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交到凝香的怀里,陈念然亲自上阵做起扎花来。
这种花儿,前世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学过怎么扎的。
那会儿只是觉得好玩儿,也没把它当成正事儿做。
可现在不一样了,一想到能把这样的手艺发挥出来,最后抱成成银子,她这干劲冲天。
剪子在手,几块破布之类的放在手里,再找了一根有点儿弹性的细棍儿,把布包裹着缠好。最后把叶子还有花儿之类的做出来,略一点缀,一枝漂亮的玫瑰花便算是成功了。
“哇,真好看,看着就跟真花一样的呢。”
“嘻嘻,这是一种假花,咱们还可以做成各种腊梅啊,还有各色不一样的树叶儿,花啊朵的,一起插着搭配着出售。最主要的,还是得找一些有弹性的树条儿,到时候也能做出一些形状来。只要做的好看了,我相信会有人愿意买回家去放着的。哦,不仅仅是这样的假花儿。咱们还可以做一些树腾窗帘啊,还有花瓣的窗帘之类的。有的爱美的姑娘家,一看这东西可以当成屋帘用,肯定也乐意买回去挂着的。生意嘛,只要你愿意开动脑子,爱动手,勤快一些,这个是饿不死人的呢。”
她说的简单,可红儿却听的内心震动不已。
以前和她在一起时,还不怎么感觉到俩人的差距。
那会儿得知陈念然上了少爷的床,她内心还很是烦躁了一段日子。只觉得这样的一个肤浅的女人,怎么就配的上五少爷呢。
来了这边漠镇后,她也暗暗地和陈念然较劲儿。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事实上陈念然都不用出手,只是看她创业,做事,便比自己强了太多。
到这儿一段时间后,红儿才骇然地发现,自己和陈念然的差距,亦然不是一点半点了。
到现在为止,红儿自己都不清楚,她还能用什么去争取周傲轩的心。
说完了,看大家伙儿都盯着自己的猛看,陈念然不解地问,“我说,你们怎么都象是中邪了一样的啊?我没说什么啊?”
一边的凝香也笑着摇头。“唉,你啊,就是这鬼脑子太灵活了。一点儿小姐儿,愣是能想出一条生财的道儿来。看来啊,象你这样的人,这一生不发财,真的是老天爷不公平的呢。孩子们,看见了吧,跟着这位夫人,以后你们就会象她一样的,没事就在生活中发展财富。加油向她看齐吧,咱们的目标,就是超越陈念然。”
这一番口号,把孩子们又逗乐了。
但是红儿却很是很杂地看着她轻叹了一声,“然姐儿啊,以前的你和我,还能在一个起跑线上。那会子的你,凡事还问我这旧人儿,啥事儿也不懂的你,那会儿在我的眼里,是个极无能的人。可现在,不曾想你凡事都懂了。你,是我们那一拔子丫头里面最能干,也最有能力的家伙。有时候我都怀疑,你还是不是以胶的那个然姐儿呢。现在的你,与以前真的太不相同了呀。”
陈念然哈哈一笑,赶紧把这话题岔开了。
只有凝香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她们俩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和以前的身体主人相比,肯定会有所不同的。
“谈完了做法,有关于销售,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出售呢?”
红儿略沉吟了一下,这才酝酿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着就把这些样品摆到会所里面去,反正来会所的大部份是女子,只要样式好,能打开市场,我想还是有出路的。”
陈念然鼓掌,“不错,放在会所里是个最好的选择。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放到外面去看看。毕竟咱们会所的人流还是太局限了一点。若是在外面每天赶集市的时候,应该摆摊儿去。正好,你们人多,也可以分成几拔儿的去出售。从小锻炼自力更生的活计,我相信你们长大后,更能懂事,也能成长成才的。”
这一提议,到也让红儿赞同的点头。
有关于制作和销售的事情都讨论的差不多了,俩人才从流浪营回去。
路上,凝香看着抱着孩子在前面走着的红儿等人。
“没想到你还收伏了周府的丫头呢。”
小卷卷正揪着陈念然的头发在闻香也不香。
却扯的陈念然痛的牙都呲着了。
“哈哈,这是好事儿啊。对了那个谁杜欣同有消息了么?”
提到杜欣同,凝香的面色略有些难看。
“怎么了?”
