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结合,他是这豪门贵族学校为数不多的贫困生。
就像一滴水渗入一堆热油中。
能不引起炸裂吗?
人人都嫌弃他的身世,但人人都垂涎他的美貌。
人人都想让他低下头颅,多的是办法为难他。
偏偏他就连解开扣子的动作,都是优雅有秩序的。
好似从未妥协过。
这让苏枝枝想起了那句话:你可以践踏我的肉体,但无法操控我的灵魂。
“奥~这么玩就没意思了。”苏枝枝故意盛气凌人道,“把衣服都摘了。”
他一顿,刚刚还以为苏枝枝变芯了呢。
原来只是伪装罢了。
“给我趴下。”苏枝枝又颐指气使道。
他暗自咬了咬牙,眼底暗流涌动。
他的视线落定在床头抽屉的方向,知道那里放了一把捡纱布用的小手术刀。
苏枝枝嫌他墨迹,直接动手按压住他腰际。
“你快点,犹犹豫豫的干嘛。”苏枝枝主要是怕他拿掉了衣服会冷,她得抓紧时间给他擦药呢。
【摸鱼:+5】
而蔡俞因为她突如其来的触摸,浑身跟个刺猬一样,下意识地往外缩。
却被苏枝枝热烫的手掌心给抵住了。
她学过跆拳道,所以,举止野蛮且有力。
他一时间,被桎梏住了。
但这敏感的部位,让他整个人像是淹没在水中无力挣扎的困兽。
想要逃,又逃不掉,心中焦躁不安。
而苏枝枝眼底的蔡俞,眼尾泛红,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他听话,乖乖趴下来。
又见他小动作不断,修长的手指死死抓着无纺布垫子,似很用力,白皙的手臂青色的脉络肉眼可见。
他宽肩窄腰,是极为出片的完美比例。
可惜了,现在肌肤上错落地横着密密麻麻的伤痕,有积年旧疤,也有新长出来的粉色新肉,还有尚未脱落的褐色痂壳,入眼皆是一片触目惊心。
这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不知被哪个蠢货一不小心摔地上了。
重新拼接上,就成这般斑驳破碎的模样了。
此时苏枝枝那药膏轻轻涂抹上去。
他,“呲”的一声,颤抖着。
视线不自觉对上她。
好似宛若在外的流浪猫,对突然投喂的路人,充满了戒备心理。
苏枝枝知道他一时半不会不会对她掉以轻心。
也知道,原主做的这一切,对他伤害巨大。
一时半儿,也无法得到他的原谅。
苏枝枝一边颤抖着手,给他处理伤势。
眼眶不自觉湿润。
“你疼嘛?”
“……”他不回应。
疼不疼,又有什么所谓呢。
没人在意的。
反倒是苏枝枝,现在又是几个意思,故意装温柔问他疼不疼?
是不是准备在伤口上撒盐?
他的戒备让苏枝枝又无法可说。
气氛一下子僵持了许久。
知道药膏都涂完了。
她说,“蔡俞,我们谈谈吧。”
苏枝枝前所未有认真的神色,让他一时间恍惚。
拿不定她的想法。
只听她继续说道,“我给你一大笔钱?”
“你拿钱侮辱我?”他嘴角一勾,全是无尽的嘲讽。
“哎呦,不是。”这脆弱的小心思。
苏枝枝急忙改口,“我就像补偿你。”
“我之前那么欺负你。”
“你对我一定恨死了吧。”要不然也不至于,自己想要跳楼自尽的时候,还要拉上原主同归于尽的。
所以才说,他是被恶毒女配整得心理变态了。
他又缄默不说话了。
又很变扭地直起上半身,往她方向靠拢。
“所以你想用钱来收买我。”
他故作冷静自持,试图用淡定的坦然来掩饰一切的忐忑。
衣衫已经套了回去,纽扣还未全扣上,松松垮垮的,迷人的风景,似有似无的更似拨弄。
苏枝枝不禁咽了咽口水,光明正大的看了几眼。
回他,“要是能用钱收买,那就好了。”重点是没那么简单啊。
苏枝枝心中烦恼。
想着怎么让这个小变态能回归自然。
“给我钱。”他竟然直勾勾伸手问她要钱。
苏枝枝歪头看他,“???”这么干脆答应了?
其实蔡俞的想法是,既然怎么都要被她欺负,不如从中拿点好处。
可能今日他想要跳楼的做法,确实吓唬到她了吧。
用她用不完的钱,来收买他。
苏枝枝还想确定下,“给你钱,你不计前嫌吗?”说这话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
立马改口,“你能对我稍稍改观些吗?”
他思量了下,点头。
于是,两人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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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枝枝掏了笔巨款,很高兴地回去了。
临出校医室门前,还不忘对他笑呵呵道,“蔡俞同学,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伤的。”
他望着她突如其来明媚的笑,一整恍惚。
明媚这个字眼,竟然拿来形容她?
蔡俞都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多么可笑。
但刚刚那一幕,确实很惊心动魄。
她偏着头对他笑着,甜唇似水蜜桃,笑眼似春华绽雪,白皙明媚的面容上眉眼飞扬,灵动生趣。
完全了没了往日那股凶悍的劲。
反倒显得亲近。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人气质上变化如此之大。
演戏都没演这么好的。
苏枝枝似乎知道蔡俞的提防,所以特意用x宝现场转账给他,还特意注明了是馈赠。
但这在多疑的蔡俞看来,是不是苏枝枝另外一种欺负的方式。
用金钱来侮辱他。
但不得不说,他难得有一丝喜悦,就是可以用这钱买到他惦记已久的书了。
“这就走了?”f4作恶多端的姐妹们,不满意苏枝枝今日这慈悲心肠的手段。
“以后,别欺负蔡俞了。人家是咱们学校的尖子生,给我们学校争光用的。”苏枝枝拖着西雪和美欣回去,试图洗脑。
“可是你这红牌,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就是啊,你放出去的红牌,除非那人自动申请退学,要不然这场硝烟没完。”
苏枝枝蹙眉,这没完没了了。
果然,被她们说对了。
苏枝枝只听,“嘭”的声音。
蔡俞被人拖着去了洗手间,嘭是冷水往他泼的声音。
他一个清瘦的少年,怎么对付得了高大威猛的男生联合起来的团伙作案呢。
“呀!”苏枝枝猛然嘶吼,冲了过去。
非得逼得老娘出手。
“我苏枝枝宣告,红牌,从此作废。”
“他蔡俞,是我苏枝枝罩着的人。”
苏枝枝遥遥望着湿透的他,清冷的他,绝望的他,心生出不安来。
他这样子,好像是要黑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