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和老太太坐的那一桌,则放着一只红烧豹子头,以及虎脑等等。这一桌,是全村最有头有面的人才能坐在这儿的。周傲轩和周老太太,陈念然都有幸坐在此处。
至于另外的做陪的,则是村里的一些要员。
至于孩子们,则被黄家的放在另外一桌,光是小家伙们,便坐了不下三座。整个村庄,看起来生机勃勃,村长里正什么的,脸上更是笑容不断。
村长在举杯的时候,很是感叹了一句。
“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啊,五年前,我们这个村庄的男娃们说个媳妇都被人嫌弃落后,没奔头的村子。现在,全村没一个是光棍汉儿。就算是村里略有点傻的二愣子,也遥了一个歪脖颈的媳妇儿。每家每户,更是有了不少的余钱儿。现在一说起这新村村啊,不少人都羡慕的紧。好多人都会冲我跷大拇指。可我知道,这一切,是周少奶奶你来了后才得到改变的。这一杯,我是诚心诚意敬你的。”
一边坐着的老太太面色略有些沉。
这第一杯,敬的居然是她家的媳妇儿。她和周傲轩都只是摆设,这怎么想怎么没面子。
好在的,里正也是个机灵的。一看老太太这脸色不善,便也赶紧端起杯子。
“老夫人,我不得不说,你有一个好孙子,更是有一个好孙媳妇儿啊。能养出这么出色的后代的你,更是我眼里最厉害的人儿。这一杯,我敬老夫人你,希望你给个面子。”
这些话,老太太才略好受了点。谦虚了几句,一桌人可算是动筷子吃喝起来。
聚会后,自有黄家夫妇协同一起收拾残局。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无非就是洗洗碗,各自把自己家提供的一些碗筷提回去。这种百家宴会,都是从各家各户的家里拿出碗筷,还有桌椅板凳之类的摆在聚会的地方。毕竟,一个家庭里是不可能提供如此多的工具。
村里的宴会结束后,第二天陈念然一行人就要出村了。
临走时,卷卷的一帮小姐妹们居然秀是不舍的。
那个被她下令揍过的小子,更是看她要走,哭的哗哗的。
“乖,下回来看你。”卷卷很大人气持拍拍人家的脸蛋儿,一幅御姐模样儿,逗的老太太也跟着乐呵个不停这个孙女,越来越招人疼了。以前她是觉得团团儿是男孙不错的,可是越和卷卷儿接触,就越被这丫头的个性给吸引。
如果最开始她是因为周傲轩的缘故才接近卷卷的,那么现在,可是真的喜欢跟着这小丫头转悠了。
村里也有不少人前来送行。
隔壁的几家送了些家里的特产,无非就是地里的花生,瓜子儿还有果仁之类的。
陈念然到也没客气,直接收下了。这些乡里野货之类的,别人的一片心意,你若是不收下,反倒落得一个看不上人家的名声。
就如,之前团团和牛牛闹了别扭,陈念然之所以上看望,也是因为有时候你只需要迈出一步,便能更深地融入到人心中。现在她们一家子要走,牛牛和他娘居然很是送了些吃食来。
临走时,牛牛万般不舍得拉着团团的手,那样子,就差没说你也带我走吧。
团团似乎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离别,掉过头,迈开小短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那速度,快的让陈念然直摇头。这孩子,怎么可以如此的冷静呢。
老太太是最高兴的,初来乡下的几天是新鲜。可这新鲜度一过去,只觉得这乡里全是泥巴什么的,一群婆子说放也粗鲁不堪。这令她感觉很不习惯,为此,一提到要回家了,整个人都仿佛轻松了许多。
陈念然到是挺不舍的。
许是前世今生都讨厌凡尘的缘故,离开这样的小村庄,居然有几许的不舍。
“下一次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是咱们动工建造你说的农家乐园的时候。我相信,会把你所说的那种乐园打造出来的。”
这一提打造农家乐园,陈念然不好意思了。
那个理想,是当年和凝香一起想出来的。
俩人想在距离芭蕉镇东边的深山的地方,打造一座天然的农家乐园。只是,这个梦想,目前来说还有点难度。毕竟,那边的人气并不旺盛。
且去的,也只是一些想要碰机缘,找到各种野物的一些大家子弟等等。
“媳妇,我一直记得你最爱挂着嘴边的话,就是凡事人为。以后,这个农家乐园,就由我来规划吧。从现在起,我们要做到的,就是努力地赚钱,购买那一边的地,直到把那块地方繁荣起来,最后再把我们想要的东西打造出来……”
说到这些,周傲轩精神的振奋。他这一辈子,还没为自己的事业如此向往过。而打造媳妇想要的农家的乐园,就是现在最大的奋斗目标。
