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卿听到冰言的问题,愣了好半晌,是啊!她呢?
“为国为民为天下太平为安居乐业。”北卿想了想,缓缓道,这是她一直以来最坚持的,也是她为什么这辈子都这么拼命的原因。
冰言笑了笑,“可有为过自己?人都是自私的,生来就是如此。也许你也可以自私地为自己活一次,让自己放纵一次,做自己想做的,说自己想说的,去自己想去的,看自己想看的,人呐!不需要太坚强,因为那样只会让别人觉得你不会有脆弱的时候,也不需要太过于大义凛然,因为你若做错了一点小事或是被传出了一点不好的事情,别人就会将你曾经所有的付出全数推翻,只拿那一点点的不好,那一点点的小事,将你踩在泥潭里,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北卿静静地看着她,缓缓垂下眼眸,这人似乎能看穿别人的想法,又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看透世间万物,给人的感觉很奇妙也很神秘。
这女人说的不错,她好像是该为自己活一次,尽管时间不多,但是也比留下遗憾要强。
北卿抬眼还想问什么,眼前却再不见那人的身影。
“姑娘,糖葫芦做好了,你且拿好。”男人拿着一串糖葫芦走了出来递给北卿。
北卿点了点头,起身接过糖葫芦,拿出五两递给男人,男人没有拿,反而一脸茫然地看着北卿。
“姑娘,这糖葫芦不过几文钱一串,用不着这么多。”
北卿眉头微皱,轻声说道:“方才与你妹妹说了五两银子帮我先做一串。”
男人一脸奇怪地看着北卿,“妹妹?姑娘开玩笑的吧?我妹妹刚出生没几天,怎么可能呢?”
北卿瞳孔一缩,看了看周围,昂贵的木柱,石板,茶具什么的那些全都消失了,房子也成了破旧房子,看着跟穷苦人家没什么两样,小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棵树还有地上的叶子,就连她们刚刚坐的石凳和那张石桌都不见了,太诡异了,就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楼一样。
“你拿着吧,大清早的扰了你清梦,就为了这么一串糖葫芦,就当是我聊表歉意。”北卿把五两银子塞到他手里,便转身走出了院子。
坐在马车上回将军府时,北卿脑海中依旧是刚刚那极其诡异的变化,那人到底是什么人?还是只是她的幻觉?
“主子,您怎么了?不舒服吗?”如云看着魂不守舍的北卿,担忧不已。
北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刚刚给我们开门的可是一个女人?”
北卿这么一问,如云更担心了,主子的情况更严重了吗?
“主子,哪有什么女人?给我们开门的明明就是卖糖葫芦的老板呐!我等会儿让祁泽去请文小姐过来吧!主子您这情况,我很担心。”
北卿听后,心中的疑虑更深了,难道真的只是她的幻觉吗?
路边一个乞丐打扮手中拿着个又脏又破的碗,脸上却很干净的女人看着远去的马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转身看着路过的人,把碗伸出去,“好心人,发发善心,给点吃的吧!”
周围几个乞丐看到她,顿时抄起家伙朝她冲来,“又是那个冰言,抓住她!敢跟我们抢地盘乞讨!抓住她!把她往死里打!”
冰言见状拔腿就跑,现在的人真的是,这大街又没写他们名字,怎么就是他们的地盘了,她混口饭吃容易吗?
北卿回到府上后,如云就让祁泽去丞相府把文钰涵请来了。
文钰涵给北卿把了一下脉象,有些吃惊,不过才三天,脉象居然平缓了这么多?就连体内的蛊虫都沉睡了,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遇见什么医术高明的人了?”文钰涵目光铮亮地看着北卿问道。
北卿摇了摇头,“我今日清晨才醒来,出去吃了碗馄饨,然后买了串糖葫芦。”
北卿说完,眉头微皱,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又好像没忘记什么?
“不可能啊!你体内的蛊虫沉睡了,脉象也平稳了,肯定是有人帮你抑制了体内的蛊虫,不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蛊虫就沉睡过去了?”文钰涵有些许激动地说道,她是一个非常沉迷于医术和毒术的人,此刻她非常想要认识那个帮了北卿的人。
“真的没有,不信你问如云。”北卿根本都不知道文钰涵在说什么。
文钰涵看向如云,只见如云肯定地点了点头。
文钰涵有些失望。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但是要记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难保蛊虫不会突然醒来。对了,施家那个小丫头……陛下前几日给她赐了婚,待及笄之后便嫁给周璟。”文钰涵多少还是觉得难过,但是更多的是替施皓月觉得可惜,这么干净的一个小姑娘,嫁给周璟那么肮脏的人,又怎会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