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女人们围绕着的杜欣同,在这样的眼神下,居然很有不舒服。
他咳嗽一声,端起酒杯,一把捏住周若苑的下巴。
四周的丫头和嬷嬷们,全都吃了一惊。
尤其是周若苑,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直到,杜欣同把酒要倒入自己嘴里,再捏着她下巴,顺势把一杯酒,悉数渡入她嘴儿时……
轰……
周若苑的脑子象是被炸开了一般,这,这……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一直以来,她哪怕是调戏游戏别人,但是象今天这样,被人反哺之,却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儿。
一时间,小妇人的脸上,晕染了不少的粉色。
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眸,更是如蕴了水一样的,就这般潋滟风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夫朗……”
杜欣同掀唇一笑,一把抱起她,挥手,“滚。”
这一刻的他,不再是那个总是发火的男人。
相反的,这会儿的他,恢复了以前的强势,更富有了男人味儿。
周若苑对于他这般转变,不怒,相反的,还很是欣喜。
“夫朗……嗯……”
被男人紧搂着,她很快就无招架之力。
“可本少却觉得今天更好。”俩人的调笑声音越来越放荡,奶娘等人不敢再呆在这儿。
全都远远地站着,就在众人觉得尴尬的时候,却听到屋外传来一串惊恐的尖叫。
“不好,不好了,走水了。”
在听到这声音时,一直闷在屋里的凝香和莫道子等人,精神一振,几个人分别从怀里舀出各自找来的武器。
虽然这几天他们是一直待宰的羔羊,但也不是全无准备的。
尤其是莫道子,手里,还是有点乱七八糟的药的。
这些药虽然功效不大,但药倒几个丫头婆子类的,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一行人放倒婆子后,便看见陈念然正在前面带路,“几位小主,主人叫我来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凝香繃着脸,紧跟着她一起往外面走去。
府里,这一刻乱成了一团儿。
周地主无力地看着面前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局面,想叫人,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他惊恐地瞪着面前软倒成一片的丫头婆子们,嘴里发出无助的嘶鸣声音。
他不想死,可在此时,他的感觉就是自己要死了。
这种无法掌控生死的感觉,让他很不妙。
府里的暗卫们,在这一刻也全无动静。
没办法,虽然是暗卫,但也得喝水吃东西啊。
自从六子把这府里的水全下了药后,那种掺杂了迷香,再加上慢性毒药的药,瞬间就麻倒了一府的人。
不过,也有几个中药轻微的人,在这一刻清醒地意识到不对。
这些人紧急召集起人手,一起往后院撵来。
正好,便遇到了杜欣同和莫道子、凝香……陈念然这一帮人。
“呸,尔等何人,敢来我周府闹事。”为首的那位黑面护卫一声咄喝,当场就抽刀要砍人。
“滚……”
恰在这时,春天从天而降。
他可是出了名的高手,对于这样的打斗之类的,向来就不惧怕的。
“春天你赶紧解决了这帮人出来。”陈念然吩咐了一句后,便赶紧带着这一帮中了软药的人往外面跑。
也不知道这些人放的是什么样的软药,走起路来,居然让这帮人相当的吃力。
“先离开这儿,到了镇上有店的地方,我就能找到解。”莫道子软软地说。
看着他走几步都气喘吁吁的样子,那张原本就气色不错的脸,此时更是染上了几许的晕红,整个人看起来也就艳色了许多。
注意到她诡谲的眼神,莫道子警惕地看着她。
“女人,本道士虽然风度潇洒的,但也不屑于找一个已婚妇人哈。”
正无力的凝香一听,瞪眼儿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间抬起软趴趴的手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哈哈,姐姐我没婚,就让姐姐来招呼你吧。放心,奴家会温柔以待的,知道你是第一回嘛。”
莫道子憋着脸,他的小徒弟却是喘息着哼哼,“师傅真的是第一次吗?他说他曾经找过无数的女人啊,怎么会是第一次呢?你们搞错了没有?唉呀,好吧累啊,这走几步路,怎么就如此的累人呢?”
才走了几步,就累到了不行的清风,疑惑的眼神一直在莫道子的身上打着转儿。
后者的脸被憋的胀红不已,过了半天,才吼出一句。
“凝香,再告诉你一遍,老子不是处儿,我是阅女无数的男人。”
可是,他不知道这么越是纠正,就越发的显得他很心虚么!
