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药铺最近的生意可以说十分萧条了,我在附近的街面上走了一圈,发现有两家药铺每天都推出特价药,品类很多。我买回来看了看,都是好药材而且卖那样的价钱纯粹就是赔钱买卖。”药铺掌柜把手上提着的两包烟放在桌上,苏天歌打开看了看,确实如掌柜所说。
“两家药铺的背后东家是谁?”苏天歌捏了一把药材放在鼻尖闻了闻,都是来自原产地的上等货。
“这两个铺子原本是乔家的,现在已经送给乔小姐做了陪嫁。”
“嫁到方家的乔月?”
“是。”
想报复打击的话,这种手段未免太低劣了,不过方仲安这么快就能安抚了乔月让她甘心做他报复的马前卒,到底是能屈能伸的人才。
“你只管回去,把库房收拾一下。”
“您要把东西都买回来吗?”掌柜的有点担心,“乔家祖籍就在蜀地,这几种药材他们敢大肆降价,想必今年的收成一定很好。要到时候如果收购的太多可能会砸在手里。”
“这几种药材虽不能用来做特效药,却能换个方法生钱,你只管去做。”
四喜接了个任务,每日穿着新衣服让人去药铺买药,买了两次,卖药的伙计认出他来了就嚷着不卖了。
四喜可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药铺不卖药这是要坑死人啊,你自己喊着特价我来买你就不给了,凭什么。街坊四邻都来看看这丧良心的药铺是哪个,以后看病卖药可得绕着走啊!”
得得,伙计也是怕了这样败坏名声的喊叫,只好照常供应。四喜拿着药走了,掌柜把伙计叫到后堂一顿训斥。
“东家说了,今年这药材收的太多,正好趁这个机会卖出去,然后还能打击一下苏家,何乐而不为。明天他再来,你把所有的都收拾了卖给他,要不了两天,就有上百车运进来,我看他吃不吃的下。”
苏天歌看了看库房货架上的空位,把掌柜的叫来了,“库房的空间太小了,得另外转移一下。”
“可是姑娘,如果真是因为丰收导致的药材贱卖,我们这一收购,后头会不会还有许多等着。我们毕竟不是来善堂……”
“到时候真有这样的事,你只管买就是,不过价钱就要再低一点,你说得对,我们不是开善堂的。”
见掌柜还心有疑虑,苏天歌没过多解释,只是嘱咐他好好去谈价格。
还得租个库房才成。
苏记药铺收购药材的事自然没能逃过方家的眼线,方夫人心里疑惑,这事是不是做的太急了。乔月倒是满不在乎,她只管有钱拿就成,至于方家跟谁有仇有怨与她何干!
只是苏天歌这样来药不拒的举动,发愁的还有方仲平,这一车车的药材几乎堆满了半个货栈。
“难道你会卜卦,这些药材能涨价?”
“卜卦倒不会,不过是另辟蹊径罢了,这些药材要分类放置,我有用。”
“漠北那边也没这么大的需求量”
“不是漠北。”
薛神医在药庐里煮药,苏天歌带着丁香去了,“师父,您最近有空吗?给徒儿看看这个方子。”
薛神医抬头看了她一眼,没伸手,“你也算出师了,能有什么方子你看不好的。”
嗯,苏天歌嗯了一声,丁香抱着手里的一盆开花的植物往前站了站,正好够薛神医看见。
薛神医的眼睛亮了,苏天歌没说破反而笑着说道:“我是一时有些拿不准,祥嫔的事情您也知道,那种凝颜膏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因为见效快效果明显就备受推崇。我研究的这个方子不说造福吧,至少没那么多坏处。”
“拿进来吧。”薛神医绷着脸起身往屋里走,“你给我看着药。”
“是,师父。”苏天歌应了一声,把方子递给丁香又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跟进去。看着关上的房门,苏天歌想,要是打着神医的名号卖药会不会被师父逐出师门啊?
一炷香时间,丁香拿着方子出来了,“姑娘,神医说方子没问题。”
那就好,苏天歌把方子放好,看着炉子上的药差不多了就准备倒出来,然后关火回家。
“药是沈家小子的,他现在在客房,你送过去再顺便给他扎两针缓解下头痛。”薛神医的声音隔着门飘了出来,苏天歌不由得皱了皱眉。
“姑娘,要不您去,我来看着火。”
苏天歌把薛神医的银针取来端着药去了客房,屋门半掩着,里面点着药物调和的熏香。
沈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沈大人,喝药了。”苏天歌放好药碗转身去叫沈煜,他已经坐了起来。苏天歌吓了一跳,“沈大人。”
沈煜闭着眼睛伸手去接药碗,然后就要仰头喝下,“烫!”苏天歌惊呼出声,药碗堪堪停在嘴边。
“您怎么了?”苏天歌有点奇怪,如果只是单纯的头痛之症的话,不该这么严重到失去自主意识啊!沈煜没回答,苏天歌只好把碗接过来,一勺一勺把药弄凉了又递给他,“喝吧。”
嗯,十分配合的沈大人接过来一饮而尽,就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师父说要扎针,您忍着点。”
苏天歌转身去取针,回头就见沈煜竟然已经把外衫脱了下来,哎呀呀,苏天歌捂着眼睛不知该往哪儿看,“不用脱衣服,扎头就行。”
沈煜坐着没动,苏天歌愣了愣只好走过去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你把衣服穿上。”
沈煜十分配合地站了起来然后两臂一伸,做好了衣来伸手的准备。
苏天歌眼皮跳了跳,很想给他来一针让他清醒清醒,又害怕师父是不是在他身上做了特殊手法,自己一阵下去再把人扎傻了。
呼,苏天歌只好踮着脚给他穿衣服。这么一看沈煜倒不仅仅空有一副好皮囊了,身上肌肉纹理分布均匀,挨上的手感软硬适中。
袖子穿好苏天歌已是满脸发烧了,好不容易系好腰间,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嘀咕道,沈煜啊沈煜,要是我一会儿手不稳把你扎成了傻子可不能怪我!
按着原先薛神医教过的方法,苏天歌扎完针又等了一会儿就赶紧抽针走了,坏了坏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她怕是已经受伤了,果然男色误事啊!
听着苏天歌把门关上,沈煜睁开了眼睛,嘴角不由得挑了起来。这一招若即若离看来是凑效了,不过刚才他忍得也够辛苦了。
“姑娘,您怎么脸这么红?”丁香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声音大了点,苏天歌拿着扇两下。
“太热了!”
“那咱赶紧回去,奴婢给您做冰糖银耳羹。”
瞧着苏天歌匆忙的背影,沈煜掀着帘子的手动了动,嗯,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