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吗?出去!”没接药,慕容晴坐起身子不满的看着他;这些日子因为身子虚的很,她也没问过多的事,却没想到医圣和碧儿这些人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与她说,是怕她反对吗?所以先斩后奏?
“不想喝药吗?那是渴了?还是饿了?想吃些什么?”就似没发现她的怒意一般,沈天瑜将药放到桌上,坐回到床前,将被子拉起将她给裹住“前辈说屋子里不能生太多的火盆,如今夜里凉,你受不了,可别着了凉了!”
“沈天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年三十你不在沈府,为何在此?如今你到底是想怎样?难道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心里头莫名的烦躁,就似一团火在烧着,想要骂人,想要发泄。
沈天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她骂完了,这才将她轻轻的搂着“好了,骂了就舒服了,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什么事,明日再说可好?”
沈天瑜的态度,令慕容晴越加的恼,抬手就要把被子抛开,却是被他紧紧的抱着。不管她如何的闹腾,他只是好脾气的看着她,好脾气的哄着,总会说着“晴儿乖,夜深了,可得注意身子。”
他越是轻言细语的哄着,她就越是闹腾;以前从未这么无理取闹,今夜却似活回去了似的,什么事都得与他反着来;最后沈天瑜无奈的笑着,干脆上床将她整个抱在怀里,不管她怎么骂都是笑眯眯的不作声,哪怕她气的咬着他肩头不放,他也不吭一声。
闹的乏了,她也就困了;在他怀里睡着之后,他的手依旧将她给紧紧的抱着,就似怕她会从怀中消失一般。
次日天明,慕容晴醒来之时,旁边的人已经不在,而被中的温度却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舒服。
当慕容晴寻到医圣之时,医圣指着她肚子先声制人“想要这小东西安生,你就给老子安份些!怎么做老子有分寸,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这还是他的种;怎么着,你这是来跟老子吵架的?”
被医圣给这么一通的呛,慕容晴什么话也没说,带着碧儿紫儿绕着御花园走了一圈这才将心中的火气给散去。
时光荏苒,冬去春来;日子过的一成不变,整天在药罐子里过,白日里看看医书,四处走走;夜里也就是服了药就睡下;有时沈天瑜来时她已经睡着,有时沈天瑜来时她还未睡着;见她未睡着,沈天瑜会与她说些宫外的事情,说到有意思的,她也会展颜一笑,他与她的气氛看似缓和,却也只是缓和,没有更进一步的进展。
随着慕容晴肚子的凸显,宫里头更是将慕容晴给当作了祖宗给供了起来;慕容晴为皇后,这才立后就有了身孕,有些大臣也就打起了小心思,如今皇宫只有皇后一个人,那谁来伺候皇帝?不管怎么说,也得给皇帝找些美人才是!
做此想法的大臣都将主意打到自家的女儿身上,此时是最好的时机,虽说先皇驾崩,当今皇帝还在孝期,可是这只是选美人,不是封妃封贵人,所以此时给皇帝送去美人,是最好的时机。
若是此时送去美人,得了皇帝的心,待得三年一过,那可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有这想法的大臣不在少数,于是在众大臣上联名上折子恳请皇帝选美人时,李世琛眉头紧锁的到了慕容晴殿中。
“那些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我哪儿能不清楚?不就是想乘着这个时候留张底牌吗?这些个老狐狸,联名上书,这分明就是威胁我!”
在慕容晴跟前,李世琛永远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永远都是以‘我’自称,那个‘朕’字从来没在她跟前现过声。
李世琛在努力的保持着以前二人相片的模式,他任何撒娇百般作戏,她见招拆招无奈至极;就像是此时,分明就是前朝之事,他却能当作不开心的事儿一样在她面前使着性子。
在外人眼前一副帝王气势,在她跟前就似一只调皮的狐狸似的,慕容晴无奈的摇了摇头,给他倒了杯茶“喝口茶顺顺气,要说此时你收些美人进宫倒也是有必要,不管怎么说,收了他们的女儿进宫,朝局也能稳些;不说要让你独宠于谁,总要让他们觉得易了主,是给他们的机会。”
“听你这语气,倒是巴不得我多找些美人?”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问着,李世琛端着杯子的指有些僵硬,心里头既在期待着她的答复,又怕听到她的回答。
慕容晴明亮的眸子微微一闪,借着倒茶的动作掩去眸中的异色“既然身为大汉之帝,自当为大汉社稷着想,先皇像你这般大时,你已经出世了,如今大臣们都在关心你的子嗣问题,你也是时候延续李氏香火传宗接代了。”
慕容晴这一番话,就似一个年迈的长者在劝慰着不懂事儿的晚辈一般,李世琛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眸中万千情绪最后化作一个夺目的笑容“哎,烦呢!这后宫女人一多事儿就多;算了,看你这么为大汉着想,改明儿我让人把画像送来,你给看看;我朝政事儿多,这琐碎的事儿你帮我处理就好了!”
