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敏阳公主来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太后听到嬷嬷的话,缓缓睁开双眼,“让她进来吧!”
“是。”嬷嬷退了出去,很快祁泽便推着翟蕙儿进来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翟蕙儿说道,行礼?那是不可能的了,她可真是站不起来。
太后看了眼她的双腿,“嗯”了一声,又道:“敏阳此番进宫来找哀家,所为何事?”
翟蕙儿轻笑了一声,说道:“母后,不过几月不见,便与儿臣这般生分了?儿臣这双腿可真是废了,母后也不曾派人问候一番,母后,您不是最疼爱儿臣吗?”
“……敏阳,出去几个月回来,倒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母后日日吃斋念佛,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不知你竟逃出了宫,跟去了定安州那等佞臣的贼窝,你回来也并未声张,你皇兄也就前几日才派人来与哀家说了你的事情,哀家正想着召你入宫,不曾想你便自己来了。”太后不动声色地说道。
“母后言之有理,只是不知这日日吃斋念佛,佛祖可有将母后的辛劳看在眼里?”翟蕙儿冷笑道。
太后脸色一变,呵斥道:“敏阳!哀家是你母后!哀家看你是出去了几个月把学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竟敢如此放肆!”
翟蕙儿平静地注视着太后的眼睛,微微启齿:“您真的是我的母后吗?我真是您亲生的吗?作为一个母亲,亲生骨肉遭人毒手,您却无动于衷,甚至默许那歹人的行径,更是同意那人当上一国之后,作为一个母亲,亲生骨肉回了盛京,回了自己的家,却遭那歹人处处针对,插手婚事,更是引动百姓对我谩骂侮辱,您呢?您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真的是您的女儿吗?”
“你…………”太后一时之间噎住,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眼中闪过一丝心虚,稍瞬即逝。
“母后,您真的以为一个城府深到这种地步的女人,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就会感觉到满足吗?呵,就这么点东西,可装不下她的野心,言尽于此,儿臣便不扰母后歇息了,儿臣告退。”翟蕙儿嗤笑道,“祁泽,走吧。”
无人察觉到屋檐之上的红衣女子流窜在各个宫殿的屋顶听墙角。
红衣女子看着祁泽和翟蕙儿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倒是成长了不少,确实是该成长,没有人能够一辈子都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丞相府中。
文钰涵看着从屋檐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院子里的红衣女子,毫无波澜。
“养了两个月的伤,倒是给你养出了听墙角的习惯了,你说你这伤还没好,天天到处听墙角,你还真不怕被人发现了就走不了了?”文钰涵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倒是担心我。”红衣女子轻笑道。
“你爱死哪死哪,可别是死在我这院子,脏了我的地儿,如今盛京鱼龙混杂,危机四伏,我劝你还是别乱跑的好,还真把自己当做天下第一无敌手了,哪日死在外头都没人给你收尸。”文钰涵毫不客气地说道。
“是是是,我若是死,必定死的远远的,绝对不会脏了文大小姐的院子。”红衣女子无奈地说道。
“这几日可是偷听到什么重要线索了?可别是无功而返,不然我指定给你轰出去。”文钰涵放下手中的书,看向红衣女子说道。
“嗯,许多人为黑骑令而来,也有不少人利用黑骑令的消息借刀杀人,我顺便帮敏阳那个小丫头解决了朱边那个杂碎,还有……施明月的身世……”红衣女子把这几日外出所见所闻都娓娓道来。
文钰涵听完了施明月的身世,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她不是施夫人和施大人的孩子?可我从未听说过有关的传言啊!”
红衣女子看了眼她,说道:“据我这几日的观察和看到的听到的,怕是只有太后和施大人,还有施明月本人知道而已,我听到这个秘密之后,我还特意去了一趟施家偷偷查看了他们的族谱,她原是施家旁支的一个小妾所生的庶女,只是施家的孩童里只有她与真正的施明月岁数相差不大,所以才会抱养她。”
顿了一下,又道。“就连施夫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不是亲生的。”
文钰涵大受震惊,还能这样?
“那真正的施明月死了?”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我在施家听了几个老婆子的闲言碎语,真正的施明月确实是一出生就死了,当年还是施家的老夫人亲自抱走埋了的。”
文钰涵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不对,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孩子出生便夭折了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没必要隐瞒天下,又偷偷抱走埋掉,还要多此一举地从旁支那里抱一个庶女到跟头养着,既不是亲生的又是个庶出,施大人养着不觉得膈应吗?”
红衣女子摘下斗笠,露出了那张惊世容颜,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文钰涵,非常认真地问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奇怪?万一是因为怕施夫人太过于伤心,接受不了呢?”
文钰涵看着眼前这个长了一张令人一眼沦陷的脸,一脸认真地问她这个问题。
“我说北氓,你的脑子呢?都用来换了一身武功和这张脸了吗?”文钰涵是真的无语,她当初就不应该救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一天天的是要气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