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看了周芸儿一眼,眼中泛出来了一股子不屑之意,周芸儿疯狂迷恋苏景澜的事情,在京城之中可谓是人尽皆知了,为了权利,为了荣华,自顾自的贴上去。这般不知自重的女子,在她萧瑟的眼中,自然是不值一提了。
“起来吧……”萧瑟慵懒而道。
周芸儿起身,她斜看了一眼宁若初,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而后,便又转换成了一张笑脸,看向了萧瑟平公主。
宁若初不由的一笑,自己从来都是把周芸儿当成是贵人的,不料想,这周芸儿竟然是把自己当成是敌人。
若是一个女人,为了看紧自己喜欢的男人,把天下间所有的女人都当成是男人的话,这个女人的情商,那便是非同一般的低下了。
“公主,一入宫门,我便想要来找你说说话儿,找了这许久,都不曾见到您,您怎么跑这儿来了?竟然还与这样的人呆在一起?”周芸儿用这样的人,来形容宁若初,似乎,她想用她言语中宁若初的不堪,来抬高她自己的身价。
“哦?这样的人?宁小姐是得罪你了吗?”萧瑟不由的看向了周芸儿,她自然是知道周芸儿为什么会对宁若初这般的敌意。
不过是因为苏景澜罢了,事实上,宁若初从未爱过苏景澜。若是真爱,依宁若初的性情,早就把周芸儿给修理的满地找牙了。
周芸儿又回脸,特别蔑视的看了宁若初一眼,这才说道:“公主,您是不知道,宁若初的那个爹啊,养了那多么的小妾,没成想,他最信任的那个小妾啊,却是给他戴了绿帽子……”
“这还不说,竟把杨宣给气倒在了病床上……哎哟……真是可笑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些事情了。”
周芸儿带着看热闹的笑意,对萧瑟说了起来。那种架式,看了就让人觉得恶心。
“公主,您说说,杨宣都那么大的一把年纪了,还是不消停,小妾是抬了一房又一房,最近那个新娶的,看到他病了以后,更是无法无天,我可是听说了,她啊,最近和一些富家的公子,走的可近了呢。”
周芸儿这双眼睛,简直就是盯着宁若初而生存的。对于杨府宅内的那点儿事情,她比宁若初都知道的多。
“你知道的还真多啊……”萧瑟冷语,挖苦起了周芸儿。
只是,周芸儿哪听得出来这份挖苦。
“哎呀,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随便站街上听一耳朵,都能听个清清楚楚的。公主,您说,就如同宁若初这般出身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六皇子啊,她那个爹哎……”周芸儿一个劲儿的压低着宁若初。
萧瑟看着周芸儿,认真的说道:“她确实是配不上六哥哥,倒是你周小姐,能配得上……”
这话说的高明,只是,周芸儿正在兴头上,这高明之中的意思,她可算是听不出来了。
“公主您也这么认为啊?”她可谓是惊喜之极。
“对啊……我就是这么认为的……”萧瑟如实的回道。
苏景澜坏名在久,为人也不怎么的光明,作事手段更是不值一提。周芸儿这样的女人,轻浮之极,又蠢的厉害,把他们两个配在一起,倒是绝配了。
“谢公主……”
周芸儿与萧瑟平公主并行,二人向太后所安排宫宴的方向行去。
素云近前,看着周芸儿,她对宁若初说道:“小姐,您怎么能容许周芸儿这般的侮辱杨府?”
