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苏景澜,静仪公主是怒火丛生。此时,她被冻的浑身发抖,就是想骂苏景澜几句,也没有这样的力气了。
站于静仪公主身边的宁若初,也是一身是水,二人立于人群之中,显的那样的狼狈。
“姑母……”苏景澜再次忐忑的开口。
“别叫我姑母,我苏静仪,何德何能,竟有你这样的侄儿,呵呵……若是你这样的侄儿,我再多上几个,想来,我这条小命,怕是早就葬生于这条护城河里了吧。”静仪公主不愧是公主,责骂起人来的时候,连一个脏字也不用。
苏景澜的心,瞬间的就掉在了地上,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是绝对的不好收场了。
“姑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在这条……”苏景澜再解释。
哪知,静仪公主连听也不愿意多听,她转身,拉过宁若初的小手,折身离开。
“姑母,姑母……”苏景澜跟在静仪公主的身后,苦叫了起来。
可是,静仪公主是一点儿的面子也不卖给他了,必竟,任谁知道自己疼爱了半辈子的侄儿,想要自己的小命,那都是无法接受的。
静仪公主拉着宁若初的手,钻入到了备好的马车之中,二人就这样的一身是水,坐上了马车,向大周皇宫的宫门行去。
苏景澜呆站在长街之上,此时,他的心凌乱的犹如麻团一样,想要开解,却怎么也不知道如何提得起第一根长线。
李大人看着苏景澜,他是无法开口啊,这件事情,苏景澜的确是法律的混蛋啊。此时,他想要自保,真的是难上加难啊。
“六皇子,还是快点儿想办法吧,这一次,静仪公主是真的生气了。”李大人的话,让苏景澜那颗原本就略有几分沉重的心,越加的沉重了。
他犹如是掉入到了冰窖之中,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主子,静仪公主肯定是入宫告状去了,咱们得想应对之策啊。”立于苏锦澜身边的猴子,看到这一幕,也知道事儿不会小了,他忐忑的开口,对苏景澜说了起来。
苏景澜回脸,他手脚并用,冲着猴子的身上上下,重点的攻击了起来。
“都是你,都是你,刚才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劝着我点儿呢?现如今,惹出来了这么大的事儿,都是你……”他将所有的怒气,全然的发泄到了猴子的身上。可是,这会儿就算是他打死猴子,也不能完美的将这件事情给解决掉啊。
乐儿站在一边儿,看到如此失控了的苏景澜,她折身离开。
身畔的丫头,紧跟着她的脚步,忙不迭的问道:“姑娘,这事儿,咱们不管了吗?”
“管?怎么管?能不把咱们牵扯进去,那就是咱们烧了高香了,吩咐下去,就说姑娘我最近身体不适,暂不见客。”此时,乐儿也忙不迭的想要将自己给摘出来。
有话说的好,痛打落水狗,乐儿此时的选择,是最为明智的。苏景澜的点子,不是一般的背啊,难不成,他是惹怒了老天了吗?为什么他就步步遇灾呢?
想不通,想不明。
再说静仪公主,拉着同样一身是水的宁若初,直奔大周的皇宫,二人如此的狼狈,自然是引来了一众宫人的眼光。
一路之上,因为天冷的原因,静仪公主都打了好几次的喷嚏了。宁若初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由的心痛了起来。
“姨母,要不,咱们还是换件衣服吧。”宁若初实在是不忍心身体刚好的静仪公主再受什么伤害了。
静仪公主摆手:“不换,我要让皇兄好好的看看,他的儿子,是怎么样对待他的亲妹子的。”
静仪公主是真的生气。
她不理会一众的宫人,直奔后宫而去。
此时,天岩帝正坐在盈妃的宫中,晒着太阳,看着九皇子苏景玄练剑,还真别说,这小子是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了,剑耍的是有模有样儿的。盈妃依在天岩帝的身边,娇语的侍候着。
天岩帝的神色,看起来很是不错,脸上泛着一股子的红光,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精神,一点儿也不像才生过大病的人。
有宫人来报:“皇上,静仪公主入宫了……”
一听说静仪公主入宫了,天岩帝的神色更加的好了。他起身,对盈妃说道:“你先看着皇儿练剑,朕去看看静仪去,她好久都没有入宫了……朕顶是想她的……”
盈妃点头,应了下来。
哪知,天岩帝的脚步还未迈出盈妃的宫门,却见静仪公主己是一身是水的冲入到了院内,看到静仪公主,天岩帝不由的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天岩帝也顾不得礼数了,慌张的问起了静仪公主。