向往一了下,陈念然幽声轻叹。“不想了,现在这些目标,还太遥远。再说了,我相信皇上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我们的。”
一台活的赚钱的机器,哪里有轻易就被放走的道理。这一点,陈念然自是清楚的。
“这一点,我也知道。不过,我相信最后我们会回来的。”周傲轩无心在政治,这一点陈念然也清楚。俩人只想当一个简单的商人,就这样安然地过日子便好。可惜,光是有钱,却无权,注定的结局会是被人争相啖之。
为了不被吃掉,俩人不得不苦苦挣扎在这红尘世俗中。这种无奈,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理解的。
在俩人准备回周家的时候,京城的新文武举人也被招进了京鸾殿。
皇上看着面前这些年轻人士,龙心甚悦。而身处在人群中的金子和金如潮兄弟俩,则是内心激荡不已。
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和当年跟着陈念然出来是分不开的。
想到这些年的苦练沙场百般技艺,金子还是相当的感叹的。这日子,真不是一般的人能过的。
一边的金如潮,则面色冷凝,一张娃娃脸严肃地繃紧着。若不是那双眼睛亮灿灿的,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当年从树林里冲出来的那个土匪头儿。
殿上面圣后,便是下来候着,再择日领旨去各地方锻炼。
回到临时的府里后,金如潮和金子俩人都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而是相聚在一起。
摆放了一个供案,上面设置有几个牌位,金如潮俩人都满面泪水。
“爹……孩儿有出息了,可你人却不见了。当年……”
说到这儿,他早已泣不成声。
前些时候,俩人也曾经回归当年的土匪山去看过。
可惜这一看,却发现山寨早就不复存在。
当年的那帮土匪头儿,只剩下一些骸骨存在。
直到俩人在小时候就知道的藏宝洞里发现长辈留下的防蛀信函时,俩人才知道,他们早就有心放归他们出来。
在放出来后,山上的仇家就寻上门来。最终的结局,不用说,是全山覆灭。为此,金如潮兄弟拿出人才知道,当年他们会如此顺利的出山,只怕和父辈们的安排也是有关系的。
就算不遇到陈念然一行人,他们最终的下场,只怕也是审美观点父辈放出山来。
“爹,你放心,我答应你不寻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得去做。”
金子感叹着喝着酒,兄弟俩人没有身为高官的兴奋感。因为走到这一步,哪有不明白父辈们的苦心呢。
在俩人进入门派学艺后,山上的人就被寻仇而亡。这其中,只怕也有为他们洗白的嫌疑。
毕竟,若是入仕,谁敢,谁又会招一群土匪当仕官呢。就因为这样,几个老的居然任由仇人上门。
为了他们的前程,几老宁肯做出如此牺牲,这还是让金如潮和金子俩人无法接受。
“哥,你说咱爹他们怎么就这么的蠢呢。虽然他们是为我们做想了,可我还是想不通。”
金如潮没有接话,只是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封信札上面。
过了好久,金如潮呵呵一笑。
“兄弟,好好活着吧,我知道父辈们的想法了。有些事情,只有我们做的更好了,才会有所回报的。还有,我们不能忘记了大姐的吩咐。咱们现在在做的,就是保持着中立。”
朝廷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混的。俩人中了武状元后,才知道一进这上圈子,还得挑选战队。左右二相,各自有支持的皇子们。
挑选了哪个战队,但意味着以后得站在那一边。
不站队,行,你就保持着中立吧。可是中章,最容易受到的就是被别人构陷。这些年中立派系,可没少被二溜派的人构陷的。俩人新人一枚,想要在京城快速站立……只有一个字,难难难。
“对了,我听说大姐他们也在这京城站稳了脚跟,只可惜,我们来晚了点,他们人都出发往别南城这一带去建设新城了。”
金子有些遗憾地说出这几天打听来的消息。他们入京后就忙着要应试的准备。等到一切安定下来,听到陈念然等人的消息时,这对夫妇早就归了芭蕉镇去。
“只要他们的根在这儿,终归会见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的混出头来,早点帮上大姐和姐夫的忙才对。”金如潮的娃娃脸掠过一道兴奋的色彩,金子知道,这是他即将放手大干的表现。这些年,这位兄弟可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