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俞还故意掏出专属他皇室身份的手帕,给苏枝枝擦嘴角。
他不装了,摊牌了。
周枕自然也不简单,眼神闪过暗流,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温柔如水,微鞠,“周枕见过摄政王。”
容俞轻点下颚,视线好似故意冷落周枕,注意力全在苏枝枝身上。
给人感觉,他极度宠溺着苏枝枝。
周枕疾步上前,有意打乱两人的氛围,“摄政王,枝枝现在可是我周某的未婚妻,还请你们保持些距离,免得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苏枝枝连连点头来掩饰脸颊不自觉上升的绯色。
然后觑了容俞一样,满是嫌弃和警告。
她就是被眼前的美食给勾住了,这才会着了容俞的道。
果然给她好吃的,都是带有目的的。
现在嘴巴上还有他的触感和温热。
心里莫名的不爽快。
赶紧用自己手帕反复擦干净,从椅子上起来。八壹中文網
“走吧,世子爷。”苏枝枝要走。
容俞却轻笑,制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世子不知,我和枝枝的关系匪浅吗?”
“在京城的时候,她就胆大包天,轻薄了本王的清白。”
苏枝枝吼了回去,“你胡说八道什么?”
见桌上还有肉包子,直接塞他嘴里,“容俞,你给我闭嘴吧。”
他突如其来嘴巴被塞了个大包子,但眉眼里根本一丝怒意,反而全是调笑和宠溺。
“你总是对本王这般无礼,本王却从不置气,难道还不知道你对本王的重要性吗?”容俞咬了口香喷喷的肉包子,同对面两人说道。
周枕藏在背后的手指已经攥紧了。
他早就打听到了,苏枝枝和摄政王多有暧昧,甚至不排除有同,房的嫌疑。
他自己也觉得苏家旧提婚事,太过突然。
必有猫腻。
周枕如此细腻的人,怎么会没发现不一样呢。
苏枝枝称他世子爷,却能熟门熟路叫唤摄者王:容俞!
可见两人熟悉程度非一般。
苏枝枝一听容俞说这些,就知道他要搞事情。
急忙想拉着周枕走。
却被容俞给拉住,“怎么不想对本王的清白负责吗?”
苏枝枝,“容俞……”
周枕先一步说道,“摄政王,周某和苏大小姐的婚事,是双方父母亲自定下的。”
“你和枝枝的过节,都只是过去式,未来我会好好守护她的。”
周枕说着拉住苏枝枝另一手腕。
两人算是正式杠上了,且都不肯退让。
苏枝枝无奈,怎么就碰上这修罗场了呢。
“枝枝心爱之人明明是本王。”容俞继续来事。
周枕也不好忽悠,“那正好,不如让苏枝枝小姐自己选,想嫁给谁。”
容俞脸黑。
周枕轻笑。
胜负其实已经分了。
周枕心里明白,若是苏枝枝真的心悦摄政王,并想嫁给他,那么苏家绝对会支持苏枝枝嫁过去的。
现在苏枝枝却亲自找到江南王府中,怕是苏枝枝自己不肯嫁。
并且想把江南王府当成底注。
毕竟能和摄政王势力叫嚣的也就江南王府了。
且,容俞非常忌惮,周苏两家联姻啊。
“枝枝,你选谁?”周枕气定神游地把问题抛给了苏枝枝。
“我自然是听父母的,嫁周世子啊。”苏枝枝毫不犹豫甩开了容俞。
没办法,谁让你容俞上一世娶了原主苏枝枝,并没有善待她啊!
就冲着这一天,死活都不能嫁给你。
至于,周枕,他真正的婚配,是在五年后,和女帝成亲。
苏枝枝心里很抱歉,抢走了女帝的男主。
但当务之急,没办法想那么周全了。
容俞一听苏枝枝毫不犹豫选择了周枕,周遭的温度都骤冷了下来,好似浑身散发着寒霜。
眼底也变得阴郁可怕。
攥苏枝枝的手,抓得更紧了。
可苏枝枝却凑到他耳边说道,“容俞,我都帮你拿到账本了,你别得寸进尺了。我同你只能是死对头,而无法成为夫妻的。”
又是死对头!
