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你嘴贫。”
明谨儿对沈沉英一阵奚落,倒也只是调侃。
见沈沉英手脚麻利地将豆腐脑也抬上了马车。
“纵然我笨,可架不住二嫂嫂制得吃食好吃,而今名声已经传出去,哪怕将这豆腐脑往地上一摆,恐怕都会有人上来一抢而光。”
明谨儿以往只觉得沈沉英耍嘴皮子是一把好手,实在是未曾想到,竟然如此机灵,而今干活也麻利。八壹中文網
“继续加油努力,日后我会给你更多的月钱。”
听到此话,沈沉英更是开心。
“即是如此,那我便提前谢谢二嫂嫂。”
明谨儿走过去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我看好你。”
听到此话,沈沉英更是干劲十足。
他也说不清究竟是为啥,如今对明谨儿总是充满敬畏之感。
总觉得明谨儿身上有许多值得学习之处。
“得意什么?你们一家子哪怕做一辈子的活,也比不上人家水月楼掌柜的招招手。”
明谨儿听身后楚梅儿阴阳怪气的腔调,只觉得异常可笑。
“那表姐可一定要抱住水月楼掌柜的这颗大树,千万别令其在指缝里溜走。”
“我说了,我爱慕的乃是表弟,那掌柜的坐垫只能苦苦追求,爱而不得了。”
真是好大的勇气,只是不知这楚梅儿见到女掌柜到底是何表情。
明谨儿倒是愈发的期待了,一定很有意思。
村里人负责将马车装饰了一番,这马车也是村子里人共用之物,谁若是使用,便需要将两枚铜板交给里正。
可是此番沈家使用马车,村里人合计了一下,觉得无需收费。
毕竟他们可全部都要仰仗沈家人帮忙。
明谨儿掀开了马车车帘,让沈沉奚先上了马车,昨个夜里,她已经连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沈沉奚,只希望沈沉奚能配合她演好戏。
“紧接着,明谨儿也迅速跳上了马车。”
楚梅儿紧随其后,她不甘示弱,寻了处挨着沈沉奚最近的地方落座,只不过沈沉奚却一脸嫌弃,忙着扫拂衣袖。
他今日穿着一袭浅绿色的衣袍,换掉了平日素雅淡然的月牙白,倒叫人觉得耳目一新。
明谨儿被他今日的穿着打扮所吸引,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尔后轻轻拍了拍一旁的位置:“二哥,坐到这边来罢。”
沈沉奚略微点头,尔后顺着她的话坐了过去。
“表弟,你便如此讨厌我?若当真如此的话,那我还不若寻一个如意郎君,自行嫁了去。”
“那表姐只管去便是。”沈沉奚怼了句:“我对表姐实在是毫无兴致,也希望表姐能理解一番,莫要让我再生厌。”
“你……怎会如此绝情?你我幼时情谊又算得上什么?”
对比,沈沉奚之前端起明谨儿为他斟好的茶饮下。
“幼时我也并未对表姐表现出喜爱,不过是表姐一厢情愿罢了。”
沈沉奚能如此怼回去,实在是解气!
明谨儿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胸腔处的那口气,似是已经散出去了。
茶水已经凉了,明谨儿便着了些火,尔后开始煮茶。
“眼下多喝一些,谁知道宴会上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若是到时吃不好喝不好,也可以通过这种法子来解决腹中饥饿一事。
明谨儿一想到此处,便有些惆怅。
县令千金生辰宴,自是大办。
整个镇上的人都清楚,县令对于自家女儿很是在乎,可是当做了掌上明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此大操大办,自是引起了众人的议论纷纷。
马车被堵在了半中央,前面尽数都是马车,已经挨过的拍成列,明谨儿掀开了马车车帘,便听到外面站着的百姓一脸愁怅。
“你们听说过么?今日可不仅是县令千金的生辰宴,更是她的及笄之年,据说县令要帮她准备相亲呢。今日聘请的都是一些名门望族,还有那些家大业大的商贾人家。”
“我自然也听说了,这些官大势大之人,本身便是要与同为官亦或者有钱之人联姻。也不知县令家的千金能看上谁。”
听到此话,明谨儿轻笑:“看来这些百姓们对于此事都颇有见解,只不过这些话随口便说,被有心人听去,当真没关系么?”
一旁的沈沉奚接话道:“如此多人,他们堵得住我一人的三言两语,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明谨儿陷入沉思。
也是。
毕竟百姓最大。
好不容易才挨到县令府门前,明谨儿看着自个儿手中的红色礼盒,里面放置的都是一些糕点,是她专门为县令千金准备的。
而且这些糕点都还未来得及贩售,毕竟是将将研究出来的。
她在未曾穿越之前做吃食的确是不错,而且她能将食谱铭记在心,可惜这古代食材不够,她需要慢慢研究,还要琢磨着用什么食材替代。
这实属是令人头疼之事。
“所谓礼轻情意重,可这礼也不能太轻了。人家县里千金什么吃食没尝过,你做了这么点穷酸糕点给人家,也当真不怕笑话。”
明谨儿耸了耸肩。
她对她的吃食还是有些自信的。
只若县令千金尝过,必然会喜欢。
马车终于停下,明谨儿跳下了马车,眼前也是人来人往,只不过这些人一看就是达官显贵,身份非同凡响。
明谨儿属实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有机会参与贵族的宴会。
但是这宴会她宁愿不来,简直是鸿门宴。
若是露出任何端倪,恐怕都可能有来无回。
楚梅儿已经趾高气扬地走在前头,她手中提溜着的乃是村子里人东拼西凑出来的礼物。
县令府门外的两个石狮子很是惹人注目,只因为每只狮子脖子中都挂着一枚金色的铃铛。
还真是财大气粗。
明谨儿看着那些金色铃铛,盘算着这两个金铃铛换成银子能值多少。
县令府的门匾更是扎眼了,明谨儿忍不住多瞥几眼,尔后她嘀咕一句:“看来县令是真的下了血本,在门匾恐怕也值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