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俞,“……”空闲的一只手藏在桌子底下,紧紧攥紧了布料。
说起,亲亲。
似乎就在眼前。
细数的话,就在昨晚。
她求他怜爱,说得好是楚楚可怜,让他难免起了动容之心。
才会在解毒的时候,多番听从她的想法。
她向来都是小心翼翼,对他充满崇敬,像是把他高高捧起的。
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像是有了勇气,拿唇瓣轻轻摩挲他的脸颊。
见他没有抗拒。
她竟然胆大的,悄悄压了过来,笼罩在他唇瓣上。
但是也就稍纵即逝的一瞬间,在他睁开眼的时候,她又小心翼翼地躲开了,似乎怕他责怪。
这般若即若离的试探,脆弱地跟娇花一样,反而让他又心软了几分。
现在也是,她赶紧轻笑一声,转移了话题,“其实,大师不用特意过来陪本宫用膳。”
苏枝枝其实就差明说,她想躺一会儿小憩一下。
大中午的回宫去也挺热的。
这金龙寺建在半山腰上,树荫环绕,倒是挺凉快的,窗户打开,既能看到外头深绿色的风景,又能感受大自然清新的凉风。
结果,见顾俞拿出经书,“公主上次看得经书还没阅完。”
苏枝枝看到他手中厚厚一本,就忍不住想哭。
这个呆子,动不动她现在吃饱了就犯困啊。
谁要看密密麻麻的经书啊。
救命啊!
顾俞还问,“怎么,公主是不愿?”
“对,本宫不愿。”她赶紧让他把经书塞回去,“本宫想要午睡,你且先回去吧。”
说着就要推他走。
她小手酥酥软软的,又温热滚烫,他亲身感受过,但之前都是主动拉着他,现在是第一次见她急着把他往外推的。
这让他有点适应不了。
“不是你让方丈让我留下来陪你念经的吗?”
苏枝枝不想管了,直接往后一躺,“那你要留下来陪我午睡吗?”
他一顿,耳根子瞬间滚烫。
又见她热得想要退下脚下的鞋子和袜子。
被他制止了,手部抵在她娇小的脚踝,“公主,这里不是你的寝宫。”来来往往多的是僧人,还有香客。
苏枝枝默默缩了回去,“奥~”听着有些乖巧。
“那你赶紧出去吧,我让茉莉在门口守着,还有这么多侍卫守着,没人敢偷看的。”
顾俞出去了。
但有些怅然,自己竟然被她赶出来了?
方丈在不远处咳嗽,吸引了他的注意。
“师叔。”
“顾俞啊!公主待你如何?”
“师叔为何这般询问?”
“师叔和公主早些年就认识了,今日一见,却和往日大不相同。”
“师叔请讲。”顾俞想听下去,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继续喝茶聊天。
“师叔你知道公主中了毒?”
“这毒是公主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方丈很笃定,毕竟就是他当年救下了襁褓之中的公主。
顾俞陷入沉思,若真是如此,公主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呢?应该很辛苦吧。
“寂贵妃母族十万精兵,权势滔天,没人希望她生下来的是个儿子,当时寂贵妃几乎天天来拜佛,希望上苍赐给她一个女儿,这样,她的孩子才能活着长大。”
方丈仁慈,摸了摸雪白的胡须,意味深长道,“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啊,寂贵妃在本寺庙礼佛的时刻,早产生下来公主。”
听师叔的意思,寂贵妃生下女儿就死了,而小公主也本该殒命,是方丈把孩子救下来的。
“谁能想到啊,就连接生婆都是藩王的奸细,他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想不到方丈和小公主还有这番缘分。
“想来是,佛祖要保她。”方丈摸着胡子似乎是搞神秘,又轻轻拍了拍顾俞的肩膀,“巧的是,当年你也是你母亲扔在寺庙门口,被咱们救下的。”
“而你能解公主身上的毒。”
顾俞猛然看向方丈,他只有慈祥的笑,没有任何怪责,也没有任何怒意,波澜不惊,意味深长,“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佛祖把你们两个可怜的孩子绑在了一块。”
说完,方丈就走了。
独留顾俞失魂落魄一般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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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杀疯了,是苏枝枝的计谋。
统子已经摆烂了,自家的亲亲,自家宠吧。
谋杀书中真男主,让整个世界剧情崩坏,多刺激啊。
那边,小皇帝九死一生,几个老臣也是缺个断腿的,鬼哭狼嚎的,心里不知咒骂了公主多少遍,“一定是公主搞得刺杀。”
“她一介女流之辈,竟然还妄想当女帝,呸!”
说完,就捂着疼痛的伤口,老泪纵横,开始跪下来,祈求上苍,“苍天啊,你得开开眼啊,怎么可以让女人当权啊。”
而苏枝枝觉得住寺庙能让她修养身心,准备在这金龙寺住几天再走。
此时,慵懒躺在榻上,悠哉悠哉,实则运筹帷幄,把控全局。
寂水轩受到表姐的意思,带着精兵乔装打扮成难民的样子,去打劫丞相府,太傅府,尚书府……
跟打牌一样,挨个轮流来。
主打的就是一个都不放过。主打的就是王炸。
苏枝枝发现,原主拥有十万精兵,到哪不是横着走啊。
都怪那些老匹夫,天天拿女人说事,给精神pua了。
现在本苏枝枝来了。
你们这个传销组织,迟早得完。
寂水轩打劫打得很过瘾,“好家伙,这几个道貌岸然的老家伙,私下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他们的人,做记录都来不及。
金龙寺后山给香客准备院子都空了下来,给公主包场了,亦没人敢去打扰,但是周边守卫森严。
当然,金龙寺很上心,十八罗汉都出动了,就为了保护这位最大的金主。
不过,方丈还让顾俞及他的弟子弘忍亲自前往客房,给公主诵经祈福。
顾俞知道了外头的腥风血雨,也知道了,她此次出行并非简简单单的施粥,“公主,你竟然把金龙寺当成了你玩弄权谋的筹码?”
苏枝枝浅浅喝了一口茶,“本宫只是把金龙寺当成了临时避难所,这又有何不对?”
她双眼朦胧又无辜,又是这般,求他怜爱一样。
一时间让他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