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琛眉目一挑,笑的明了。话却是说的轻挑“如梦,你也不用回柳府了,父皇说了,你可以直接住在这东宫的!”
“太子殿下可真是无赖的很!臣女好歹也是良家子,如何能受殿下这般侮辱?”
一甩手,慕容晴起身就往外走,“如此嫁入宫中,我那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岂不是浪费了?”
“你也会医术?你会些什么啊?”李世琛一转身就将她拉住“你怎么也会医术?慕容也会的呢!”
“哼!臣女会的可多了去了,专攻疑难杂症,男女不孕不育尤其拿手!”仰头自豪一笑,慕容晴说的一本正经。
许是没料到慕容晴会如此说,李世琛先是一愣,随即一声大笑“你……哈哈……你可真有本事!”
话说李世琛笑的很够劲,外头有人喊了一声,李世琛把一粒拳头大小的明珠塞到她手中“自己先玩会儿,我去去便来!”八壹中文網
这一声去去便来,确实很快;慕容晴还没把明珠放到桌上,李世琛便去而复返。
看着一脸笑意而来的‘李世琛’,慕容晴重重的一哼“哼!太子殿下当臣女是那海里的蚌不成?就想着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李世琛’浅浅一笑,坐到她对面“方才你说你医术无双,倒不如给我看看,我这身子有没有什么毛病?”
“你怎么出去走一遭,回来就亏了身子了?”慕容晴一副好奇外加不解的模样盯着‘李世琛’,“你怎么出去一趟就气血两亏?你这模样……这模样……”
慕容晴这……那……了许久,一把捉了‘李世琛’的手把着脉;却是眉头时而裹,时而皱;就在‘李世琛’目露不耐之时,慕容晴一声叹息“亏也!亏也!若是再不救治,这辈子怕是再难有子嗣了!”
“你说还有救?”‘李世琛’目露喜色“当真还有救?”
“当然!”慕容晴又是一副得意模样“你受过创伤,虽说有用药,却是少了最关键的一个引子———钩蛇!”
“钩蛇?”‘李世琛’双眼放光“那是何物?”
“钩蛇,乃传说中的一种蛇类,两栖生物,一般生活在水中,性情凶猛好斗,有剧毒,最为明显的特征就是它的尾部与普通的蛇类不同,分叉如同两个钩子一般,而且钩蛇的捕食方式也是用尾钩来钩住猎物,再进行吞食。若能得其尾钩入药为引,你这不举之症,必然能治;不过……”
顿了顿,慕容晴继续把着脉“不过你这经脉断过,若想再次疏通习武,怕是难以办到。”
“难以办到?什么难以办到?”
慕容晴的话落,回答她的,不是坐在对面的人,而是从门外走进来的人。
当慕容晴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坐一站于眼前时,一脸的迷糊;那副模样看上去好生的讨人喜欢。
慕容晴未语,此时进来的李世琛却是一把拉了她的手“来来来,你先去里面看看,给你带了好东西!”
一边说着,不由分说将她往里间推着,一名宫女低眉顺眼,手中托着一个盘子,跟着走了进去。
直到人完全没了身影,李世琛这才看向坐着的人“你几时来的?”
东宫偏殿,慕容晴立于寒玉床前,静静的看着床上那个闭目深睡的人;身旁的赵子荣面色铁青,拳头握的直响。
“接下来准备如何?”
听着赵子荣咬牙切齿的问话,慕容晴神情之中的伤怀毫不做作“待得父亲到了京城之后,便去沈府闹上一闹;最好是闹得人尽皆知!”
赵子荣在昨夜便藏于那房中,今日两位麽麽和太医的验身,若非有赵子荣,这出戏是难以进行。
赵子荣会摄魂术,这倒是让慕容晴诧异之余,有着恨意。
想到两位麽麽就是被摄魂术给控制,慕容晴就不得不怀疑赵子荣与那些人是否有着关联?
想到这,慕容晴拉着赵子欣冰冷的手,语气之中尽是凄凉“子欣说过,要带我回山庄举行婚礼,却没想到……我不求别的,如今有了云逸陪着,我只想给他报仇……”
是的,她变了,变的谎话连篇;赵子欣为了她而死,他说肚子里的孩子叫云逸;她对他的那份情意,今生来世都还不清;对于赵子欣父亲的那一声称呼,她只觉得愧疚不已。
看着慕容晴伤心的模样,赵子荣一声冷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若是早早与他回了山庄,又如何能被他人设计?”
“大哥……我……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能如何?”抬起泪眼看向赵子荣,慕容晴声音有些哽咽“我当时是沈天瑜的妻,是子欣不顾一切的得到了我;我如今连怨都怨不起来,我又好受吗?原本想是既然与他有了骨肉,便抛下一切与他回了山庄,可如今……我如今也顾不得那般多了,只希望大哥能助我一臂之力,子欣的仇,我不得不报!大哥也不想,云逸出世之后,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吧?”
是夜,寒风徐徐;太子东宫的温泉房中,时而传出一声娇嗔,时而传出太子的一声呼痛。
泡澡,一泡便是两个时辰;用脚指头想也明白,太子与那苏如梦在里面能做些什么!
