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笑宫中,华笑一脸忧愁的坐到软榻之上,今天,是大年初一,原本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可是,因为天岩帝的病和太后的病危,众人的脸上皆是没有一点儿的喜色。
就如华笑,虽然她是有所依靠的,但是,到底是心里面没有底,所以,这会儿的她,忐忑的厉害。
青冬看着这样华笑,神色也是极为的凝重。
虽然,现如今,华笑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子了,可是,因为她到底年轻,不能得到众人的尊重。以后,若是天岩帝真的倒下了,华笑这儿,的确是有点儿难啊。
“青冬,皇上的头风,是这三个月以来的第几次发作了?”华笑支着自己的脑袋,问及了青冬。
青冬思索了一下,说道:“应当是第五次了……”
“五次,五次……”华笑喃喃而道,她的脸上,阴云无数。三个月的时间,发作了五次头风,不得不说,这频率是够频繁的了啊。
“娘娘是在担忧皇上?”青冬问及,她脸上的阴云,同样的涌上了脸孔。
华笑起身,她颇带母爱的看及了身畔的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儿,说道:“与其说是在担忧皇上,倒不如说是在担忧我们母子三人,稚子尚小,不足依靠,我得用我的肩膀,为他们扛起这一切啊。”
青冬听了这话,不禁的禁语。
“青冬,你可听说,最近一段时间,朝中劝皇上立太子的折子,越来越多了,皇上也在有意的选拔太子的人选,皇上身体不好,选太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对于这件事情,华笑看的可是相当的看。
原来的时候,她还想着,有朝一日,待稚子长大,她的景钰还是有一点儿的希望的,现在看来,算了吧,不如干脆的就死了这条心吧。
天岩帝是一个有远见的帝王,他断然是不许自己的帝位,落到一个尚不能自足的稚子手中的。
“那是政事,青冬只是一个丫头,怎么敢妄议朝政。”青冬给华笑倒了一杯的茶水,送到了华笑的面前,她巧妙的转换了话题,不想再说接下来的事情。
必竟,她只是一个丫头而己。
华笑起身,苦笑道:“太子之位,交到谁的手中,我都无所谓的……我若是与皇儿们本本份份的活,想来,未来的天子,也不至于过份的为难于我们。”
青冬听了华笑的这话,不置可否,不过,她的心里面也是认同这样的话的,自古以来,在深宫中生存,但凡是安安份份的人,下场一定是不会太惨的,现如今,华笑己经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子了,她若是想挑事儿,自然是一场血雨腥风,当然了,血雨腥风过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清楚。但是,若是她安安份份的,定然是不会太过于难堪的。
在这一点儿上,青冬是依照天岩帝的意思,希望华笑能安稳的在宫中生活一辈子的。
青冬倒了茶水,送到了华笑的面前,青冬劝道:“娘娘,今天是年初一,您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华笑坐下,脸上的愁云,一点儿也没有消去。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的脚步之声,紧接着,宫人来报,说是四皇子苏景骆入宫了。
初六,便是二位皇子娶亲的大好日子,天岩帝头风发作,太后又命悬一线,现如今,宫中理事之人,便只有华笑了。
华笑挥手,示意宫人让苏景骆入内。
苏景骆刚一入内,便冲着华笑恭敬的跪了下来,按年纪来说,他比华笑还稍稍的长上一岁,但是,因为华笑是贵妃,他是皇子,所以,他自觉的便矮了华笑一辈。
“见过悦娘娘……”原本,苏景骆是打算叫华笑母妃的,可是因为这年纪实在是尴尬,他便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么多年,苏景骆在宫中生存,自是不易,他深知自己的应当怎么去做。
“四皇子初六便要成婚了,这会儿,怎么想起来来本宫这儿了?”华笑威严而道,此时的她,再也不是那个身份低下的华笑了,她是全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了,虽然,她的脚步还未踏到凤位之上。
“悦娘娘,儿臣成婚之事,虽然是大事儿,但是,比及悦娘娘的事儿,这些都是小事儿。”苏景骆说的是神秘之极。
华笑的脸色不由的一个凛然。
“本宫的事儿?”华笑好奇了起来。
