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时疫,王太医的脸色,陡然间的一变。
“时疫?是哪个龟孙子最先诊断出来说是时疫的?依微臣之看,这哪是什么时疫,这分明是有心之人挑起来的另样宫乱。”王太医的性子,有点儿着急,所以,在情急之下,他竟是骂起了脏话。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作为一个时疫方面的大夫,这几年,他对于时疫,那可是相当的了解的。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场的上吐下泄,就变成了时疫,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依你的意思,这不是时疫吗?”宁若初再追问了起来。
王太医看着宁若初,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在医术方面的水平,也是了得的。特别是一手银针,使的可是出神入化的,您难道看不出来点儿什么吗?”
王太医在这个时候,竟是反问起了宁若初。
的确,宁若初的确是看出来了,她只是想要听听王太医的意思。
“我能看出来什么啊?在时疫这方面,你最厉害。”宁若初又抬起了王太医。
王太医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的。
“娘娘,这哪是什么时疫啊?这是中毒……”终于,王太医到底是憋不住了,他说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听到了这儿,宁若初不禁的一笑,这个王太医,竟是如此的简单啊,自己三言两语的,竟是把他心中所压制的那股子迫不及待给挑了起来。
“继续说。”宁若初开口,对王太医示意了起来。
王太医听到了这儿,开口继续的说道:“脸色发黑,指甲发黑,嘴唇发黑,若是抛却上吐下泄,这是典型的中毒之状,可是,若是加上上吐下泄,就需要注意一些了,免得是时疫,可是,据臣之观察,这帮子人,虽然是很严重,但是,他们的病情,却无彼此蔓延之势,臣还特意的在他们的面前扭了好几圈儿,并且,与他们近距离的接触过,并没有被染及……”
“缺了蔓延之势,那便不是时疫,自古以来,时疫都是具有极大的蔓延势态的,依此,臣可以完全的断定,这绝对不是时疫,面是,有些人,想要用时疫之事,做出来点儿什么事情。”
王太医的分极,不无道理。不得不说,他的这智商,也是在线的啊。
他常在宫中行走,各宫娘娘那儿,他也是没少去,这里面的事情,他能看的不真切吗?
“你说,他们想做出来点儿什么事情啊?”宁若初再问了起来。
王太医嘿嘿的一笑,狡猾之极的说道:“娘娘,您危矣……”
他此语一出,宁若初不禁的想要去笑了,能看得出来的危险,那便有化解的办法,怎么可能会是危险呢?
“说说,我怎么危矣了?”宁若初再问起了王太医。
王太医开口而道:“邹太医命我带人去各宫熏艾驱毒,这各宫啊,我可是都走了一圈儿,那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话,我也是听了一些。”
“都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话?”宁若初追问了起来。
王太医思忖了一下,开口说道:“娘娘,您真的确定要听?”
“自然是要听的。”宁若初坚定之极。
“可是,这些话是对您有所不利的啊?”王太医先卖起了这样的一个关子。
宁若初不以为意,这么些年,对她的不利的人,对她不利的事儿,她也算是见的多了,想来,在这深宫之中,无非是流言多上一些而己,难不成,这些流言,还能要了她的命不成。
“你说吧,我承受得住。”宁若初如此而道。
“他们说,新帝登基,必然是要立你为后的,你命带霎星,怕是无法担起这个责任,所以,老天爷便让时疫传播,此时,来提醒世人,不要让你为大周朝之后……”王太医将他所听来的消息,说给了宁若初去听。
果然,如宁若初所料,苏慕登基为帝,己然是更改不了的事实了,所以,他们便打算对自己下手,这样,也好生出来点儿事非,断了自己的后位。
苏慕那般的疼爱自己,必然是要立其为后的,就算是与满朝的大臣为敌,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一旦新帝与众臣站到了对立的面上,这个问题,那便有些复杂了。
不得不说,这个计谋,真的是为长远所思啊。
“胡扯,娘娘怎么就是煞星了?这些人,分明就是满嘴喷粪。”素云听了王太医的话,那叫一个生气啊。
王太医看到素云这样的反应,又说道:“他们说,娘娘年幼之时,母亲去世,成亲之日,父亲去世。嫁与了皇上以后,公公去世,这不是煞星,又是什么啊?”
