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仪公主府上,高公公正跪于静仪公主的面前,将宫中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说给静仪公主去听。
先帝驾崩,静仪公主为了先帝的丧事,可谓是操碎了心,正是因为如此的劳心劳神,她的整个人,显的较之以前更加的苍老了。现如今,宫中的老人,也是越来越少了,平素里,得新帝的圣恩,高公公时常得空,倒是能来找静仪公主说会儿话。
静仪公主看着高公公,开口问道:“宁主子打了贵太妃,贵太妃能咽下得这口气吗?”
“看情况,怕是不能咽了。”高公公回答了起来。
的确,华笑如果是一个这般容易就咽下了这口气的人,想来,她也不会想要在后宫之中生风弄雨了。
“她倒是该打。若是换做了我,打的还会更重。”静仪公主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面,轻语了起来。
对于这个华笑,她一向都是不看好的,先前,她倒是觉得她年轻,不懂事儿,现在看来,己经不是不懂事儿了,完全就是一个作死。
先帝喜欢她,看在她生了两个孩子的份儿上,给了她全天下女人最为羡慕的富贵,她倒是好,先帝这才驾崩了几天啊,竟是做出来了这等纠缠新帝的事情了。
她这是要将先帝的脸面,狠狠的踩在地上糟蹋啊。
“哎,老奴以为,她也的确是该打。必竟她是贵太妃,身份在那儿放着呢,怎么能对皇上生出来不轨之心呢?”高公公轻叹了一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二人,全部的都认为,是先帝错看了她啊。
“本公主听说,先帝去世之事,特意的给她留了一封召书,放在皇上那儿?”静仪公主问了起来。
高公公点头而道:“的确是如此,先帝担忧她过于年轻,这一生,不能浪费在这深深的宫闱之中,特意给了新帝圣旨,若是贵太妃想嫁,可再让她前行一步……”
“先帝对她可谓是大恩啊,依古例,先帝驾崩,她得陪葬呢。”静仪公主如此的说了起来。
高公公只是沉默,不多言语,有些事情,他这个做奴才的,真的是不好表明自己的态度啊。
“公主,贵太妃挨了打,怕是不会轻易的就这么咽下了这口气,想必,以后,她断然是要与宁主子过不去啊。”高公公担忧之极的对静仪公主说了起来。
静仪公主与当年宁长歌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自宁若初回京城了以后,静仪公主更是把宁若初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去疼爱。这个华笑,若是真的要与宁若初为难,想来,静仪公主这一关,她都过不去啊。
静仪公主听了高公公的话,她不由的起身,眉头深深的锁成了一团。
她倒是想为宁若初扛起所有的风雨,只是,人生的道路,有很长很长,她也是会老的,她怎么可能为宁若初扛得了一辈子的风雨呢。
“让她锻炼一下也好。后宫那么的大,她作为后宫之主,必然是要有一些平衡左右的本事的,让贵太妃与她闹吧,看看初儿到底能不能应付得了。”静仪公主平静之极的说了起来。
高公公听了这话,也不由的点头,应了一下。
“公主,待皇上登基了以后,便会有新人,接替老奴,去侍候皇上,老奴跟了先帝大半辈子了,除了这侍候人的活儿,别的也不会干了,待皇上选了合适的奴才以后,老奴得空儿了,到时候,老奴多往你这儿走一下。还请公主不要厌烦的好。”高公公拱手,对静仪公主说了起来。
静仪公主看着干了一辈子,为天岩帝忠心了一辈子的高公公,她实在是无话可说。
她点头,重重的点头。
“高公公你且放心吧,本公主的公主府这么的大,终是有你的立足之地的。”
听到静仪公主如此之说,高公公的眼睛之里,似是有眼泪悄然而落。
先帝去世了,他们心中哀伤的情绪,却是一点儿也没有离开。这个天下,还是大周朝的天下,他们每一个,都有责任,有义务,将天岩帝交到他们手中的江山,给打理好。
稍时,有人赶了过来,拱手而道:“公主,高公公,一切都己经定了……”
听到了这儿,静仪公主与高公公互相的看了一眼,而后,二人会意,急步的向外间行去。
红粉楼内,一个妙龄的姑娘,正在为姬于良捏肩,姬于良半闭着自己的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自打先帝将托孤之责交与他的手上以后,这几个月以来,他可算是连一个好觉也不曾睡过啊。必竟,这辅政之臣的位子,不是谁想得,就能得到手的。
以前的他,虽然是流连于花丛之中,见一个爱一个,可是现在,他却是得谨慎自己的行为了,与姬王妃做好恩爱的假象,想来,才更能博得一点儿好名声了吧。
