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的胡思乱想之后,摇了摇头,笑着自个儿的多管闲事;目前自己的事情都乱的可以,哪里还有那样的闲心去管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收回心思,视线落到医书之上,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看了几页内容,碧儿便端了一碗温热的汤药进来“闻起来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这是师父自己编撰的,若是没效果,定是不会记在这上边!”看着碧儿给贝宁喂了药,慕容晴心中在算着时间;没过多久,那醉得不醒人事的人,眉头就巴巴的皱在一起,伴着一阵的哼哼,慢慢睁了眼睛。
“嘿,大小姐,这药真有效果!医书上写着一盏茶时间,便真是一盏茶醒来!一刻不多,一刻也不少呢!”碧儿急忙拧了巾子给贝宁敷着额头,见贝宁缓缓睁眼时,好笑的说道“公主可真有本事!奴婢找个茶叶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您居然将酒都给找出来喝了!”
贝宁脑子迷迷糊糊的,头也晕的很;听碧儿这么说,又闭上了眼,过了许久,这才睁了眼说道“那酒不是就放在侧边的房间的么?这酒前两天在宫宴上我注重礼节,没敢多喝;那会儿喝了两口,馋得我慌!没想到这儿居然有,所以就一时没控制住了……”
“宫宴上的酒?”慕容晴先是一惊,随即明了;沈府乃皇商,与皇家的生意涉及之广,从日常小物,到金银首饰;这酒或许也是沈府送进宫中吧?
“酒虽香,可也不能贪杯;看你醉能那样,若是耽搁太久不归,必会引起慌乱!”走到床前,伸手试了试她的温度“身子还有些烫,兴许再过会儿酒劲儿才能彻底过去!还好有师父给的医书,如若不然,便只能将你给醉熏熏的抬回去了!到时你这个贪杯公主的名号怕是坐实了!等你心上人回来,不被你吓跑才怪!”
“他才不会!他那性子,顶多无视我的存在!”一想到那人,贝宁心里便是又爱又恨的。
听贝宁这话,慕容晴直觉好笑;见她撇了嘴,慕容晴便想着:贝宁的情路,或许真的不顺坦!
好不容易贝宁脑子才算清醒了,日头也已慢慢偏西;慕容晴心中着急,便拉了贝宁,郑重的说道“贝宁,帮我一个忙可好?”
“说了多少遍了,叫师姐!叫师姐!”抬手就揉着慕容晴那娇小的脸蛋,贝宁可是一点也不手软,好似慕容晴不改口,她就不松手一般。
慕容晴无奈,只得笑喊了一声“好师姐!你便饶了我吧!再这么揉下去,我这脸非成面团了不可!”
“嗯!这才乖嘛!说吧!要师姐做什么?”收回了手,贝宁心中极是满意;这有小师妹给她欺负的日子,可真是好啊!
“先前与师姐说过太子少师之事,今夜还请师姐按晴儿所说,将太子少师引到赵欣的宅子里!”见贝宁一脸的疑惑时,慕容晴急忙说道“你且放心,我不会害太子少师,只是有许多的话想要问问他罢了!我心中的疑惑甚多,而太子少师又是唯一知晓真相的人,所以,请师姐务必要帮晴儿这个忙!”
慕容晴说的极是认真诚恳,贝宁想了许久,这才点头说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比较敏感,若是京城官员因我而出了什么事的话,我自是难辞其咎!”
“晴儿明白,所以只需要师姐将人引去赵欣宅子即可!后面的事,晴儿自己会解决,就算是太子少师知晓了真相,也不会怪师姐的!”见贝宁松了语气,慕容晴继续说道“此事事关晴儿夫君痴傻一事,若是太子少师处有线索,也可帮我夫君早日康复!实不相瞒,夫君的日子,所剩不多……”
一想到沈天瑜只得半载生命可活,慕容晴便心中惆怅;越加的想要将沈天瑜给挡在阎王门外!
黄昏时分,贝宁按慕容晴所说,心事重重的模样跑到太子少师府上找医圣;是时,医圣正于太子少师在后院中盯着一堆的药材各抒己见。
见贝宁面色臭臭的来了,医圣眉头一挑“怎么着?跑了一天不见人影,这会儿怎么摆着脸色来了?”
“今日去了沈府!”丢下这句话,贝宁就坐到一旁,生着闷气。
“去看那个慕容晴了?”医圣把手中的药材丢了簸箕里,走到贝宁跟前,那撮白胡子随着他说话的节奏晃啊晃的“见着了?”
“见着就好了!”叹了口气,贝宁无不郁闷的说道“师父,你说说,这中原的当家祖母是不是都那么狠心?我送贴子去沈府,想要慕容晴陪我放花灯,结果那贴子被沈府那老婆子给压下了!要不是我早有防备,到墙头观察一番,还不知道慕容晴在沈府居然过的这么没地位!”
