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对面客流量暴增……正确的说,是大片区的酒楼饭馆推出新菜,趁着七夕的风,客似云来。谢家食斋才发觉到危机。不用打听,只要随便逛几圈,就能看得见那些推新店铺的招牌。主城富人区周边,至少有二十多家有些年头的酒楼食肆等,跟吃食沾上边的店铺都参与了。这就显得分散夹在期间的几家谢家食斋酒楼冷清的格外出挑了!先不说菜色是不是真的推新,就平青侯府如今的情况,也不可能让旗下铺子搞什么喜庆活动的。甚至因为这丧事,多有低调避讳,以防触了东家霉头。再一打听,这次推新的二十多家铺子,每家的菜品都令人赞不绝口。最令人惊讶的是,每家都至少推出了八个新菜品,而且每家都不重样。这事情在老奸巨猾的谢家食斋管事来看,透着不同寻常的讯息。谢家食斋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府里安总管,求主子示下。次日平青侯就要出殡,府里三公子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哪里顾得上这边?而且也并不觉得,在这府城内,还有别的食肆酒楼能够压过谢家的风头。毕竟谢家食斋酒楼里的菜式,可都是通过德妃娘娘从御膳房得来的。那些人,也就趁着这风头随便蹦跶几日而已。主家们顾不上,没丧事的人家日子还得过,可都瞧见了苗头,这个时候都不太敢去触霉头。“钦差大人办案,闲杂人等都请回避——”就在这样的氛围中,一大批官兵身着甲胄,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城门外,与谢家出城送葬的队伍打了个照面。“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在这儿有好戏可看!”
府城城门楼上,南离聿炫耀似的对一旁的夏南珠说。被一同叫过来的秦鹿就默默站在一旁,紧紧盯着远处碰头的队伍,神情格外紧张。夏南珠不置一词,也正瞧着下面情况。城门外这一行官兵少说也有二百人,由一个头戴乌纱,身着赤色官服的年轻男子领着。那年轻男子看起来第一眼就十分眼熟,第二眼夏南珠就想起来了!她第一次来省城,去牙行看房子的时候,与她们同路了一段时间的那位沈姓公子!城门外,看见马上的年轻男子时,平青侯府乃至送葬的宾客皆是惊诧莫名。大部分人眼里光芒闪烁不定,毕竟在这地界混了段时日,自己干过什么都心知肚明。平时都有周知府同流合污,在上面顶着,自是从来不惧怕什么。这年轻人瞧着一身正气,作为外来者,带了那么多人来,明显不是来吊丧的。怕是来者不善!那么,是冲着谁来的呢?队伍里的谢之舒这时与谢二爷一番耳语,谢二爷心情一沉,神色就忐忑起来。最后是周知府擦着汗,与平青侯府如今资格最高的谢二爷往前走出队伍。“敢问这位同僚是?”
周知府小心翼翼的问道。马上年轻人开口道:“我乃圣上亲封钦差,沈怀启!如今接到举报和递交的罪证,特来捉拿朝廷要犯!”
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还带着读书人惯有的书卷气,眼神甚至都没有任何攻击性。说出来的话,却让下面很多戴孝的面色大变,纷纷窃窃私语起来。“沈怀启?”
“他姓沈……”“谁啊,谁的罪证?这是来抓谁的?”
周知府心底一沉,不安感更甚,不待他多问两句,沈怀启就一挥手。随即,沈怀启身后带来的官兵就突然发难,第一个就押下周知府。“你们干什么?”
周知府脸色大变,下意识挣扎起来。另外还有人冲进送葬队伍,精准的揪出好几个随行的官员来。不由分说,就硬拖出了队伍。沈怀启面对这些人的挣扎喊冤,扬声道:“本官来抓人,必然是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所有反抗者,便当逆贼处置,就地格杀勿论!”
这一喊,下面官兵立即配合的拔刀出鞘,跃跃欲试。这让原来还挣扎的部分人哑了火。唯有自以为在此处行政权力最高的周知府还愤怒叫喊:“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钦差大臣,本官怎的从未听说?你凭什么一句话就要抓人杀人?本官不服,本官要见都指挥使李大人!”
沈怀启身边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就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包裹,往周知府砸去。“啪”的一声响,那物被砸在了周知府的脚边。“见吧!”
沈怀启指着那物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