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我们宁州府的神医之前说了,我们四小姐大概是中了蛊,只要解了蛊即可……不可能没救的,他他已经去想办法了!”
一旁的小丫鬟立即反驳。夏南珠就看向那丫鬟,可是丫鬟才对上她的视线,就忙挪开了。姜二夫人听得盛芳菲的话,一阵心惊胆战,赶紧也附和应声:“只是大夫还没有找到办法,让咱们不要声张,以免引起凶手的怀疑,恐怕还会再来加害。”
她是真的怕夏南珠仗着没有大夫看得出这病为由,胡乱医治,随便下个毒借口害死自己女儿。届时就推脱给舒蝶一开始下的毒,她们就只能哑巴吃黄连了!毕竟她也是过来人,从盛芳菲言语间对自己女儿的评价,和这次出头事件,恐怕也是对沈怀启有意。夏南珠明显是他们一道的,毕竟姐姐都喊上了。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女子之间争风吃醋,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中蛊?什么东西?”
盛芳菲两眼一抹黑!夏南珠看了眼姜二夫人主仆,简单解释道:“她说的蛊,应该是南疆的一种毒虫。肉眼难见,不知不觉就侵入人的身体。或是血液,或是五脏,或是皮肤……总之,害人的种类与方法千奇百怪。”
盛芳菲顿时打了个寒颤,赶紧离开床铺,躲到了夏南珠身后:“又又是虫子……那这是什么虫子,夏妹妹你看得出来吗?”
夏南珠就又看了姜四小姐一眼:“她之前应该已经用过药了,要不了一天,那蛊虫就会死了,届时她就能醒来。”
“什么药?大夫还未曾研制出来啊!”
姜二夫人一脸惊疑。夏南珠看了她一眼,平静的表情落姜二夫人眼底,便是十足的认真,姜二夫人要不是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差点都信了夏南珠的话。夏南珠道:“不用研制了,她之前吃的汤药就有用。她已经没事了!”
“啊?没事了?”
盛芳菲两眼发懵。“真,真的吗?”
姜二夫人还得配合的露出惊喜的表情,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谢菩萨。谢完又来谢夏南珠,“多谢神医啊!”
夏南珠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就安静的看着姜二夫人谢完,才开口:“不必谢我,我什么也没做。”
姜二夫人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分明这姑娘小小年纪,什么也没说,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一切。那眼神好似在说: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表演!姜二夫人强撑着惊喜的笑容道:“若非这位神医告知,我们恐怕还得尝试各种方法,万一弄巧成拙,反而又恶化病情就不好了!”
“她这种情况,你们能喂进去药也不容易。而是蛊虫已除,除非你们喂她毒药,否则她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一般病症,街上的大夫都可以瞧。”
夏南珠一点也不肯受这功。姜二夫人闻言一噎,一时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今天真的能醒过来吗?那届时就能审问了?!”
盛芳菲有些开心。姜二夫人又是一口一梗,不安的看了眼窗户方向。“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姜七小姐的惊呼。“郡主,一切因由皆因在下而起,与府中妹妹们无关,郡主要抓,就抓在下吧。”
紧接着,是姜文真的声音。盛芳菲皱眉,转身就快步往外走。夏南珠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便也跟着出了房间。还没出去,就远远看见姜文真跪在外面的青石小径上,一副罪人的姿态。“有你什么事儿?”
盛芳菲很不高兴,她还没给那群狐狸精们一些颜色看看呢。姜文真道:“其实……其实是在下出于私心,让丫鬟给沈大人下了那种药。当然,这其中肯定出了差错,在下没想害沈大人昏迷不醒……”“真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姜二夫人惨白着脸从屋内冲了出来,“你赶紧起来,这是内宅之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休要胡说八道自毁前程!”
姜文真是她二房嫡子,为这种事出头,传出去名声其次,前途怕是要全毁了。“娘,若是我不出来承认罪责,怕是要连累府里妹妹们都毁了终身。儿子不孝……做不来那种没有担当的事情。”
姜文真垂下眸子,一脸沉痛。姜二夫人怒急攻心,冲上去就扇了儿子一巴掌。还想继续动手,却被身边其他人给阻拦住了。“二婶,您冷静点啊!”
姜七小姐从后面抱住姜文真的腰,努力将她往身后拖。还不忘朝姜文真喊:“二哥,你快起来啊,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能随便认罪呢?本来只是进去配合审问,我们行的端,坐的正,根本没什么好怕的。你如今这样说,可如何收场?”
接着又朝姜幼妍的方向喊:“二姐姐,你刚刚跟二哥说了什么呀?他怎么突然这样?”
场面很是混乱,本来还想继续揍儿子的姜二夫人闻言立即看向姜幼妍。那一刻的眼神有震惊,有不可置信,最后变成愤恨:“妍儿,是你让你二哥认罪的?”
姜幼妍顿时一脸震惊惶惑,白着脸道“二婶,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不信,你们问二哥。”
姜文真这时也开口:“娘,你们不要冤枉二妹妹。她刚才找我,是问我书蝶下毒的事情。”
其他额并没继续解释。“二姐姐确实问的书蝶的事,没有说过让二哥哥认罪。虽然他们离的有些距离,声音也比较低,但我还是听见了。”
姜家另一个姑娘赶紧出来帮姜幼妍说话。姜幼妍已经红了眼圈,开口道:“二婶,您情急之下误会妍儿,妍儿可以理解。可是妍儿也是担心四妹妹,怕她识人不清。可能这件事,连四妹妹自己都是受害者。毕竟,哪有人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所以就想问问二哥他们这几日有没有发现书蝶身上可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问是这样问的没错,可是,姜幼妍却没说,自己还哀叹过:女子不似男子,最注重名节,名节如命。就算芳菲郡主不追究,官府不追究。沈怀启也愿意看在两家世交的情分上不追究。四妹妹若是不能洗脱罪名,这辈子怕是就毁了……所以一定想想清楚,书蝶的可疑之处。姜文真与姜幼萱一母同胞,首先担心的是妹妹,要为妹妹出头,先担了这责,又能怪谁?这不是他们兄妹情深的缘故吗?其他姐妹听的不甚清楚,就觉得姜幼妍让姜文真仔细想想,这并没错。姜二夫人还是不大相信!她不希望女儿有事,但若是非得在女儿与儿子之间做个取舍……以后也只有儿子才能作为女儿的靠山。姜家其他房,哪房不是子女成群,嫡庶争锋?只有他们二房人员最是简单,二爷待她情深,这么多年一个妾室也没有,她只得这一对儿女。如今女儿眼看着栽了,她绝不可能再让儿子搭进去!姜二夫人一咬牙,朝盛芳菲跪了下去:“郡主,您要抓就抓民妇吧,这一切都是民妇的主意!是民妇让女儿对沈大人下药,但还是那句话,下的只是……只是寻常助兴的药,绝对没有加害沈大人的意思。毕竟若是事成,我儿必定要嫁入沈家,沈大人出了事于我儿没有半点好处。我们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也更没有料到那日海贼会上岸袭城。”
“娘?”
姜文真见亲娘要承担,也是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