所以,当太子抱着半磕着眼的苏如梦进了正殿之时,宫人们自觉的去收拾着残局。
苏如梦入宫第一夜便被太子宠幸之事,瞬间在宫中传开;人人都说,苏如梦因为有着一张和慕容晴相同的脸,所以才会这般飞上枝头做凤凰,得到了太子的青睐;太子甚至为了她而将得宠三年的玉饶给弃之不顾。
寝宫空无一人,连伺候的宫人都被李世琛给赶了出来;好奇的人一大堆,都想知道那苏如梦到底是使了什么狐媚招数?竟是让只好男色的太子猛的转了性子,竟是与其夜夜笙歌,甚至于白日喧淫。
然而此时,人们所猜忌的人,却是端坐于案后,看着单膝跪于案前的黑衣男子。
“霍全?”
“是!属下正是霍全!”
黑衣男子眉目俊逸,一眼看去就似在家娇养着的公子哥,一身的书卷气息,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是青龙之首。
李世琛将青龙令交给了沈天瑜,沈天瑜倒是回了个大礼;她在试探他,他呢?可也是在试探?
“沈天瑜让你来,你是何想法?”
“属下依令行事,谁有青龙令,便是属下的主子!”
锐利的眼神,与那张清秀儒雅的容颜极是相驳;慕容晴淡淡一笑,将手中的青龙令轻轻一抛“对于陌生人,我一向不信!”
换句话说,要让我相信你,你得给出诚意来!一块破牌子就能让人死心塌地的跟随?她才不会那么愚蠢的相信!
能为青龙之首,霍全也是个明白人;抬头直直看向慕容晴“听闻主子用毒一绝,还请主子赐属下一二以用。”
“用毒?”冷冷一笑,慕容晴起身上前“既然你这般主动,我若不成全你,岂不是让你失望?”
说话间,一粒墨色的药丸弹出;霍全抬手一接,眉头也不皱的将药服下。不过片刻功夫,那单膝跪地的人,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一直坐在边上未曾说话的李世琛,这时候走了过来“你怀疑他不是青龙之首?”
“不!他是!”淡淡的说着,慕容晴走到桌前,捣鼓着一个黑黝黝的瓶子。“虽然不知道沈天瑜是如何办到的,这人必是青龙之首无疑。”
在李世琛那不解的目光下,慕容晴拿起青龙令,走到昏倒的霍全身旁,匕首一划,霍全手指滴出血来,慕容晴将青龙令的凹槽接住,瞬间玄墨色的令牌变了颜色。
“你……你如何知道此法的?”李世琛不无诧异,识别青龙令和青龙之首的方法,从未听人提过,她是如何知晓的?
李世琛这一问,慕容晴并未作答;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几日来,只要她在那偏殿熟睡,梦里必然有赵子欣!短短几日,赵子欣说了许多她所不知道,也教了她许多不会的东西。
不解释,同时将那黑黝黝的罐子打开,把霍全那划破的手指放进罐中。
“你给他下蛊?”再一次发问,李世琛面上有些不好“不会又是同生蛊吧?”
“同生蛊?你当我真会那么作贱自个儿?”轻吡一声,待蛊入体之后,拿了膏药抹在那伤口之处。
李世琛被她这话给哽的面色不佳,什么叫作贱自个儿?敢情他把命牵在她手里,她还觉得是在作贱了?
“哼!”
重重一哼,别扭的人坐在一旁生着闷气;这些日子外头倒是传的火热,说什么他和她如何如何的缠绵;可事实呢?她除了陪着赵子欣,就是伏案写写画画;她写的那些东西,他看了,却是看不懂;多看了几次才发现,那竟是赵子欣生前和下属在联系之时的暗语!
慕容晴居然会赵子欣的暗语!这让李世琛越加的觉得她深不可测;原本以为对她够了解了,却没想到,越是近距离的接触,她越是让他惊叹;时不时的冒出一些本事来让他难以置信。
李世琛还在生着闷气,慕容晴再次将一粒药塞进霍全嘴里;将一个小瓶子放到他鼻下,不消片刻,昏倒的人幽幽醒来。
睁开眼,对上她那黑若暗夜,深若玄潭的眸子,脑子还未动作,便见她抬起了手,轻轻的摇着,口中隐隐说着什么,让他听不清,却又极力的想要去听;那双深邃的眸子让他就这么一点点的陷了进去,越陷越深;慢慢的,似有什么从四肢百骸活跃,心中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尊崇,脑子开始不听命令,双眼开始涣散。
“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主子,此生此世,绝不背叛于我!”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主子,此生此事,绝不背叛于你!”
魔音止,她那口中隐隐的话语渐渐消去,瞳孔涣散的霍全慢慢的恢复了意识。
当他彻底的清醒之时,见着坐在一旁喝着茶的慕容晴,立即恭恭敬敬的跪下“霍全见过主子!”
“今日时辰不早了,将这信交于沈天瑜,告诉他依计划行事!”
接过慕容晴丢来的信,霍全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起身,在武魁的带路之下,从暗道离了后宫。
直到霍全走了,慕容晴这才抬手一挥,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李世琛正待咆哮,却见她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那吼到嘴边的话化作一声抽气,忙将她给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