苏景骆斜眼,看向了站在一侧的青冬,华笑会意,示意青冬先下去服侍,青冬退下,走到门口之时,她意外的看到了等在园子里面的一个老妇人,那妇人,她是认得的,她是曾经侍候在华夫人身边的刘婆子。
看到了刘婆子,青冬的眉头不由的一皱。
“娘娘与四爷有话要说,你们且退下吧。”依例,青冬示意众人退了下去。
“说吧,什么事儿。”华笑坐着,态度很是不屑。
苏景骆看着华笑,笑道:“悦娘娘,父皇病重了,立太子之事,刻不容缓了。”
“大周有律,后宫不得干政。”华笑将自己撇的是清楚明白的。
苏景骆不由的一笑,呵呵,后宫不得干政之事,那全都是骗鬼的,现如今,立太子之事就在眼前,哪一宫的不是睁大了眼睛巴巴的看着啊。
“悦娘娘难不成不为自己的今后所思吗?”苏景骆开口,果然,华笑的脸色微变了一下,苏景骆看到了这样的微变,不禁的喜上眉头,他接言而道:“景钰还小,难成大器,景澜与凌贵妃是什么样儿,您心中自然也是清楚,至于苏景致,他心系宁若初,自是不堪大用,现如今,您所能依靠的,也只有我了。”
“悦娘娘,俗语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您还不要为自己打算吗?好,就算是您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弟弟妹妹打算一下吧,若是他们坐稳了太子之位,待父皇百年以后,会怎般的对您,那可就是未知数了。”
“若是你坐稳了太子之位,那便能善待本宫与孩儿吗?”华笑听到了这儿,接言反语。
苏景骆盈然一笑,而后,他重重的跪倒在地上,拱手而道:“如若悦娘娘扶我坐稳了太子之位,到时候,我必然奉悦娘娘为太后娘娘,一生衣食无忧,更会封幼弟为王爷,世袭罔替,至于幼妹,有我这个兄长庇佑,到时候,给她择一门好亲事,犹如是静仪姑母一样,可以呆在京城之中,日日在悦娘娘膝下尽孝。”
“我苏景骆说话算话,断然是不会食言。”
苏景骆说的是认真之极,还别说,他的这一席话一说出来,华笑的竟然有一种深信了的感觉了。
华笑犹豫了一下,未曾表态。
“娘娘,大敌当前,您可得把这些事情拎清楚啊。”苏景骆又扔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一句大敌当前,说的华笑是云里雾里的。
“大敌?”华笑复语。
却见苏景骆一个挥手,宫人下去传话,稍时,曾经侍候在华夫人身畔的刘婆子,便入得了宫门。
一见到华笑,刘婆子忙不迭的跪了下来,华笑一看到刘婆子,眼神之中,现出来了一阵的欣喜之意。
“娘娘,华夫人去世,华府遣散了些许的奴婢,这个刘婆子,正欲回乡下老家,被我遇到,我便将她拦了下来,这一问,不打紧,在她这儿,竟是藏了天大的秘密啊。”苏景骆脸上的神秘之意,越加的明显了。
“娘娘,娘娘,咱们家夫人死的亏啊……”刘婆子在苏景骆的一个眼神之下,上去抱住了华笑的腿,好不哀伤的大哭了起来。
华笑看着刘婆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什么?夫人死的亏?怎么着就亏了?”华笑伸手,一把将地上的刘婆子给拉了起来,她气血上涌,怒气十足的质问了起来。
刘婆子继续的哭诉:“那一晚上,将军入宫请您回府,独留宁小姐一人在屋中为夫人诊治,我侍候于外间,听到了夫人与宁小姐的对话,后来,宁小姐一怒之下,便……”
刘婆子断断续续的,将有些事情夸大化的处理,说给了华笑去听。
华笑听完了以后,拳头不由的紧紧的攥成了一团,她眉头的青筋,几乎是要拧成一团了。
“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信。”华笑说,她不信。
苏景骆上前,对华笑进言而道:“娘娘,有些事情,容不得你的不信。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我不得不信了。”
“娘娘,昨天晚上,父皇己经下令,准许宁若初回宫了,她若是一回来,这宫中,自然是不会太平了,宁国公现如今也在宫中,他与皇祖母的交情,可谓是非同一般,娘娘,我说的大敌当前,您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此时,放眼朝中,除了我,谁还能与娘娘一道,并肩御敌呢?”苏景骆的脸上,坏笑一阵。
他坚信,依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定然是可以说服华笑的。只要是取得了华笑的支持,那么,他夺取太子之位,也不过是犹如囊中取物一样。
果然,留下这个刘婆子是对的,在关键的时候,华笑所信任的人,还是一小看着她长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