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医书,可真是废寝忘食;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抬眼在屋中看了一圈,却是没发现沈天瑜;难道他又出去了?
放下医书,走到窗前,只见院中立着二人,不确定的喊了一声“东玄?”
“属下在!夫人有何吩咐?”听到慕容晴的声音,东玄瞬间移到窗前。
“二少爷呢?”看着那个未动的影子,慕容晴猜测那人是何身份?难道也是沈天瑜的人?
“主子有事出去了,晚些便会回来;主子有吩咐,还请夫人早些歇息,医书明日再看也不迟。”
听了这话,慕容晴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碧儿立马上前关了窗户,伺候着慕容晴睡下之后,这才吹熄了烛火。
这一夜,慕容晴睡的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一般;这种感觉不到两个时辰便得到了应征。
翻来覆去睡不着,刚唤了碧儿点了烛火,便听着一声极轻的声音;虽说这声音不大,却令慕容晴心中一动;忙披上衣裳走到窗前,却见着东玄正将昏迷的沈天瑜给抱起。
“碧儿快开门!”心中一惊,忙唤着碧儿开门;当东玄将沈天瑜给放到床上时,慕容晴这才见到他面色异常的苍白;忙探了脉,除了脉博较乱之外,却是毫无损伤。就连内伤也不曾有。
既然无伤,何以昏倒?
心中诧异,却见东玄拿出一个玉制的盒子放于桌上;不用打开她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原本以为他是做着什么安排,却没想到是寻赵子欣要玉玺了!心中一下就恼了,这玉玺本就是让赵子欣代为保管,就算她要拿回,赵子欣也不该对沈天瑜出手?此时连她都看不出沈天瑜为何昏倒,这让慕容晴心中的怒意一下就冒了出来。
慕容晴一生气,提了剑便往外走;碧儿见状忙追了出去“大小姐,使不得!”
赵欣那是什么人?大小姐这么去了,不是自找没趣吗?
慕容晴也知道自个儿没本事与赵子欣动手,停下步子与碧儿说道“好生照顾二少爷!东玄,你与我来!”
说罢,抬步继续朝前走着。
碧儿哎了一声,见着东玄一声不吭的跟着走了出去时,心中自是着急;又不敢违背慕容晴的意思,只得回到屋中照顾沈天瑜。
当慕容晴带着东玄到了养生院时,东玄极是帅气的一脚踹开了养生院的大门;清羽正皱眉将赵子欣给放到床上时,就见着慕容晴提着剑,带着东玄怒气冲冲而来。
慕容晴一句‘赵子欣’刚一喊出,见着赵子欣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时,那气势瞬间就没了。“怎么回事?”
清羽摊了摊手,指着昏迷的赵子欣胸前“肋骨断了两根,腹部中了一剑,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慕容晴那准备好的骂词此时一个也想不起来了,手一松,剑就掉到地上“呃……二少爷打的?”
“除了沈二少,也没人能把主子伤的这么狠了。”清羽叹了口气,吩咐着手下去打了水来,慕容晴见着赵子欣腹部那伤口还在不住的往在冒着血时,急忙说道“先止血,这样流下去,必死无疑!”
少夫人倒是是有医德的!
清羽心中一叹,把这救人的活儿直接让给了慕容晴,自个儿退到一边看着她忙活,他就在一旁打着下手。
直到将赵子欣伤口止了血,上了药,确定无碍之后,慕容晴这才问着清羽“怎么两个都昏倒了?”她还以为是赵子欣不择手段的伤了沈天瑜,却没想到真正受伤的却是赵子欣。
一听这话,清羽就一副极是难为情的模样;犹豫了许久,这才说道“主子根本就伤不了沈二少……”
“啊?”这一次,换慕容晴诧异了“此话何意?”
面对一脸疑惑的慕容晴,清羽犹豫着要不要在主子昏倒的时候抹黑他?清羽还在犹豫,立于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东玄却是开口了“夫人,赵子欣根本就伤不了主子,主子不用计,赵子欣在主子手中能过三招;主子若是用了计,赵子欣一招不用就会被擒!”
这话一出,清羽就低了头,直接承认了东玄的话。
清羽的默认,却是让慕容晴瞪了眼“既然如此,这些年来他何以制服得了二少爷?”
