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花走入那个宽大的正圆形殿堂之时，不知道哪里有一道光，扫描了小花的额头。空中逐渐凝聚出一道虚影，上古符文咒那蕴含了许多颤音和古怪声调的语言在厅堂之内响起。 这是镇守在金字塔内部的“智灵”，可以类比为现代人类使用的科技设备配套的AI系统，而且是真的有自主智慧的那种。 小花的身份，能够唤醒“智灵”的扫描。所以它不止是守护这座设施的神兽，也是用正确的方式进入这里的关键钥匙。 祁晴和莫寻在湖底那座遗址中见识过大鱼形状的人工智能，与这里的“智灵”逻辑上很像。 这个“智灵”也有固定的幻化形态，它现形之后居然是一只熊猫，那外观就像是小花的幼年缩小版，一只正常大小的熊猫。它显然具备自主意识，并且与这里的建筑一样，拥有漫长的寿命。除非能源耗尽，它的形象才会消散。 就像沉没在湖底的那座庞大的城市，终究有一天，会再也无法重见天日。 这座巨大的金字塔既然曾经为“天梯”供能，不死族又借此设施进行了改良，或许成功地移民去了其他行星，可见其能源体系历经万年依然能够维持运转。 现今人类科技除非是原料充足运行稳定的可控核聚变设施，其他的能源转化模式是无法达到如此长久持续供能的。 在这里以及遍布全球的那些巨大地金字塔建筑，有其独特的能源体系。能让人类和那些巨大的交通工具短时快速穿越空间，所需能耗一定十分惊人。 “天梯”如果真的是建造巨大的卫星时留下的能源设施，那其后将近万年才到神话时代末期，不死族还在地表活跃的那段时光，将这里修缮重新利用起来是极有可能的。而且不死族在修缮的时候“改良”了其控制程序，也许这个“智灵”并不是金字塔的原配控制系统。 从莫寻的专业角度看，无论是金字塔原本的控制系统还是现在的智灵，都只是一种操作系统。智灵或许真的有自我意识，但其底层程序应该能够被破解。 他怀疑祭祀是不死族故意添加的一道锁，用“智灵”强行控制了这套能源设施。这道锁带有的一种特殊的识别模式，锁死了这种上古高科技设施，只允许拥有少数族群特征的人使用。以此控制资源，换取他们赖以维生的血肉。 今天亲眼见识了那些精美的壁画，再结合各种已有的资料，祁晴也很赞同莫寻的这种推测。 不死族以及他们的侍从殷氏一族，只是利用了这些古老的能源设施。最初的能源设施，或许是不需要祭祀也能使用的。如果不用牺牲人命，不用特定的族群操控就可以调动这种能源设施，那么不死族和殷氏的重要性就会大幅降低了。 因此反推回去，不死族和殷氏为了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控制力，才对设施进行了“更改”，添加了“智灵”以及神兽，以自身血脉特性封锁了这些科技，这就说的通了。 这种封锁手段目前连四叶草都无法破解，不得不尝试与殷氏合作。 到了不死族“移民”离开，神话时代终结，中原大地上的文明已经倒退。殷氏凭借掌握的这些上古时期的硬核科技设施，才有实力征服了大片领土，建立商朝，利用“时空门”环游世界巩固他们的影响力和统治力。 但是这种“滥用”，或许加速了这些设施的能量损耗，以至于设施终于停摆了？还是说殷氏的血脉也被冲淡，就算如古时那样虔诚祭祀，也不可能拥有足够的能力启动设备了？ 上古八大姓不断混血，异能力逐渐消失，换来了普通人类族群的繁衍壮大。殷氏是不是也这样，为了中原统治的稳固，不得不与其他血脉融合。 按照史料记载，商的皇族越往后越昏聩，与先祖和天地鬼神沟通的能力也逐渐衰退。这也是间接导致商灭亡的一种原因。 “智灵说，有外来闯入者，就在前面的瓮器之中。”
殷秀与智灵沟通后，反馈了这个信息。 瓮器这个词，祁晴用【上古符文图鉴】查看过写法，在刚才的壁画上也有表述。其实就是将人装在巨大的瓮中作为牺牲品，这是开启祭祀仪式的一件法器。 按照壁画的描述，不死族会通过神力将瓮中之人变成血水，在瓮器的另一头，连接着饮用设备，不死族吸食血水后精神力会大幅提升，从而开启能源设施。 这座能源设施，不止能供应方圆很大一片地方的用能需求，也能连通操纵天气的设备，制造风调雨顺，或者降下恶劣的天灾惩罚那些不肯屈服的部族。 祁晴觉得这种能控制天气的设备，升级迭代之后，倒是有点像如今能操控天灾的大杀器。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晃而过。他们目前要小心提防殷秀的暗算。如果第一批派来的特战队员尚有幸存者，那么她和莫寻或许能有帮手？ 那个“小花”的战斗力肯定不俗，绝对不是一个高壮摆设。 祁晴找了个机会，走到小花身边。 小花低头嗅了嗅，熊科比人类的嗅觉灵敏太多了，藏在祁晴身上那好闻的味道，比新鲜血肉更吸引小花。 所以它发出了软萌的叫声，祁晴将【宠物驯化糖】趁机喂给了小花，还对殷秀说：“小花好可爱，就像动物园里的大熊猫。”
殷秀戒备道：“你给小花吃了什么？”
祁晴解释道：“我身上带着蜂蜜糖，是我喜欢的零食。本来我不想给小花，架不住它想吃。”
殷秀又用上古符文咒问小花，小花只回答：“糖，好吃。”
殷秀心想，反正小花也无法与祁晴沟通，吃糖刷好感度也没有用的，毕竟一会儿这两个人可能都会成为小花的点心。 莫寻问道：“我们能打开瓮器看看么？如果里面的确是我们的人且还活着，我们要将他们带走。”
殷秀有点担忧道：“这里看起来古怪的很，不过按照我的理解瓮器内装的东西就已经是献给神的，再拿出来似乎对神不敬。”
“不死族是神话时代的一种神么？”
“可以这样理解，相对于我们人类，不死族显然就是神。如果惹恼他们，他们就会降下惩罚，让绿洲变为沙漠，让大雨不停引发洪水，诸如此类的。我们殷氏有一些传说。”
殷秀的回答听起来很详实。 不过越是这样温和的态度，就越发可疑。就像将家畜赶入屠宰场的时候，工人们一般都会有更多耐心。 祁晴有预感，殷秀已经按耐不住了。随后，她眼前再度闪现了奇怪的场景，高台之上，殷秀全身浴血，更像是祭品。难道此前他们错怪了殷秀，殷秀对殷氏祖上的那些祭祀文化也是一知半解，最后搞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