李世琛以玩笑的语气说着,可那行动却不是在玩笑;他这话说完,第二天众美人的画像也就送到了慕容晴桌上。
看着一桌子的画卷,慕容晴一个头两个大;李世琛这是丢了一大麻烦给她啊!一个不小心,可就是干预朝政,这可是大逆不道!
后宫不干政,可李世琛总时不时的将前朝之事说与她听,还总要她说说看法;她明白李世琛的意思,可她不能参与!
这不,她平日里不参与,李世琛就把与她相干的事儿直接丢给她了;给皇帝选美人,这事儿皇后也要参与;可她却清楚的很,只要是她选的人,李世琛必然是一个不差的接收;可是,眼下正是关键时候,不管选谁都会影响到前朝的局势,所以挑选美人一事尤为慎重!
慕容晴看着一桌子的画卷头疼,沈天瑜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桌上的画卷之后,拉着她坐到一旁“晴儿可玩过骰子?”
“骰子?”接过药喝完之后,将碗放到矮桌上“倒真是没玩过。”
“不如这样,给那些画卷标上号,我们来玩骰子,按大小来选。”
沈天瑜这主意虽说荒唐,却是解决了她的一大难题;得了这提议,慕容晴立马让碧儿去拿了骰子。
于是乎,以往安静的殿中,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骰子的声响,还有碧儿和紫儿时不时的大呼小叫。
李世琛正大批着奏折,听武魁把说完之后,最后一笔重重落下,笑出了声来“沈天瑜倒是个聪明的,她也是个洒脱的,真不知道她心里是真一点也不在乎?还是不愿在乎?”
“主子既然这么在乎皇后,何不直接将沈天瑜给除了?”武魁这话也是想许久之后才问出来的。毕竟李世琛对慕容晴的心思武魁是从头看到尾,傻子都明白这李世琛对慕容晴是动了真情了,只是帝王之爱注定不能独享,可也不是不能得啊!
每天看着李世琛在这御书房愁眉不展,宁愿看着那荷包睹物思人,也不愿去那偏殿与她见上一见;实在是想极了,就会拿着朝政的事情去缠着她,这种幼稚的法子,武魁都不知道李世琛怎么想的出来?
“你知道医圣为何要沈天瑜每夜守在她身旁吗?”放下笔,拿起那个绣着木兰花的荷包,忆着她一针一线犹为认真绣着的模样。
“属下愚昧!不知为何?”看吧,又盯着荷包傻笑了,武魁心里翻了个白眼,真心觉得李世琛这皇帝怎么当的这么……窝囊?
慕容修对这皇位虎视眈眈,李世琛却能为了慕容晴而不对付慕容修,留下这么一大祸患;明明对慕容晴喜欢的很,却愣是以一副知己的形态去与她相处,甚至还留着慕容晴的前夫在她身边看着闹心,武魁这一刻觉得李世琛变的很是窝囊,窝囊到不似以前那杀伐果断的主子!
“她的药,以沈天瑜的血为引;因为那孩子是沈天瑜的,至于为何如此,朕也不明白其中真谛,只知道断了沈天瑜的血为引,她腹中胎儿只怕是保不住的。”曾经直接问过医圣是不是这个理由,医圣虽是含糊其词,但李世琛也明白了其中一二;不管是不是这样,总之沈天瑜是死不得的。
武魁若有所悟,点了点头退到一旁不再多问,李世琛收起荷包,幽幽一个叹息“时间能证明一切的,朕就不信了,等到孩子出世,沈天瑜出了宫,这一切还不能扭转!”
沈天瑜的法子倒是不错,丢了骰了之后,大家玩也玩了,事儿也办了,这不,把一堆挑选出的画卷送去了御书房,慕容晴的事儿也就结了。
挑了美人儿,自然就是送进宫各种调教,慕容晴怀着身子,自然不会去管那些事;等到习教姑姑将那些美人调教好了之后,内务太监送来了牌子,说是让皇后翻牌,让皇帝选择去哪个美人宫宠幸。
对于此事,慕容晴直接回绝;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她都不愿管李世琮的这种事情;所以,当几务太监端着美人牌子回到御书房时,李世琛心里美滋滋的。
不愿意,那就代表是在意的!于是乎,李世琛大手一挥“先让她们在美人宫呆着,等朕忙过了再选!”
一旁的武魁听的直为那些美人叹息,这一句话,就相当于将一众花季少女给打入了冷宫,只怕这辈子都没办法见到皇帝了!
这时候武魁倒是庆幸慕容晴用的是丢骰子的法子来选的美人,虽说都是些姿色不错的,可在朝政之上也或多或少有些关联,如此一来,倒也是省了许多的事情。
话说这一日,慕容晴正带着碧儿紫儿在御花园散着步,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调皮的跟着闹腾,这走了阵歇一阵的,耽搁了不少时间;碧儿见慕容晴再一次托着肚子停步不前时,左右看了看,指着前方的亭子说道“主子,不如您先去那亭子里歇会儿,紫儿先回去交待宫人准备午膳,呆会儿奴婢再伺候您慢慢回去。”
今日这一早走来,小家伙着实不安份,慕容晴也确实有些累了,点了点头,碧儿与紫儿交待了一番就扶着慕容晴去那亭子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