想起沈天瑜疯魔时的恐怖模样,她就怀疑东玄这话的可信度;东玄摇了摇头“此事属下倒是不知,属下也是昨夜才知道主子就是沈家二少爷一事。”
东玄不知,慕容晴就只能问清羽;清羽似万分不愿说,可见着慕容晴那副极想知道答案的模样时,心中一叹“其一是天网,其二是主子一直给沈二少下着药;主子将沈二少的疯魔规律给弄清楚了之后,便会提前下药,如此一来,就算沈二少疯魔了,也会功夫大减。”
原来如此!当初还道是赵子欣多厉害!原来是投机取巧!
怒气冲冲而来,满心欢喜而归。
慕容晴发现自己对沈天瑜可是不够了解啊,原本以为赵子欣已经够厉害了,却没想到,在自家夫君跟前,连比都没法比。
一想到这,慕容晴心里又好激动;将剑给了东玄,提了裙摆便往回走,口中嘀咕着‘夫君好厉害!’
慕容晴这一声叹,清羽只能无奈的看着房顶,希望这事儿不要被主子知道。不然他这小命可不保!
回到墨荷院,慕容晴再次给沈天瑜把了脉,确定沈天瑜无事之后,这才与碧儿说道“明日天一亮你便去凌夫人府上请医圣过府。”虽说确定沈天瑜无碍,可是不让师父瞧瞧,她这心里头始终不安。
碧儿应了声是,便伺候着慕容晴睡下。
躺在沈天瑜身旁,慕容晴这才浅浅睡去。
次日天明,当慕容晴醒来时,沈天瑜正睁着大眼,一副欢喜的模样瞧着她,见她醒来,沈天瑜便是裂嘴一笑“娘子醒了?娘子睡着的时候真好看!”
一听这话,慕容晴先是一愣,随即心中失落。
他此时,不清醒!
心中莫名的惆怅,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还未适应;二人一同下了床,由翠儿、春蕊伺候着梳洗之后,便吃着早饭。
刚吃过早饭,碧儿就请着医圣而来。
慕容晴将昨夜之事大概说了一遍,医圣顺着那半截胡子,仔细的给沈天瑜把着脉;慕容晴直等的心中焦虑,医圣这才收了手,“这是好事啊!先前他服用的药量太大,我总担心着他承受不住;想来昨夜他催发内力的时候将那毒给逼得周身运转,这样一来,清幽草在他体内潜伏的毒素也就随着内力的释放而挥发;如此一来,便无后顾之忧了!”
闻此,慕容晴这才松了口气;只要对他无害,她便放心了!
“只是他往后恐怕清醒的时辰不会进过半刻钟,也许一个时辰清醒一次,也许半个时辰清醒一次,也许是三四个时辰清醒一次,虽说清醒无规律,可这清醒时间却是不会变。”说罢,医圣拍了拍慕容晴的肩头“你也要适应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毕竟这种日子也不多,大概三个月之后便能延长清醒的时间。”
医圣对于沈天瑜的恢复极是看好,这也是他第一次在人身上做着这种试验,在确定沈天瑜无事之后,便满心欢喜的离开了。
老夫人知晓医圣再次入府给沈天瑜看诊时,说不出的欢喜;吩咐了小厨房做了一桌好吃的送到墨荷院,用她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对慕容晴的谢意。
沈天瑜正如医圣所说,清醒无规律,可清醒的时辰却是一刻不多,一刻也不少;每次沈天瑜清醒之时,就会拉着她说着自己的计划;有时又是拉着她静静的坐着。
慕容晴这些日子就呆在府上,外面的世界却是新消息不断。
“夫人,最新消息,皇帝赐婚,张风城与白月婷的婚事定于本月初六。”
“大小姐,今日医圣来了消息,说是玉儿将伶儿给带到他暂时的医馆,方麽麽将伶儿的双手给断了,医圣说手是给玉儿接上了,但能不能用,他却是没底。”
“夫人,钱庄来了消息,宁千容将银票拿去兑换,没锐到银子,倒是被人赶了出来。”
一个个消息来的极快,慕容晴甚至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沈天瑜清醒,慕容晴立马问道“那个钱庄是你的?”
沈天瑜见她双眼亮晶晶的模样时,轻声一笑“是!那个钱庄是我的,也是你的!宁千容将储蓄全部存到那个钱庄,如今却是一个铜板也支不出来;这两日她与沈二娘闹得厉害,想来娘家的支援也没了;慕容府虽说不算大,可至少也是五十几口人,府中开支甚大,没了娘家的支援,她便只能打你产业的主意;如今你这产业就快全部归回,她怕是心急如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