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听到了静仪公主的这话以后,原本脸色就不太好的天岩帝,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他坐定,示意杨婉音接着说话。
“杨婉音,你家大姐姐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快点儿给皇上说啊?”华笑提醒着杨婉音。
杨婉音早就被凌贵妃这一吼差一点儿吼破了胆子,这会儿,听到华笑的提示,才又哭哭啼啼的说了起来。
“家父遇刺,大姐姐甚是挂念,今日晨起,便一早的出了府门,想着去给家父买点儿药物,调理身体,哪知,大姐姐却在路是偶遇了六皇子,六皇子对大姐姐原本就有些许的敌意,他命令手下的人,将大姐姐打昏带走,送到了勾栏粉社之地,欲要对大姐姐行不轨之事……”
“什么?”天岩帝听完此话,瞬间是圣颜大怒。
“皇上,怎么可能,澜儿与宁若初,原本就有婚约的。就算是澜儿喜欢她,也断然是不会做出此等之事的。”凌贵妃一听这件事情波及到了她的儿子,她迅速的抢过了话题,替自己的儿子开解了起来。
华笑到这儿,不悦之极:“自古以来,男婚女嫁,皆是父母之言,这宁姐姐,好说也是皇上亲封的宁国公的外孙女,纵然是六皇子与她有情有意,又有婚约,也不该如此的侮辱于人吧?”
“这哪是侮辱?澜儿……”凌贵妃还要替苏景澜辩解。
一边儿的静仪公主,极不悦的说道:“这还不叫侮辱啊?把人家清白的女儿掳到那种地方?若是宁国公在,今日的这事情,那算是罢不了手了。”
“父皇,杨宣现在可是朝中的二品大元,他受了伤,正在府中休养,女儿受了这般的侮辱,怕是难以收场啊。”苏慕提醒而道。
天岩帝的脸色,不由的紧了一下。自古以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是有婚约在身,苏景澜这般做,那也是极为不妥的。
“皇上,我家大姐姐受不了侮辱,便拿了剪刀自保,不料,误伤了六皇子。六皇子一怒之下,便对大姐姐动了手,大姐姐被打的昏了脑袋,胡冲乱撞的逃脱了六皇子的钳制,回到了府中,便发起了高烧。此时……”杨婉音哭着又说了一通。
天岩帝的脸色,越来的越难看了。
凌贵妃一看这情况,慌张的跪倒在了天岩帝的面前。
“皇上,澜儿做事一向周全,他贵为皇子,向来最得您心了,他怎么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定然是这杨家的女儿不怀好意,冤枉咱们的澜儿。”凌贵妃着急的颠倒黑白。
天岩帝狠瞪了她一眼,这个时候,说的越多,那便是越抹越黑。
“父皇,今日,儿臣在巡视途中,的确是见过宁小姐衣衫不整的从那种地方跑出来,儿臣担心有坏人,便闯进去询问,结果却看到六弟窝于女人窝中,自顾自乐,儿臣实在是看不过去,便替父皇出手,小小的教训了一下六弟。儿臣没有圣命,贸然的出手伤了六弟,还请父皇责罚。”苏慕表面是在请求天岩帝责罚于他,事实上,却是完全的证明了苏景澜所做的事情。
凌贵妃想赖,那可是绝对赖不掉的。
“教训的好,景致,你起来……”天岩帝伸手,示意苏慕起身。
凌贵妃这会儿简直算是气坏了,这个不争气的苏景澜,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招来了这样的麻烦。
“哎……最近一些时间,我可是听说了,景澜与周家的女儿走的颇近,原想,他是中意周家的女儿,想要悔了与宁小姐的婚事,不料想,却是登着一山,再霸一山。知情的,了不起说景澜不过是花心罢了,若是不知情的看来,说不好,还以为是景澜在利用这些女孩儿母家的势力,争权夺势呢。”静仪公主看了一眼太后,不轻不重的说了出来。
天岩帝的脸色,越来越差。
跪倒在地上的凌贵妃,更是紧张的不得了。
“皇上,澜儿是您的孩子,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您能不清楚吗?他了不起就是花心罢了,哪敢觊觎皇权?更不敢勾帮拉派的啊。”凌贵妃匍匐在地上,这会儿,她是连脑袋也不敢抬了。
天岩帝看着凌贵妃,他真想站起身来,好好的踢上她一脚,但是到底是一代帝王,他还是忍住了。
“来人,将苏景澜,给朕带到这儿来。”天岩帝气极而道。
天岩帝身边的一个贴身宫人,小声的附于天岩帝的耳畔说:“皇上,己经查清楚了,今天晚上,咱们的六皇子,正和周家的嫡小姐,在风月亭谈情说爱呢……”
此话一出,天岩帝的所有怒气,全然的爆发了出来。却见他抓起了桌子上面放着的茶杯,啪的一声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这一句话,无形中坐实了苏景澜想要用利与周芸儿的关系,拉拢周大人的事实,就算凌贵妃能说出来一朵花儿,也是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儿的。