太后仙去,静仪公主身上流的血,是与天岩帝一样的,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静仪公主,才是天岩帝一母同胞的亲人啊。
“皇兄……”静仪公主拉着同样狼狈之极的宁若初,这般的跪倒在了天岩帝的面前。
要知道,静仪公主的性子,一向都是要强的。她与天岩帝是亲生的兄妹,对于天岩帝,她很少行礼。噗通这样的跪在这儿,绝对是第一次。
“盈妃,快,去找衣服,让公主和宁小姐换了衣服,快点儿,天气寒冷,莫让二冷着了。”天岩帝的神色,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盈妃会意,折身吩咐起了宫人去准备衣服。
静仪公主未语,眼泪最先流了出来:“皇兄,你可得为我作主啊……”
一听说静仪公主要自己为她作主,天岩帝都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依往日静仪公主的性子,谁若是欺负了她,她当场就还回去了。若是斗不过,一定提着长剑就上门了。让自己为她作主的事情,绝对是第一次。
这便证明,这静仪公主,绝对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啊,不然的话,也不会这般的说话。
“好好好,你先起来,待朕问明了情况,一定为你作主。”天岩帝伸手,神色凝重的将静仪公主给拉了起来。
盈妃找来了衣服,安置了下人,侍候静仪公主与宁若初换了湿衣服。
此时,内室之中,天岩帝看着一脸眼泪的静仪公主,关心而道:“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今日,天气不错,宁家丫头约我一起去护城河游玩,我们坐了小船,看了风景,原本心情不错,不曾想,一艘大船,冲着我们便撞了过来,我一回头,却是看到了景澜。他边吩咐人撞我,还边狠狠的说道,撞,狠狠的撞,把这条船上的所有人,都给我撞死……”
静仪公主的话语一落,天岩帝的脸色瞬间一冷。
盈妃小心的看了一眼天岩帝的脸色,而后,她的嘴角,牵起了一个冷笑。
上一次,苏景澜因为欺负了苏景玄,被天岩帝打了板子,以至于,大过年的,趴在床上屁股疼,连成亲的事儿都黄了,不曾想,他还是不吸取教训,竟是又惹下了这天大的事情,这下,他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啊。
真是天要灭他啊。
“我是他的姑母,膝下又没有孩子,这些年来,我自问待他不错。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这般的恨我,要生生的将我撞死啊。皇兄啊,若今一日不是百姓们出手相救,想来,我这条小命,都要死在他的手里了,还有这宁家丫头,因为跟我一同游个船,就要葬身于水中,何其的无辜啊?”
静仪公主说着,便哭了起来,她的哭,是发自肺腑的哭,以前的时候,她对苏景澜是有点儿看不上,但是,她从未表现出来。必竟,她只是一个姑母而己。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只是因为自己的看不上,苏景澜就这般的恨她吗?
人心呐,真是一个险恶的东西啊。
天岩帝听到这儿,脸色是越来越不好了。
他大手一拍椅柄,怒气升腾。
“这个逆子……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天岩帝是真生气了。
“皇上,会不会有误会?兴许,会是静仪公主看错了人啊?”盈妃看着静仪公主,进言了这样的一句话。
静仪公主当场反驳:“我怎么可能会看错人?京畿衙门的李大人,己经带了人过去,将景澜给控制了下来,听说,当时,在他所坐的那条船上,还有一个乐伎……”
此语一出,天岩帝的脸色,越加的难看了。
堂堂的一个皇子,竟是与乐伎有交往,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皇室的脸面,怕是要丢了个尽了。
先前,在太后的宫阳宫宴上,苏景澜与周家的二小姐做出来了丢人的事情。引得了一众人等的杂音乱语,那件事情后续的影响还没有完全的消失,他竟是又惹出来了这样的一件事情。
杀亲姑母,陪乐伎,这罪名,可是大了去了啊。
“来人。去,将这个逆子给朕捆过来……”天岩帝怒语吩咐了下去。
若是别人告苏景澜的状,他也许会有点儿护子之心,这静仪公主来告状,他就算是想护着,也不能护了啊。
正所谓,护子如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