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见着鼻子真的好了,听着慕容晴那赞美,心里头那是美滋滋的,连那原本的恕意也就没了。“哼!算你有眼光!”
他最喜欢听人赞美他的鼻子英俊挺拔了!
见医圣不恼了,慕容晴微微犹豫之后,便从怀中拿出两本册子“晚辈也是心急,这才借了前辈的手札来观看了几天,如今物归原主,还请前辈不要怪罪!”
“这里面记的,常人用不着!你看了也白看!”一声轻哼,接过手札,检查看看有没有被涂改,被损坏的地方。
“保存的倒是不错!没给弄脏!也没给扯坏!”满意的将手札收了起来,以手当扇“这天可真够热的!”
“晚辈有一疑惑,还请前辈解析!”见一旁的桌上有一把团扇,慕容晴上前两步拿在手中,轻轻给医圣打着扇去热。
“这中原的丫头就是够眼介儿!要是贝宁那丫头,指不定这会儿自个儿扇得欢快了!”享受着慕容晴的伺候,医圣这会看慕容晴又哪儿都满意了。
“前辈手札中对于幽冥果的记录,有‘半载’二字,不知为何意?”
“幽冥果?”医圣双眼一瞪“你问那玩意儿做什么?”
“这……实不相瞒,晚辈夫君出了意外,如今心智不再,时傻时疯;晚辈见着那手札上的记录与夫君相似,故此一问!”
慕容晴也想过要隐瞒,转念一想,如今人都见着了,而且看情形,赵欣与这医圣似相识!就算她不说,这医圣随口一问,也就得出结果了!
与其有所隐藏,倒不如和盘而出,方显真诚!
听了慕容晴那话,医圣那白胡子就抖了抖,也不知嘴里在叨唠着什么?
“前辈?”见医圣面色怪异,慕容晴不免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慕容晴一连唤了几声,医圣这才抬了眼,目光复杂的看向慕容晴“那‘半载’指的是,吃了解药,半载便死!”
“什么?”难以相信的一声惊呼,慕容晴只觉得一阵的头晕目眩;身子一晃,手中一松,团扇自手中掉落。
“哎呀,丫头,你别着急!别着急啊!”眼见慕容晴要摔倒在地,医圣眼明手快的将她扶住,扶着她坐到椅上,捡起地上的扇子给她扇着风“你也别太着急!我那也是试验的结果!等我慢慢的试,没准儿就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说这话时,扇子就转向了自个儿,使劲儿的扇着风,同时嘟哝着“但是那幽冥果最多能吃五年!前三年倒好,只是痴傻疯癫;从第四年开始,就会形神消瘦!也就越加的离不得那果子!等到第五年,也就只能准备棺材的命了!”
叹了口气,心中叹着世间为何要有此物?让人利用了来,害人夫妻伤神!“所以啊!想要救治,需在四年之内!一但越过四年!哦不!三年半后,便是回天乏术了!至少对于我来说,我是束手无策了!”
说罢,抬眼看着慕容晴“你家夫君吃了几年了?得在这有限的时间内给他戒了那果子才行!”
医圣的话,早将慕容晴给震慑的胸口气闷,只觉得一股气血堵在胸间,面上一片的青白相间。
三年半?三年半!
老天可真会跟她开玩笑!沈天瑜三年前出事,如今这半年是最后的时间!若试药,兴许吃了半年,就会死!若不试,等过了这半年,也会死!
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不过是等死和博命罢了!只是,不管是等死,还是博命,这时间却都只剩下半载!
呵……老天,你这是先给我希望,然后再将我的希望无情的打破吗?你明知我现在离不得沈天瑜,你明知我现在需要他才能办成事!你偏偏跟我开了如此玩笑……
胸间气结,一口血卡在喉间,医圣见她如此面色,便知这是急火攻心之兆,急忙抬手拍着她的背,同时渡以内力于她“哎呀,我说,丫头你别急啊!不是说了给我时间就好吗?三年时间会改变很多事的!万一被我给研究出更好的法子呢!”
医圣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慕容晴那卡在喉间的血再也控制不住,‘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见慕容晴居然吐血了,医圣知道大条了!心中暗道:这丫头对她夫君可真够情深的!居然这么激动!
有情有义!老子就喜欢这样的人!这女娃!可真是越来越讨人喜了!
只是,怎么觉得那么面熟呢?难道以前在哪儿遇着过?
心中疑惑,见着慕容晴气血郁结,也不再多想;再次输着内力与她,“丫头你别急,我们慢慢来……”
“慢不来了……”打断医圣的话,慕容晴凄凉一笑“已过三年……只剩半载……”
“啊?”
医圣一愣,这么久?也难怪她那么急火攻心了……
急火攻心,只觉得一股热流上蹿,眼见又是一口血要吐出,医圣急忙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
只见那药丸呈玉白之色,倒在医圣那异常苍白的掌心,竟被被手的颜色给比了下去。
医圣见慕容晴面色越加不好,忘了自个儿没戴手套,就这么扶着她的脖子,将那药给喂了下去。“哎,既然都这样了,还是试试吧!这事上没有绝对之事!毕竟也不是用人来做的试验,那狗儿疼了,舒服了,也不会与我说;虽说平日对狗儿的习性了解,可到了关键之处,也是茫然的!”