“侮辱杨府,又不是侮辱宁国公府,与我何干?”宁若初回脸,对素云说了起来。
一时间,素云哑然无话。
可不就是吗?宁若初姓的是宁,又不是姓杨。按规矩来说,她只是宁国公的后继之人,与杨宣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杨宣成为什么样的笑料,杨府成为怎么样的败笔,与她宁若初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小姐,那个周芸儿明显的是在抬高她自己,踩低您啊?”素云再说了起来。
“何必与一个不长脑子的人过于计较呢?把别人踩的越低,她便会越得意,得意之人,最易忘形。”宁若初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素云明白,看来,宁若初确实是不想与周芸儿这样的人再相争了,争来争去的,又有什么意思,明明二人都不属于一条道上的人。
“对了,小姐,刚才我隐约的听到,萧瑟平公主与您商议,要将梅娘娘救出来,您答应了她吗?”素云问了起来。
宁若初点头:“我答应她了,必竟,梅娘娘的身体,己经是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再在这样的地方生存,怕是真的要回天无力了。”
“可是,萧瑟平公主能信任吗?你知道的,她对主子是有情义的,我怕她会给你设局。”素云的担忧,颇有几分的道理。
宁若初点头,说道:“你有顾虑也是对的,我能感觉出来,这个平公主,并不怎么的喜欢我,当然了,我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喜欢她。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应当是和我是一样的,都想尽快的救出来梅娘娘,所以,我料定她不会耍什么花招的。”
宁若初自信之极的说了起来。
素云听了宁若初的话,点头不语,她跟在宁若初的身后,慢步而行。
“素云,一会儿的话,你去一下悦妃那儿,告诉她一下,我入宫了,让她差个人,就说肚子里面有些许的不适,把我叫她那儿去一趟。”宁若初安排了起来。
素云点头,向华笑所住的宫殿行去。
宁若初慢步走向了太后宫中,今日的九九重阳宫宴,安排的是极尽的奢华,王公大臣家的小姐们,全然的被请到了这儿。而皇宫中的一些未娶的皇子,以及各个王爷家未娶的公子,也都被请了过来。
此时,太后一脸慈祥的坐在高台之上,静仪公主陪伴在太后的身侧,时不时的对太后耳语。
太后高兴的看着,不停的点着自己的头。
看到宁若初进了院子,静仪公主的眼睛,直接的放到了宁若初的身上,二人短暂的眼神交流以后,宁若初便在宫人的引领之下,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在了那儿。
坐定以后,她抬眼看去,却见苏景澜正坐在另一侧,不住的饮酒,周芸儿坐在下首的位置,不停的看向苏景澜,眼中那份赤果果的爱意,毫不掩饰。
看来,这苏景澜是又因祸得福了啊,原本犯了大错,被天岩帝怒责,奈何因为太后的九九重阳宫宴,又将他给放了出来。
这一放出来,怕是又将有好事儿发生了。
宁若初努力的想要低调一些,这会儿,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着桌子上面的点子,看着那些精编的歌舞,一时间,好不快活。
苏慕也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宫宴的现场,他拱手跪定,冲着太后和静仪公主行了问安礼,而后,也依照排位顺序,坐了下来。
他的眼睛,似是无意的瞟向了宁若初,眼神中的那一份思念,让宁若初不由的是一阵的动容。
“三哥,今日可是太后祖母安置的宫宴,你去做什么了?竟来的这般的晚?”苏景澜看到苏慕,不由的率先发难。
苏慕原本不想理他,所以,他自顾自的喝酒。
一向沉静的四皇子苏景骆,在这个时候出言,挖苦起了苏景澜:“六弟,您看你这话问的,三哥现在可是接替了你的内务府采买之职,这天天要见的商人,多到不计其数,哪像是你这般的清闲,喝不完的酒,听不完的戏,不可同日而语……”
苏景骆的话,让苏景澜的怒气一时间便挑了起来。
要知道,他手中的两项有油水的差事儿,都被这二人给抢了去,原本,自己也不过是想向苏慕发难,不料想,这苏景骆竟是站了出来。
也好,既然是站出来了,那便不如扯破脸了好。
“四哥,你抢了我的差事儿,最近睡觉可做噩梦?”苏景澜这话回的。
苏景骆哈哈一笑,言道:“四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夜夜睡到大天亮,哪知道梦为何物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六弟不犯错,我等兄弟,何时能在父皇的面前有个长脸的机会呢?说来说去,都是六弟有意的照顾咱们弟兄,这份恩情,哥哥们领了,哈哈哈……”
人家苏景骆的这番说话水平,那是真高啊。这典型的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景澜气的脸都要成猪肝色的了,可是,却又无话可说。
宁若初的眼睛,不由的放到了苏景骆的身上,以前,人人都传言他是一个闲散王爷,现在看来,他的身份,绝非是闲散王爷这般的简单。
看他此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今天晚上的重阳宫宴,说不好,就得他站出来唱主角了。
苏景骆抬眼,看向了一众的小姐们。扫视了一圈儿以后,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到了一个俏丽的姑娘的身上。
这位姑娘,宁若初屡次入宫,也是与她打过一些照面的。她乃是当朝大将刘剑雄的嫡亲女儿刘烁樱。在家中排行老二,人称刘二小姐。
这刘烁樱长相清丽,温婉动人,搭眼一看,还真不觉得她是将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