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慕容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清羽一声闷哼,紧接着就被他给抱着在地上滚了几圈;似确定离了那陷阱范围之后,清羽这才松了双手,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
慕容晴趴在清羽胸前,被滚得发晕的脑袋慢慢回神,顿时觉得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入鼻;转眼一看,只见一大摊的血从远处一直拉到跟前。
清羽,受伤了?
急忙爬了起来,见清羽平躺在地上并无伤口,可这一路上的血是从何而来?方才清羽是抱住他然后一个转身,难道说,他的伤是在后背?
到底是伤的多重?才会将这一路给染红?
急忙将已然半入昏迷的清羽给翻了个身趴在地上,见着清羽背上的伤口时,慕容晴惊的忘了呼吸。
只见清羽后背从左肩之处到腰迹,一道宽二指的伤口还在继续流着血;那伤口似不将血流干不愿停下一般!
这一看,慕容晴便是悔恨不已,方才她若是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会对危险不知情,清羽也就不会因此而替她受伤了!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清羽受伤之时,那陷阱内的巨蟒不知如何脱了困境,嗅着炙热的血气就往二人这边而来。
慕容晴暗道一声这巨蟒太过紧追不舍,却也庆幸陷阱还有一关将它困住;这才她才看清方才伤清羽之物,竟是一把巨大的斧头!
见巨蟒与巨斧纠缠着,慕容晴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细细打量那斧头的厉害之处,拖着清羽将他藏于树后,这才跑出甚远,手脚利索的将包袱解了,扯了几片叶子在手中,想了想,又扯了几片,这才急忙将清幽草按原样包了起来,背到背上。
眼下只能以她为饵,诱得巨蟒将给毒杀;只是,她目前也不确定这清幽草是否能将这巨蟒给毒死?若是不能,那么明年的今日,便是她的忌日了!
话说慕容晴还在胡思乱想着,那头的巨蟒已然将巨斧给扫的不知所踪;见着慕容晴居然立在前方朝它挥着双手时,将所有愤怒都冲向了慕容晴。
巨蟒远远的就张着嘴,似想将她给一口吞下;慕容晴急忙运起内力注入叶中,在巨蟒靠近时,手中叶子尽数飞出,深入蛇喉。
见叶子尽数被巨蟒吞下,慕容晴转身便跑;都怪她内力不够,否则于巨蟒还有些距离时便能将叶子以内力打入它口中;眼下距离近了,虽说叶子被它吃下,却也因此危险万分。
慕容晴还在担心着是不是跑得过巨蟒之时,便听得身后轰的一声,就如庞然大物从高处坠落一般;一边跑着,还不忘转头偷看;这一看,却是惊的瞪大了眼。
只见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巨蟒,此时双眼流血的倒在地上,蛇口之中,亦是不断的流出黑血,原本硕大的蛇身,竟是以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融化;在可见的速度下,一条令人胆寒的巨蟒,竟是被融化的连骨头都不剩下!
这,太过匪夷所思!亲眼见证巨蟒的死亡之后,慕容晴双手微微的发颤,她没想到这清幽草竟是这般的毒!她不过是多喂了巨蟒一些青幽草的叶子罢了,居然将这巨蟒给腐烂的连骨头都不剩!
这样的药,能给沈天瑜吃吗?若他吃了也像这巨蟒一样被融化的连骨头都不剩,那她岂不是拭夫?
“少夫人。”
慕容晴心中犹豫不决,清羽虚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抬眼一看,只见清羽面色苍白的以剑伫地,撑着他高大的身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那双唇也白的吓人。
见清羽那摇摇欲坠的模样,慕容晴急忙跑过去把他扶住,“赵欣他们怎么还没来?你伤的这么重,需立马上药才行!”
“应该快了!”后背已然痛的麻木,让清羽最难受的是此时脑子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晕,也不知道那巨蟒去了何处?若是杀个回马枪,怕是二人只能等死!
清羽方才被慕容晴藏在树后,自是没见着那令人惊恐的一幕;他只是听着巨蟒的咆哮,担心慕容晴有事,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强撑着自己一步步走来;此时见慕容晴安然无恙,心中虽担心巨蟒,却也因为这一松气而昏了过去。
清羽这一昏倒,慕容晴也顾不得这里会不会有别的野兽了,或者在她想来,她有清幽草,再凶猛的野兽也是来一只杀一只,来两杀一双!