陈念然了然,与凝香相视一眼,哈哈地笑出声来。正畅快呢,却看见春天从远处一跛一跛的跑来。
“赶紧跑,有几个人追来了,要是跑不掉,我们都没命。那帮人的功夫太高强了。我感觉,象是宫里的人。”
春天说完,便抢过陈念然手里的疆绳狂撵起马来。
仓促间,陈念然回首看见的,就是一个胖子正带着人往这边儿追来。
一路上众人没心思再说笑,而是没命地往外奔逃。
哪怕是饭食,也没敢在路边的客栈食用。
直到晚上,才到达与喜丫头相约的一家客栈。
“小姐,小姐……”
喜丫头一看见凝香时,便乐的一直搂着她不放。
那样子,就象是被遗弃了的狗儿,再度回归到了主人的怀抱一样。
“我说凝香啊,你这丫头我平时可待她好着呢,怎么这会儿一看见你,就跟在我这儿子受欺负了一样的。唉,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就是怎么也养不熟的狼啊。那狼叫啥来着?春天?”
春天老实地接嘴,“白眼狼!”
喜丫头气的跳脚,身子一扭,“小姐,你看看,夫人又说笑人家了。她欺负你家丫头呢。”
凝香哈哈地拧她脸蛋儿,“我看,是春天欺负了你吧,你这丫头也是,人家欺负了你,我教导过的,狠狠地还回去,咱又不是吃素的人。”
喜丫头嘿嘿一笑。这会儿不再有危险,她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回首,冲春天勾勾小手指。“春天啊,走,咱们去那边儿交流一番。我记得,你产几天还在问我卷卷的事儿。走,咱去那边的马车慢慢地说一下卷卷的事儿。”
春天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脸色,愣是有些个犹豫不决。但是,架不住她那笑靥如花的飞扬小样儿。
回首,有些犹豫地看着陈念然,“主母,你说我要不要跟着她却那边儿问问卷卷的事儿?”
众人再次听的惊异,凝香深深地看一眼陈念然,“主母!”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怎么听怎么也带着调侃的味儿在内。
“主母?!”莫道子更是拖长了声音学着春天的声音叫了起来。
“怎么的,是叫主母又怎么的?我和周傲轩孩子都有俩了,咱让春天管俺叫一声主母有错吗?有错吗?我说你们俩这是啥表情?还有,凝香,莫道子,你们现在和我说说,为什么会被人家抓进去了?我可不相信你们会如此无知地被一个村里的人抓了去。甭和我说啥被女人看上了,再误入了狼窝之类的屁话,本小姐是不会相信的。”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透着诡谲。
以凝香和莫道子的为人处事,怎么也不至于看不透一位乡下人家的地主之粗吧。
可事实的事实,就是这俩人,居然被抓进了周府。
“唉,我就知道隐瞒不了这妞儿。好吧,我来说。”
凝香摊手。
最终坦白。
“事实呢!”
才一开口,她秀眉就紧蹙着。
一边的莫道子看她这怂样儿。摇头,“事实上呢,是我们受人之托,想进入这周府里打听一些消息。”
陈念然冷笑,“所以,你们早就算计好了,故意抛下我和喜丫头一起在后面,而你们俩,却是一路逍遥地往前面冲。”
凝香为难,“那啥,这周地主家,表面上看是一家普通的地主,事实上,你也看见了的,这里面的道儿深着呢。唉,具体怎么样的,以后再说吧,反正,这一趟水,我们是不趟也趟了。事实上,我一直不愿意把你捎进来的。只怕……”
她看着陈念然的眼神,有些复杂,也有些心疼。
和凝香认识如此之久,还不曾看见过她有这样的眼神。
陈念然心思一动,有些想法,在内心隐隐成形。
她掉头,“我不问了,你们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以后要真有这样的事儿,麻烦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害的我真的以为你们在里面出不来呢。事实的事实,只怕我不出手,你们也会出手了吧。咦,你这男人怎么还不离开?”
恰在这时,一边的杜欣同动了动身子,陈念然才恍然想起这车里,还多一一个人啊。
杜欣同耸肩,“我现在没地方可去,所以还是跟着你们一路吧。”
看着他灰败的,有点相似于周傲轩的脸,陈念然阴阴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