那个姑娘,叫作艳红,乃是红粉楼内最漂亮的姑娘,她与姬王爷相好,己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曾经的时候,姬王爷曾经有过要抬她回府的想法儿,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应下来。
她深切的知道深宅大院之中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姬于良是什么人?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鬼,真被他抬回到了府中,这日子,想必,还不若呆在红粉楼让人觉得舒心呢。
“来,艳红,再给爷按按这儿,爷这老胳膊啊,最近写字真是累坏了。”姬王爷似是有意的卖弄一样。事实上,这些天来,他是真的很忙,只不过,他所忙的事情,是不能对人言说的事情。
艳红听到了这儿,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重了几下。
“王爷,您总是说您忙,这都多少天的时间了,您竟是连一天的时间也抽不出来,您可知,艳红想您可算是想坏了呢。”艳红软语,伏于姬于良的耳畔,轻语了起来。
姬于良伸手,一把将艳红搭在他肩头之上的手给抓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手中摩挲了起来。
“艳红,王爷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想想,本王现在是辅政大臣,有多少的事情要本王亲自处理啊,皇上新上位,又不曾熟悉国事,本王若是不帮着些,谁还能帮他啊?”姬于良有意的在艳红的面前,表明着自己的重要性。
事实上,他到底重要吗?
呵呵,真是重要,要不是他挑事儿,宁若初的册封之事,怎么可能会这么难呢。
“王爷,您可别骗我了,您哪是忙啊,怕是您被您那个干女儿,早就迷的不知南北了吧?”艳红伸手,在姬于良的额头之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浓重的脂粉香气,在这个时候扑入到了姬于良鼻息之间,姬于良顿时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了。
“胡扯,本王最爱的人,可是你艳红。”姬于良一听这话,当下便反驳了起来。
艳红笑语而道:“王爷,您这话,艳红不信,人家可都说了,您那个干女儿,那可是生的花容月貌的,有她在,您还能想起来艳红啊?”
“别听他们胡扯,女儿就是女儿,哪还分什么干的湿的?本王是什么人?怎么会连这点儿人伦纲常也不知道了?”姬于良伸手,一把将腰肢柔软的艳红,拽到了自己的腿上,而后,上下其手的摩挲了起来。
艳红一阵的娇笑。
“那您说,您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艳红啊?您总得给艳红一个合适的理由,是不是啊?”艳红伸手,拉过了姬于良的袖子,问了起来。
姬于良有些为难的说道:“还不是因为先帝驾崩的事情?本王是王爷,必是要为先帝守孝的,莫说是你了,就算是府中的那些个姬妾们,本王也从未多看上一眼。”
“现在,有多少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本王啊?本王想做一个好王爷,贤王……”
姬于良皮笑肉不笑的对艳红说了起来,他必竟是与艳红的关系有点儿久了,所以,很多话,他是愿意在艳红这儿说的,他以为,艳红这儿就是他的树洞,说到什么,都不会传出去。
“可是今天晚上,您怎么来了?”艳红再问了起来。
姬于良一把将艳红抱到了自己的怀中,急切的说道:“还不是你这个小妖精,找人递话,说想本王想的厉害,要不是因为你的想,本王也不会破了戒……”
姬于良的老脸之上,一阵的坏笑。有些人,天生就是好色的坯子,就算是他伪装的再好,也依旧是改变不了他好色的事实。
二人笑闹着,滚倣了一团,这个姬于良,平素里把自己是异姓王爷的身份,抬的高高的,这会儿,到了红粉楼这样的香艳之地,却是把自己完全的放松了。
他抱着艳红,上下其手。屋内的红烛,影影绰绰的,艳红夸张的笑声,在整间屋子里面蔓延了开来。
长廊之上,一众的士兵,拿着家伙什儿,迅速的冲了上来,将为数不多的,前来寻欢的所有人,全部的都给控制了起来。
稍时以后,静仪公主与高公公,慢步的出现在了红粉楼内,静仪公主鄙夷的望了一眼四周,威严的开口而道:“给本公主仔细的查,连一只蚂蚁,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