“他……有捎来一点东西。”
终于,凝香还是支吾着说出了一点。
但却再不多提一个字儿。
回到帐篷后,可能是提过杜欣同的原因。
凝香草草的吃了点子饭便入了自己的屋里。
看着床边摆放的一个用小草编织的小人儿,凝香迟疑地拿起。
上次杜欣同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跑到帐篷里来,俩人一番激吻后,他拽下她的香包离开。
而这一次,杜欣同却从万里之遥让人捎来这样一个小人儿。
那小人儿一看就是杜欣同的杰作。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唉……”
轻叹一声,凝香烦躁地在倒在床上。
而远处,杜欣同正和三公主走在去往京城的路上。
“你们大若国都是象这样的,一到过年的时候,便会忙碌起来么?”
三公主象个不知事的姑娘一样,好奇地问这问那。
杜欣同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切,淡然地回答她提的一切问题。
一行人正往前行进,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哟,这谁啊?怎么和我们家的那位是一模一样的脸嘴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杜欣同捏紧了卷卷。
三公主拧了拧眉,看向侧首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正指着杜欣同指指戳戳的呢,他们的眼里,有惊异,更有异样。
“咦,这一行人往我们周家庄去了,这是怎么了?”
随着杜欣同和三公主一行人往周家庄行去,那些围观的人更加惊诧。
看着这情景,有人赶紧跑回周家庄汇报。
“什么,和康儿一样的面孔的男人?”
周家的当家庄主听到这话后,蹭地站了起来。
他捏紧的拳头显示出他内心的烦躁,但面上却仍然沉静如初。
“是啊,光是他们也就算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罗掌柜的等人啊。”
周家放的瞳孔紧缩,“罗掌柜的也来了?”
他大惊失色,听到罗掌柜的,或许只当他是一个掌柜的。
然而,京城的人很清楚,这位罗掌柜的,可是与很多商场上的人都有来往的。
更重要的是,这位掌柜的,与宫里的不少人都有交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罗掌柜的表面上虽然只是一介商人。
然而,真实的是他极有可能是某位宫中派系的代言人。
一直以来,周家做为大家,都不愿意与这些太过于复杂的宫中关系搅和上。
可现在,却有一位和他康儿长相相差无几的人一并回归,这样的事情……让周庄主意识到了不妙。
“先盯着,如果来找我,就说我不在。”
周庄主说完,便往后院而去。
前来汇报的人虽然内心纳闷儿,但也没说太多的话。
周庄主匆忙跑到后院后,便直接问康夫人。
“夫人呢?”
“庄主,我在这儿呢!”
一个温雅的声音在屋里响起,紧接着,便是一位端庄的妇人从屋里迎了出来。
虽然年岁和庄主差不多的,但看起来仍显得极为年轻。
看着自己的结发老妻,周庄主叹了一声。
挥手,示意在场的丫头婆子的下去。
康夫人拧了拧眉,还是淡然地坐下。
“庄主极少来这儿,这是有重要的事情说了?”
夫妇俩人相敬如宾,可庄主,却是从来不愿意睡在夫人的屋里的。
这一事实,让府里的很多人都知晓。
不少人更是传言,若不是因为长子周康良太过于优秀,只怕这位正夫人的位置,也不一定能保持的住了。
然而,极少人知道,周庄主之所以不睡在康夫人的屋里。
并不是他不愿意来,而是康夫人坚决不要他睡在此处……
“唉,我说当年的事情不能容下吧,你看看,你看看,现在麻烦来了。那个孽子带着罗掌柜的一行人前来咱们庄里。只怕,这一次他带着外人回来,形势不妙啊。”
康夫人手里的佛珠滞了滞,但也就是瞬间便恢复了淡然冷漠的神色。
“当年我就说了,不应该留下那个孽子,你看看,这下出事了吧。要是我们周家庄的人因为这孽子出事,我们就愧对列祖列宗了呀。”
“你对不起你周家的列祖列宗,你可有想过对的起我的同儿?同样的是我肚子里面出来的孩儿,你非要说他是孽子,说康儿是能继承大业的人。我的同儿何其无辜啊?被你一声孽子,便就此打入冷宫,从此不得翻身。”
向来淡定的康夫人,在听到周庄主口口声声的孽子后,也跟着吼了起来。
“唉,你看看,我说你这是妇人之仁吧。当年出了那样的事情,我说了要把那孽子溺死,你可到好,非要让他残存在这个世上。虽然没在我府里存活,但也是距离我们这儿不远的地方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