一边说着,继续渡着内力,平复着她的气血“反正也只剩下半载光阴,与其傻傻等死,不如去博上一博!这奇迹一发生,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服了那清幽草之后,可有痛楚?”胸间不再憋闷,慕容晴这才虚弱的问着医圣。
想那醉神仙让沈天瑜痛了那么许久,她这心里头都还在过意不去;若那清幽草服下之后令身体痛楚难忍,她真不知道能不能狠的下心让沈天瑜去试?
“自然痛的!”医圣也不隐瞒,若真个要试,自然得把一切的可能因素都说清楚明白了才行!否则到时看了心软,中途停下,那可就功亏一篑了!“痛的时候,犹如万箭攒心,直让人恨不得将那心脏给挖出来!那时必须将他的手脚给捆了,还得将他的嘴给堵了,以防他痛极脑子迷糊而咬断了舌头。”
竟是这般的厉害?
光是听着,慕容晴便萌生了退意;若不试,沈天瑜便是等死!虽说等死,却也只是形神消瘦,最后化作一堆骷髅;若试,按医圣的话来说,只有十分之一的把握!而且还得受着那非人的痛楚折磨!
一时间,慕容晴心中犹豫不决;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死字!等死是一种不知觉的状况之下,而后者若是不成功,还得白白承受那非人的痛楚!
慕容晴的犹豫,医圣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轻叹了一口气“这事啊,也没个万一的!万一我那狗不是因为吃了幽冥果而死的呢?”
“可是,前辈也觉得与那幽冥果有关,不是么?”苦涩一笑,缓缓起身,却是噗通一声,跪在医圣脚边。
医圣被慕容晴这一跪,给跪的莫名其妙“丫头,你这是腿软了?”
“晚辈有一事相求,还请前辈能够答应!”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抬起头时,目光中已然透着坚决。
“跪也跪了,叩也叩了!有什么事儿,起来再说吧!”心中轻叹,摇着头,伸手扶着慕容晴站了起来。
当于医圣那手相触时,慕容晴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导入体内,在这炎热的天儿里,医圣居然浑身似冰块!
没由来的一阵瑟缩,却在此时,医圣一声大叫,急忙将慕容晴给甩开“哎呀哎呀,我忘了戴手套了!完了完了!这下你得死了!”
医圣这一阵的大呼小叫,直叫的慕容晴莫名其妙,而在门外焦急候着的碧儿等人听到医圣那一惊一诈之时,急忙上前就欲推开房间。
“谁也别进来啊!进来我就杀了她啊!”
医圣直跳脚,却是朝着门外一声大吼。这一吼,将门个几人给吼的不敢再上前。
“老东西!你到底玩什么花样?她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看我不将你老窝给抄个底朝天!再把你的皮剥了做响鼓!将你的骨头作鼓槌!将你的筋做那鞭子……”
“我抄你个冬瓜豆腐的!”赵欣的话还没说完,医圣就一句爆口给骂了回去“你个没出息的小东西!让你跟我你不跟!跟着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有夫之妇!看我不告诉你家老子!看他怎么收拾你个小兔崽子!”
医圣那一阵的粗口叫骂,直将赵欣给骂的面色青白,哑口无言。
什么叫跟了这么个有夫之妇?那个女人不过是跟沈天瑜拜了个堂罢了!谁说拜了堂就一定得是沈天瑜的了?
冷冷一哼,赵欣面色铁青的转身就走;清羽见赵欣居然败下阵来,深感诧异!
好奇怪!若是换了以前,医圣敢这么跟主子说话,主子铁定是二话不说的提剑就开打!直到打医圣给打趴下才罢休!今儿个怎么忽然就这么走了?这也太诡异了吧?
急忙跟了上去,跟着赵欣进了屋子,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原由,却被赵欣丢来的一个问题给搞的越加的疑惑了。
“跟沈天瑜拜了个堂,并不代表她就是沈天瑜的人吧?”
这个问题,将清羽给问的先是一愣,稍稍一想,便是目瞪口呆“主子,拜了堂的,就是夫妻!改变不得的!”
清羽觉得,这个观点必须让他这个不顾世俗的主子给认清了!否则主子一混账……哦,不……一任性起来,那可是让人不忍直视!
“沈天瑜那傻子哪儿能保护她?她本就是个没用的包袱!还整天折腾些有的没的,脑子里尽是些鬼东西!那傻子要是能保护她,才有鬼了!”重重一哼,赵欣就进了里室,也不知道捣腾什么去了?
清羽静静的立在原地,目光犹豫的看着赵欣离开的方向,嘴中念念有词“夫人,您的预言不会成真的吧?我可以跟着主子去杀人,可以跟着主子去打架,可真不能跟着主子去抢人家娘子啊!您说的话,怎么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清羽只希望是自个儿多想了!想他家主子可是个只知舞剑,不知情爱为何物的奇葩!怎么可能在少夫人这儿开了翘了呢?
这般想着,清羽心里头就轻松了,看来啊,真是自个儿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