这般想着,心中焦急,慕容晴便大声的喊道“赵欣!你在哪里?你再不过来,清羽可就死了!”
要说也巧,二人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山坳,慕容晴这声音虽不大,可通过山坳这么一重复的回荡,她声音便是传出去甚远。
赵欣此时找慕容晴已经找的快疯了,他不过是对她不高兴罢了,也不是真的不想管她,却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不管她,她就玩儿个失踪!在这深山野林的,人一失踪就容易被野兽袭击,她一个只有三脚猫功夫,脑子也只能用来算计人的弱女子,一旦遇着陷阱或者猛兽,只能是死路一条!
就在赵欣急的想杀人时,便听到前方传来那声喊叫;知晓她无事,顿时松了一口气;碧儿和沈天瑜一听到慕容晴的声音,便什么也不顾的往前跑去。
当沈天瑜看着浑身是血的慕容晴坐在地上时,急忙上前将她拉了起来左右看着,想要看看慕容晴是不是有受伤?
“夫君别担心!我没事!只是他受了重伤!”因为清羽用力在背部,慕容晴只得将他趴着放到地上;如此一来,他背上那伤痕也就越加的触目惊心。
沈天瑜一见慕容晴没事,就没心没肺的抱着她裂了嘴;在他看来,只要娘子没事就好,至于其他人么,他不在乎!
“一刻不看着你,你便惹出这么些事来!”赵欣冷冷一哼,朝两个黑衣人一打手势,二人便抬起清羽往回走。
慕容晴一见二人这动作粗鲁的抬着清羽,急忙喊道“你们小心些,他背上的伤很严重!”
已然失血过多了,再这么粗鲁的抬下去,岂不是命都没了?
“他的命硬着!不用你担心!”又是冷冷一哼,赵欣转身就走,就似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烦躁一般。
赵欣这态度,慕容晴就理解为是他在担心着清羽;见着清羽受伤,他如何能不担心?
寻着了清幽草,此次进山的目的已然完成,至于沈天瑜,包袱里背着一包袱的果子,看他这模样,是恨不得将树也给连根拔回院里去种着!
既然大家的目的都达到了,自然也不用再在这深山中呆着了;一想到清羽是为了她才受的伤,慕容晴心里就觉得极是难过;下山的途中,慕容晴也没闲着,对着医书找了不少的药材;比如说按医书上说的,那种能麻醉伤口的药,她用舌头试了试,真的立马就让舌头麻木,许久都说不上话来;而那消炎防止伤口恶化的药,她却是没有多大的把握是否有错。
一路找着药材往回走,自然是比赵欣一行人要慢上许多;等到三人抱着许多的药材回到小木屋时,清羽已然由人脱了上衣,伤口上了药,用布包着了。
看那布上浸出的血,想来已然是止住了血,可那伤口那么宽,那么深,如果等到伤口自动愈合,岂不是要许久的时间?
赵欣就坐在屋中间,一声不吭的看着窗外,即没有因为清羽受伤而对慕容晴冷言冷语,却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
沈天瑜因为摘了许多的果子,心里头高兴,看着桌上的一堆果子傻笑着,好像他眼中只有这些果子似的。
碧儿见沈天瑜又把衣裳又给勾坏了,便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伺候着沈天瑜换下了衣裳,将那勾坏的衣裳给仔细的缝着。
当慕容晴见着碧儿穿针引线时,脑中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可是一想到那画面,又觉得失了些胆子。看着清羽毫无意识的趴在床上,面上毫无血色之时,慕容晴一咬牙,从碧儿的针线包里拿出一棵大小合适的银针,引了线之后,将银针放到火上烤了烤,走到床前。
碧儿不知道慕容晴要做什么?只是好奇的看着她,当见着慕容晴手中拿着引了线的针,看着清羽的伤时,碧儿便是瞪大了眼“大小姐。您……”
“把方才说的那些药都给我磨成汁!”那伤口宽二指,深可见骨,若是让其自行愈合,没有两三月怕是不行,而且还不能保证愈合的程度是否可观;再得说,清羽功夫这么高,必然不是那种数月呆在床上不动的人;让他这么趴在床上,必然是难受至极!
既然是为她受的伤,她就有义务给清羽想办法,加快伤口的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