说罢,又是一声叹息“偷偷看了她两眼,那个憨夫倒还不错,知道对她好;可她却像个失了魂的人一样,躲在房中偷偷的开了一口箱子,拿出一箱子的画卷在那儿发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整个就似失心疯了一般!”
“画卷?嗯,中原的女子倒也喜欢舞文弄墨的,闲来无聊时画画花花草草倒是不错的爱好,修身养性这一点,可比草原女儿要做的好!”医圣认可的点头,中原女子虽说是弱不禁风,可那形象气质倒是让人怜惜的。
“沈府有看院,我怕被人发现,所以就只能远远的看着,虽然没看清那画上的是什么,可听着抬箱子的丫头说,那箱子是陪嫁进沈府的;而且慕容晴好像还没有钥匙,想来那画卷也不是她画的!远远看着轮廓,那画的像是一个男人!”
贝宁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其实慕容晴让她说的话不过就是几句,她却觉得这戏必须得好好演;若不夸大其词,怎么也让太子少师上勾呢?
心中想着,借着放杯子的空档偷偷的看了太子少师一眼,只见他眉头紧裹,垂眼沉思。
见太子少师这模样,贝宁心中便对慕容晴佩服到五体投地;真没想到,这个心思深沉的老头儿,居然对慕容晴的事这么在意!见过他几次,他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万事不饶我心的模样,此时那眉头裹的,可真是太好看了!
这般想着,贝宁也顾不得慕容晴说的不可多言之说,声色并茂的继续说道“你可不知道啊,慕容晴看着那画卷,那叫一个难过;也不知道她嘴里在嘟哝着什么?直把那沈天瑜给急的团团转,跟个猴子似的抓耳挠腮。”
说到这,贝宁按慕容晴所说,就此打住,拉着医圣就要回一品夫人府。
“公主且慢!老夫已然安排了膳食,也派人告知一品夫人,公主与医圣今夜便在老夫府上住下!”
贝宁狐疑的看了一眼凌清博“少师,与情与理,住在你府上多有不便吧?”
“住下与否,全凭公主意愿,只是府上已然备好了晚膳,还请公主与医圣用了晚膳再回一品夫人府也不迟!”说罢,太子少师朝下人吩咐道“时辰也不早了,看看晚膳好了没有?”
‘经不住’凌清博的热情相邀,贝宁‘勉为其难’的在太子少师府上用了晚膳;这一顿饭吃的倒也是不错;吃了晚膳,贝宁借口天色已晚,便拉着医圣要回一品夫人府。
“如何?”二人走后,凌清博立于后院一珠垂柳之下;当一个影子立于身侧时,浅声问道“公主所言,可属实?”
“回主子,慕容晴在沈府确实有生命之忧;且今日公主送去的贴子,被沈老夫人自作主张给扣下了;至于那箱子一事,倒是听说这两日确有此事!”
“嗯!下去吧!盯着公主,今夜她必有行动!”遣退了影子,凌清博抬眼看着昏暗的天空。
公主说是今日抬的箱子,事实却是发生在这两日,或许公主是先去看了,今日才说;或许是公主有意言之!
若说有意言之,他又觉得不甚可能;公主与慕容晴昨日才得相见,没理由也没机会与慕容晴合计而行!
如果不是局,那么便是公主来京城之时偷偷去了沈府;可是,这么想,又说不通!一介塞外公主,对京城本就不熟,也不知道有着慕容晴此人,何以偷偷前往沈府?
种种理由被推翻,凌清博只得坐到垂柳之下,看着平静的莲塘;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也只有等消息来了再做定夺。
这般等着,过了半个时辰,影子去而复返;“主子,公主偷溜出了一品夫人府,正往一片宅区而去。”
“哦?公主一人?医圣呢?”
“医圣许是酒喝的多了,回了一品夫人府之后便睡下了!公主见医圣睡沉,便偷偷的溜了出来。”
凌清博看着被风吹起涟漪的水面,心中极是不解;公主初来乍到,何以独自一人去那宅区?难道是有人相邀?可这些日子有人暗中监视着公主,也没见着她与谁走的近;今日公主潜去沈府,他的人也是知晓的;确定没什么纰漏。
这般想着,凌清博眸光一闪;今日公主在沈府呆的时间也过长了些,据手下来回,慕容晴这一日都是在房中养中;公主只是在暗处观着,并未见着慕容晴。这般说来,公主必是知晓慕容晴今夜有所行动!故此才会溜出去,欲与慕容晴相见!
只是,慕容晴一介女流,这大晚上的去宅区能做什么呢?
“我去去便回,你且在府上注意些,勿让那些人知晓此事!”说到‘那些人’时,凌清博眸光中尽是寒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