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今夜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敲打沈天瑜,二是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如今沈天瑜倒是个识时务的,他自然也就将此事放下,进行着第二件事。
“你没收到密函?”问这话时,显然慕容修语气是不高兴,很不高兴!
慕容晴忙将些日子的事情与大哥说了一通,当说到赵子欣做的混账事时,慕容修目光微沉。
“为了一举擒获先太子,太子带着死士提前出发回京,二皇子以狩猎为由离京;如此一来,二皇子带兵与先太子相争时,太子就能名正言顺的来助上一力。”
慕容修这话说完,慕容晴就摇了摇头“这不是多此一举?既然他们二人长的一样,就算是太子在此到时再互换身份就好,何必如此麻烦?”
这一问,慕容修顿了顿,沉吟片刻,浅声说道“三年前军了细作,二皇子被人设计以致手筋被挑,自是再难习武。”
慕容晴和沈天瑜皆是一惊;何人这么大胆?居然将战神的手筋给挑了!
“所以太子与二皇子这才互换了身份?”真相原来是这样!慕容晴不得不佩服太子和二皇子的当机立断;太子一向以儒雅之态现身,而二皇子却是自小于军营身入死;二皇子手握军权,若是他成了废人之事被人知晓,军权必会被人夺去;估计出手之人也没想到,二人居然来了个身份调换。或者说,出事后,出手之人也在怀疑到底有没有办成事?
“既然如此,二皇子此时前来不是羊入虎口吗?”既然二皇子如今不能打不能斗,那么这般互换身份岂不是搬石头砸脚?
“太子此次回去,是去夺白将军手上的军权。”时间谋算的极是紧凑,知道方善远在白将军身边安排了人之后,太子只得出此下策。否则等这边收拾了方善远,那边的人来个螳螂捕蝉,那就得不偿失。
“如此短的时间内,如何夺得了?”慕容晴瞪眼,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那兵权如何是说夺就夺的?而且还是五十万的兵权!这么短的时间,怕真是难以办到!
对于这点,慕容修没有多说;继而转了话头“此次凉州必是大乱,你如此跟来,是不要命了吗?”
看着她时,他是开心的;可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就不免恼怒;这么危险的时候她却跟来,这实在是让人担心。
慕容晴眸光闪闪,倒有几分的撒娇味道“就是太想大哥了,想在回京前与大哥见上一面。”
“来了就算了,居然还让二皇子见着了你。如今他下了话,此事完结之前,你不许离开!”这才是最让慕容修恼的事情;虽说如今他身居副将,却始终是吃着皇粮;就算有心违背,也不得不考虑违背之后给慕容晴带来的麻烦。
说罢,转眼看向沈天瑜“听说你手上生意不少?”
这个生意不少,问的极是笼统;沈天瑜细细一品,微微一愣“不过是些小生意。”
可真是怕什么,还偏偏就来什么;沈天瑜这心里头还在纠结着该如何置身事外,偏偏大舅子不给他这个机会。
“既然是些小生意,那么……”
那么?沈天瑜此时真想不顾一切的吼一句,大哥,麻烦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不愿意被你宰,为了晴儿我是很愿意被你宰!可是你别摆出一副算计得逞的模样来!
“那么,凉州这块儿,你就别插手了!”说罢,也不管沈天瑜那纠结的面色,转而看向慕容晴“已经安排了人手下去,乘着这次机会,你将凉州这块的摊子收一收。”
把凉州收进囊中,就好比收了小半个大汉;这笔买卖绝对做的!可是,慕容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大哥要让她来收?既然大哥都安排好了,为什么不直接自已收了?
“既然你夫家做些小生意,我们也做些小生意。以你的本事,只要不将心思放在那些宅中乱事,必能将这些生意给整理的井井有条,换句话说,就算你力不从心,也不必担心,这些年我也养了不少死士,个个都是多才多能的,这些小生意难不到他们。”
说罢,慕容修目光森然的看向沈天瑜“晴儿,我们也得有与人势均力敌的本事才行,不然哪天发生什么意外,连个擂台也上不去。”
此话内容让人惊心,可这语气却是云淡风轻;慕容晴不明白这话中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话中深意让她有种隐隐的不安。
沈天瑜心中思量,却是举起酒杯“大哥好气魄!”
不管是好气魄还是真黑心,沈天瑜只想把这个黑心的大舅子给送走;当下不再说别的,连连问着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慕容修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将计划说了一遍,这才十分不舍的离开了。
慕容晴还愣在大哥所说的计划中,沈天瑜却是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慕容晴一惊“夫君你做什么?”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我受了委屈了,要得到补偿!