“逆子……逆子啊……”天岩帝怒语了起来。“给朕找,把苏景澜这个逆子,马上带到朕的身边……”
天岩帝一怒,众人全然的紧张了起来。一行宫人匆匆的出去,急急的下去办差去了。
床上的太后,又一次的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一阵咳嗽,来的是猛烈之极,一口一口的污物,自太后的嘴里面喷了出来。
一时间,太后宫中的所有人,全然的忙碌了起来。天岩帝看着年迈如此,还要受罪的太后,可谓是心疼之极啊。
正在天岩帝紧张的时候,盈妃那边儿来报,说,盈妃的病势,也是越来越严重了。三更天己过,天色渐明,这一晚上,整个宫殿可谓是人仰马翻。
天岩帝将所有的怒气,全然的都记到了苏景澜的身上,在他看来,若非是苏景澜胡作非为,对宁若初欲行不轨,也不会导致宁若初受了惊吓,高烧不退,无法入宫给盈妃和太后瞧病。
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太后的体力己然是大不如前,灌下去的药,不一会儿就再吐了出来,简直是要她的老骨头给折腾死了。
天色刚亮之时,太后己然糊涂了起来,她拉着天岩帝的手,一个劲儿的胡说着话。
“皇兄,母后的情况,这是……”静仪公主看着天岩帝,紧张之极。
一般情况下,如太后这般年纪的人,一旦经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很快便要驾鹤西去,现如今,太后拉着皇上的手,一个劲儿的说着身后之事,这情况,怕是不好啊。
天岩帝的心情,一时间难受到了极点。
“去,再找太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全然的都给叫到这儿来,如果治不好太后的病,朕要他们一个一个的都去陪葬。”天岩帝是真的怒了。
众人下去,纷纷宣旨去了。
就在天岩帝几乎不抱希望之时,宁若初在素云的搀扶之下,有气无力的来到了太后宫内。看到天岩帝,她急急的跪下。
奈何,身体一个踉跄,却是站立不稳。
“臣女见过皇上……听闻太后病重,臣女来……”宁若初先是道歉。殊不知,她的到来,根本就是救星。
天岩帝顾不得多礼,他竟亲自上前,拉住宁若初的手,将她带到了太后的身边。
“丫头,快,救太后,这一次,只要你把太后救过来,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天岩帝把所有的希望,全然的都放到了宁若初的身上。
一向不轻易诳语的他,竟然许诺宁若初,她想要什么,自己都会答应。
宁若初听了这话,不由的一个愣神,苏慕站在一畔,脸上现出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如此,都简单了。
只要,宁若初治好了太后,她便可以向天岩帝要求,退了与苏景澜的婚约。这不是事半功倍的事情吗?
偏,医者父母心,宁若初来不及多想,她抚上了太后的脉搏,试探的诊治了起来。
“太后这不是病,也不是中毒,而是药物反应……”稍时,宁若初终于下了自己的诊治结论。
她的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屋内的一众太医,也全然的都懵神了。
他们诊治的时候,偏了方向。都把太后的情况当成了病或者是毒,却无一个人想到会是药物的反应?
为首的太医,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折身,吩咐手下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去把太后娘娘和盈妃娘娘所服用过的药材,全然的取过来,交给我仔细的看上一下……”
宁若初转脸,对着身边宫人吩咐而道:“取绿豆三两,熬制成水,速速与太后喝下,每个时辰内,让太后喝上五次,不出三个时辰,太后的状况就会缓解了……”
她一说完话,众人都惊讶了起来。
太医们只知道开药,却无一个人开了可以克制药物反应的绿豆水。绿豆水,可解百药。
众人迅速的忙碌了起来,不多时的功夫,一碗绿豆水便温热适中的被端了进来,宫人服侍太后喝下。
稍时,太后的神色渐然的平稳,竟然有沉沉睡去之态。
而那个太医院的太医,也将他所查的情况,说与了天岩帝听。
“皇上,经过臣的细查,发现,这些用来给太后和盈妃所煎熬的药物,全部都是有问题的,不是过老,便是湿潮。因为这些药物本身的问题,导致了服用药物的太后和盈妃,产生了自然的药物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