听到了这儿,宁若初是无话可说啊,因为,他们所说的事情,全部的都是事实。
可是,就算是事实,那又怎么样?那也不是她宁若初的错啊?说她是煞星,简直就是胡扯一派。
“你告诉我谁说的,我去找他去,非把他的嘴给扯烂不成。”素云是真算是气坏了,果真,有人说过,这流言似剑,真的是可以伤人的啊。
宁若初倒不以为意,她轻然的一笑。
“你撕了一个人的嘴,能把这满宫的人的嘴都给撕了吗?”宁若初反问起了素云。
素云有点儿无奈,的确,以她一人之力,如何能挡得住这满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呢?
现如今的的耽误之急,并不是去堵他们的嘴,而是要把这件事情给查清楚,要让他们无话可说。
这才是最为理智的解决办法。
“娘娘说的极是,娘娘,您己然回宫了,在皇上未举行登基大典以前,您还是小心的行事吧,省得出了问题,那就不好解决了。”王太医提醒着宁若初。
宁若初无所谓的一笑,她开口,说道:“就算是我再小心行事,该是我的事儿,我也跑不了,所以,与其去做一个缩头乌龟,不如主动出击……”
宁若初抬眼,看向了站在她身边的素云,又看向了那个似是一脸正气的王太医。
她身处于这个深宫之中,却将要面对许多的东西,都说,宫门一入深如海,她的未来,又该是为什么样子的呢?
宁若初的内心之中,涌起来了一阵的沉重之感。
“王太医,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个可以值得让我去信任的人呢?”良久以后,宁若初竟是开口,问及了王太医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样的一个问题一出来,王太医的脑袋上方,犹如是出现了一记闷雷一样,他不由的愣起了神。
宁若归如此问他,是什么意思呢?莫非,这是要把他给收归了吗?他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了一阵的窃喜之意。
宁若初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新帝苏慕对她的那份情,他也是看在眼中的。当然了,她背后的宁国公的势力,也绝对是不会让人小看的。
总而言之,若是选对了主子,那么,他王太医的明天,将会越加的辉煌啊。
想到了这儿,他的喜意,越加的明显了。
“娘娘想要怎么样的去信任微臣?”他拱手,恭敬的叫着宁若初娘娘。
宁若初稍一思索,开口而道:“像信任我自己一样去信任你,不管是多大的风浪,你都必须责无旁贷的站在我的身边。怎么样?可以吗?”
“可以,就算是我姓王的肝脑涂地,也愿意站在娘娘的这一边儿。”王太医知道了宁若初的意思以后,他开言,说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听到了这儿,宁若初不由的是点了点头。
她不是一个贸然的人,事实上,在第一次与王太医接触了以后,她便知道,王太医绝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因为,那一场假时疫,她偷出了梅妃。所有的人,都连一个字儿也不知道,这证明,这件事情,王太医并未现出一点儿的口风。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的吩咐,只要是我王某人能办到的事情,我绝不推辞。”王太医再一次的开口,说了起来。
眼前,最紧要的事情,也无非是处理眼前的所谓时疫了,王太医是这方面的人才,此时,只能是暗暗的交于他的手去办了。
“王太医,这件所谓的时疫的事情,如果交到你的手中,你可能查的清楚?”宁若初将这个问题,放到了王太医的面前。
王太医思索了一下,开口而道:“臣定然是会把这件事情给查清楚的,断然是不会辜负了娘娘对臣的这份信任。”王太医认真的保证了起来。
宁若初点头,稍时,她开口说道:“王太医,这件事情,你一定要认真的查清楚,我还等着你查清楚了这件事情,以还我的清白……”
宁若初己经知道,这一切的情况,也不过是有人想借用假时疫的事情,来对付她而己。只是,她己经有所察觉了,便不能让那双幕后的黑手得逞了。
当然了,对于那双幕后的黑手,宁若初也不会轻易就放过他们的,既然他们有本事想要栽赃自己,那么,他们便也得生出来承担后果的能力。
话说到这儿,己经甚是明了,此时,宁若初出了屋门,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天色渐亮,她又是一个晚上未眠,疲累之感,在她的身上肆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