅杆,又在另一边落下,最后绑在了少女的腰腹部,缠了好几圈才打了结。“那是茜儿!”
柳清宁指着台子上瑟瑟发抖,不停哭泣的贺芷茜。“求求你们放开我……我哥还在给贵府公子治病呢,呜呜呜,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你们恩将仇报!”
贺芷茜挣扎着,对着一个方向喊。也正是因为贺芷茜的动作,那绳子另一端高吊着的丫鬟才晃来晃去。因此落下血水,滴落贺芷茜眉眼间,贺芷茜又是一阵尖叫,哭的眼泪鼻涕都糊在了一起,模样十分狼狈。哭了好一会儿,注意到周围人异样的眸光,又赶紧垂下头,眼皮都不敢抬。只是嘴里一直骂着忘恩负义之类的话,听得不明情况的路人交头接耳。而城门旁边靠墙的位置,被安置了一把椅子,云十三端坐那里,面不改色。县太爷正在一旁,拿帕子擦着满头的汗水。也不知是来的时候和路人挤的,还是急的。云十三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朝县太爷作揖:“有劳大人跑这一趟做个见证!”
“哦?不知云十三爷这是何因由?”
县太爷指着城门楼上方,又指指下方。态度显得谨慎,并没有贸然实行县令权责,要将两个正在接受私刑的“可怜”人放下来。云十三爷便指着城门楼上吊着的女子说:“这上面的原是我云家家奴,虽说卖身为奴在云家,但是每月一两银子的月钱从未短缺。府里吃穿等一应用度也从未亏待!谁知,她却吃里扒外,勾结外人想害我独子性命。以为害了我独子,云某这一房绝户,就可以霸占云某的家产!本来云某想追问出幕后指使之人,谁知她却咬舌自尽了。云某实在气不过,便将尸首挂在这里。也是给背后之人一个警告——有不怕死想谋算我云家的,尽管再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