只是,这话只能在心里头说说,沈天瑜换上一副惆怅的语气“哎,娘子心中只有大哥,为夫的好难过啊……”
难过倒是真的,所以又委屈又难过的沈天瑜就需要娘子的安慰,至于怎么安慰嘛,自然是他人所不得知的……
次日,风和日丽,慕容晴与沈天瑜二人出了酒楼,欣赏着凉州景致。
街道布局与京城大相径庭,虽说亦是繁华,可人们穿着打扮中始终觉得少了些什么。
“哎,你去了悦西楼吗?听说最近那里招了个女人,脸蛋倒是好看,就是瞎眼耳聋,这手脚都被砍了,听说老鸨是死活不要的,可送来的人说这女人有长处,还不要钱,老鸨也就将信将疑的给收了,不过你还真别说,这女人虽说是不能说话了,可办事儿的时候那股子浪劲儿啊,啧啧……”
几个男人坐在街边喝着茶,聊着聊着这污言秽语也就冒了出来;偏偏这些男人也都一个德行,一说到这些,一个个就双眼冒光,说的一个比一个不堪。
经过之时,慕容晴转眼打量了一下,只见这几个男人一个个的贼眉鼠眼,就差没在脑门儿上刻着‘我是流氓’这几个字了。
“哎,那娘们儿倒是给悦西楼赚了不少银子了,要说是个能叫两声的,爷倒有兴趣去试试,不过听说那女人浪是浪,就是叫起来跟死鸭子一样,那声音听起来就让人不爽了。”一个男人说话间,端茶喝了两口,因面朝街道,抬眼见着面前经过的二人时,一时愣住。
“你小子走魂儿啦?”见那人端着茶倒了一裤子,其余几人均是一阵大笑。但见那人还未收魂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着一男一女的背影。
看那二人的打扮倒是普通,不过就是料子稍稍挺阔了些,也不至于看的这么失魂吧?
正待开问,那湿了裤子的男人立马将手中的茶杯一丢,抬步就追了上去。
几人一见这模样,也好奇于男人这是玩的哪出?一个个放下茶杯也跟着大摇大摆的跟了上去。
茶馆那对老夫妇见这几人又是这么走了,敢怒不敢言;今日还好只是喝了几杯茶,没有生事。不然他们这小本生意是真的做不下去了!
“如果没猜错,方才那些人说的应该是伶儿。”慕容晴记得伶儿是被赵子欣的人给断了手脚,穿耳刺目之后送到悦西楼的。
沈天瑜也听说了伶儿的遭遇,面无表情的说道“有的人总是不自量力,论为他人棋子还当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如今自食恶果,也是老天给的惩罚。”
当时听说伶儿在那酒中下了药时,他心中还是一痛,同时对赵子欣与有几分的钦佩;以赵子欣那我行我素的性子,能在被下药之后还顾及慕容晴的感受,这点风范是前所未有的。
正所谓爱之越深,疼之越深;若非赵子欣对她的爱深入骨髓,怕是不会这般自己承受痛苦也不对她行暴。
一想到赵子欣,沈天瑜又头疼不已;今早东玄来说,赵子欣昨天也不知受到什么刺激了,居然调动了在凉州的所有人手,势必要与他一比高下。
还能受什么刺激?自然是想在慕容修跟前好好表现一番!偏偏慕容修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知道还在算计着什么?
眼下最让沈天瑜郁闷的是,这凉州的事大舅子昨天已经说的明白了,他得靠边站;所以,他连表现的机会也没有!这可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其实昨晚沈天瑜很想说,这事儿他揽下了,到时理顺了之后,把这些直接交给慕容晴就好了;不过看慕容修那警告的眼神,他也明白慕容修是不让他来掺和。所以,这个表现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让了出去。
对于慕容修的警告,沈天瑜还是有些顾忌,难道说慕容修也知道詹采月最近现身之事?虽说詹采月与沈天奇去了衳州,可是这些年来却是杳无音讯;而他又因为中了毒痴傻了三年,如此一来,对于詹采月的事情也就一无所知。
好不容易有些意识了,再去查时,却发现詹采月与沈天奇就似消失了一般,而这段时间又有信息来称詹采月与沈天奇在青州现身。
“夫君有没有发现,最近碧儿和东玄,嗯,怎么说呢,配合的越来越好了。”没发现沈天瑜有些走神,慕容晴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