容俞猛地松开了她。
周枕牵着苏枝枝离开,头也不回。
容俞却在下一刻,捏碎了茶杯。
--
不知怎么的,回到江南王府后,苏枝枝陡然没了吃饭的胃口。
不合胃口?
还是缺个总爱和她斗嘴,私下里幼稚鬼的容俞。
“唉,好端端的,当同事不行吗,非要当什么夫妻呢。”苏枝枝托腮自言自语。
她也没发现,有人在暗地里观察她。
“世子爷,您真的打算娶苏枝枝?”门客对周枕说道。
“属下本是京城中人,不瞒您说,苏枝枝在京城的名声奇臭无比。仗着苏家撑腰,她专爱搜刮民脂民膏,老百姓见到她都是绕道走的。她还喜欢逛青楼,甚至带着女帝都去过……”
这话,若是在一个月前说,周枕还信。
现在他是一丁点也不信的。
就苏枝枝这样懒懒的性子,平时不是他主动邀请,她连房门都懒得跨出去。
当然,想让她动一动也很简单,告诉她,带她去吃好吃的。
至于搜刮民脂,更是不可信了,苏枝枝全身上下没戴几个之前的玩意,她对于那些女孩子爱的珠光宝气,胭脂水粉,似乎都不怎么感兴趣。
这样的人,会去搜刮钱财?
“可苏枝枝真的配不上您啊!”在门客眼中,世子爷,风光霁月,温润如玉,乃是世间最美好的公子。
这要是陪给了苏枝枝,简直是暴殄天物。
“那又如何?父王就是要我娶她。”周枕眼神暗淡下来,带着几不可闻的嗤笑。
他恨透了那个叫莺娘的女子。
父王对她心心念念,在一朝醉酒后,把他的母亲给幸了。
一个卑微的丫鬟,待到生完孩子,就被无情地丢出了王府。
他确实对她深情了,但是对他的母亲呢?那是何其的无辜。
也害得他自小没了母亲。
从小他就学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知道世人皆爱父亲的温文尔雅,于是他也照搬照抄。
果然,他被送上了江南第一公子的称号。
果然,他开始受到了父亲的重视。
而现在,他作为最听话的儿子,自然不会去忤逆父亲的旨意。
父亲这么急着让他们定亲,无非就是想趁着最后一口气之前,见那个女子一面。
此时床头有鸽子飞入,周枕一看其中信条,脸色骤变,再无之前的温润和煦。
“老刘,你在我这三年了吧,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吗?”周枕一刀直接把人毙了命。
--
苏枝枝在王府里咸鱼,但总觉得有人在监视她。
而且,她总觉得奇怪。
周枕虽然口口声声说对她一见钟情。
但她并没有感受到那股情谊。
反倒是,容俞,那占有欲一般的眼神,明晃晃。
见缝插针地想要贴着她,抱着她,小动作不断。
这让她不由想起来,他故意抢她嘴里虾的意味。
果不其然!
苏枝枝陡然发现,自己茶几上放了一只虾,旁边还有茶水抹了一个字,“瞎!”
靠,这么幼稚的做法,也就容俞干得出来。
“容俞,你给我出来。”
容俞直接放倒了偷窥的黑衣人,眼神示意,你是不是傻。
苏枝枝,“……”
她哪知道,古人没有摄像头,但有人形摄像头啊。
下一刻,容俞慵懒坐在了茶几旁的红木椅子上。
如在青楼一样,冲她魅惑地勾勾手指。
这人,最近似乎演花魁演演上瘾了。
“你直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容俞,“你想嫁给谁都可以,唯独周枕不行。”
“你还没放弃啊。”
“周枕娶你并非真心实意。”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的门客中,有他放进去的卧底。
果不其然,外头出现了凌乱的脚步声。
容俞自知不能多呆,本想再对她说些话。
却发现突然词穷。
其实他是想说,这次本王不再强迫与你。你若找到真心爱你之人,本王自会成全。
还有,他即将离开明州,前往灾区,怕是凶多吉少。
所以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忍住,扣她后脑勺,在她额头啄了一下。
终究没有说出口,转而从窗户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