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并不是对她的关怀。“娘,你快让珠儿求求郡主和沈大人,让他们放了女儿,女儿好想您和哥哥,女儿想回家呜呜呜……”贺止茜哭着喊。“你住口,我不是你娘!”
贺二婶厉声呵斥,眼泪也落了下来。贺止茜被骂的一愣,随后忙又说:“娘,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不要这个时候说气话了好不好,先救我回去……”“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你娘,你挟恩图报给县主添麻烦,也挟不了我的恩!”
贺二婶虽然眼圈红着,但是很坚定,“我早就告诉过你的,你不信。今日我不防再仔仔细细跟你说清楚:你,不是我亲生女儿。当年还是兵荒马乱,我于颠沛流离的路上捡到了你,见你父母身死,你尚在襁褓之中实在可怜,才将你带在身边抚养。本来这事情我打算咽肚子里一辈子,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以前在村子里,因为嫉妒老找珠儿麻烦,逼的她远走他乡。珠儿心善,没有跟你计较。你届时能安分在家待着,我也想给你机会。结果你不听我的苦口婆心,与逃犯私奔。如今落网,还有脸拉扯珠儿?你与朝廷通缉犯私奔的时候没有担心过会连累父母?如今怎么还有脸来喊我娘,让我挟恩图报,让珠儿枉顾律法,求人放你?何况,珠儿也不欠我的,我是奶大了她,但是人家家里也是出了银子的,没有白吃我一口奶。别说朗朗乾坤,这么多百姓看着的,你也不是我的亲女儿,你还欠了我的养育之恩。就算你是我亲女儿,珠儿心疼我有权利放你,我也不会让她放你出去祸害他人!”
贺止茜听得贺二婶声泪俱下的控诉,整个人都傻了。好一会儿,贺止茜才反应过来,拼命摇头:“不不可能的,你怎么会不是我娘?娘,娘,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啊……”贺二婶见贺止茜这样,痛苦的闭了闭眼,再睁眼已经只剩冰冷:“我言尽于此,也不说让你还恩情了,盼你好自为之!”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娘,娘——”贺止茜在后面喊的声嘶力竭,贺二婶却理也没理。夏南珠看了眼南离聿,二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算是打了招呼,随后赶紧跟上贺二婶。走的时候,不忘拉上盛芳菲。盛芳菲本来就很喜欢凑热闹,但是贺二婶与夏南珠这边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可能不方便跟,没打算去的。结果夏南珠拉着自己不放,她也就跟着她一起追了出去。“将一干人等押送回牢房,退堂!”
沈怀启一声惊堂木响,宣布退堂。围观的群众陆续离开,承王看着面色灰败的姜幼妍,想说些什么,但碍于人太多,便也随着人一起往后衙走。南离聿跟南离笙打了声招呼,一时也不打算离开,和沈怀启一起往后衙去。贺止茜的哭喊嘶嚎还再继续,却是徒劳,最终还是被押回牢房。后衙里,承王自己坐在沈怀启办案的屋子里。看见南离聿与沈怀启,并颜廷一道进来,眸光在南离聿脸上停留了一下。开口道:“本王来之前听说,南二公子在外地身染恶疾,就连过年都不能回去!如今看起来倒是风采依旧,实难看出之前生过重病。”
南离聿神色坦荡:“王爷之前应该也听到了,锦慧县主医术不错,幸而得她医治,臣下才得以行走,前段时间才能接下摄政王殿下的战令出海剿匪!”
承王留眸光阴晴不定的看着南离聿,对于他的话是半分不信。可是,他几年前打完了庄城的仗就卸去兵权,云游四海去了。今上本就对南家人与长公主心存芥蒂,既然忧患解除了,巴不得他永远荒废在外面不回京。可是,其他人不这样想。比如他们几个皇子,总担心有一天,这江山又易主。毕竟,今上也不算嫡系所出,是摄政王扶持上位的。严格说起来,南离聿这个长公主之子,作为前帝的亲外孙,血缘上与嫡系还更近一些。明明定北侯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却始终没为他请封世子。万一哪天长公主心血来潮给南离聿改姓凤,也是能请个郡王的封号的!加上定北侯手握兵权……他们这些争夺储位的半路皇子哪个敢忽视南离聿的存在?几番想让他回京,好在眼皮子底下监督,却没能如愿。如今这天高皇帝远的碰上了,还真是让身为皇子的承王碰了好硬的壁!“哦?之前倒是有所耳闻!也听说南二公子与锦慧县主关系匪浅,南二公子好生风流,打仗也是美人在侧!”
承王阴阳怪气的说道。南离聿勾唇笑道:“锦慧被摄政王委任是她自己的能耐,与私人感情无关,事关国家大事,可做不得假。也因此,才得了县主封号……臣下也不知承王殿下听说了什么,锦慧县主是我未婚妻这件事却是不假!并且已经上了官媒备案,无可更改!”
承王闻言脸色惊讶:“未婚妻?南二公子不是在跟本想开玩笑,误以为本王会因为姜二小姐的事情迁怒于她,才故意拉这个身份护她?那大可不必,本王根本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