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皇后的贤良淑德带动了后宫的积极性,所以常氏不敢轻易的去求皇后。
嫁到宫里的人,得一心一意为了皇家着想。
哪怕是做样子,也得做全了。
常氏只能想着从太子这里入手,毕竟两人是夫妻,还是青梅竹马,两人之间还是有情分在的。
…
常茂没松口求朱青,但常茂手底下的一些人却按捺不住性子,开始想着办法让朱青松口,几个二代刚开始还商量的热火朝天,大有将朱青给大卸八块的架势。
结果当他们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来到朱青府上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校检司。
瞬间,一个个扭头就走。
…
“娘的,怎么皇爷的校检司成了他的贴身护卫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这朱青也太得圣宠了。”
“谁说不是呢,这家伙仗着皇爷恩宠简直尾巴都要翘上天了,那双眼就没正眼瞧过人。”
“听说这厮府上的仆人一个个都是穿金戴银的!”
“我还听说这家伙以当今圣上宠臣自居呢!”
“你见过他?”
“额……”
那些帮腔的一下子就哑火了,
一个个脸色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着天。
人堆里一个叫华丰的人站了出来,这家伙是华高的庶子,也在禁军里当值,不过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类型,属于是烂泥扶不上墙。
但这家伙有个优点,就是脑子灵活。
继承了他爹的性子。
华丰推开朱暹这几个,朱暹挑眉道:“你又有什么主意?”
华丰嘿嘿一笑,揉了揉鼻子,道:“你们还记得上次那个倒夜香的不?”
一旁的廖云面色有些古怪,笑容猥琐的道:“就是那个婆姨pig大的?”
一群二代笑了起来。
一个个眉宇间挂着淫邪之色。
人群中的李景隆有些不适,他也算是二代里面的大人物,跟这些人混在一起,以前倒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越来越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些人……似乎没把那些老百姓当人。
那个倒夜香的汉子,是个断了一只手的独臂。
身子倒是壮硕,唯独就是有个漂亮的媳妇,还是城南一条街出了名的羊肉汤西施,两口子一个倒夜香一个卖羊肉汤,日子倒也红火。
可偏偏就是被几个不务正业的二代给瞄上了,华丰想尽办法要纳人家的妻子为妾,夜香郎自然不愿意,华丰拿出了一百两银子,被那夜香郎差点泼了一脸的粪水。
后来,这坏胚找了一群人到处散播那夜香郎偷大户人家小姐的谣言,加上他本就有些人才,算是个壮汉子,这下子更被那些以讹传讹的人给传的好似真的一样。
到最近,那汉子被几家大户人家的人告上衙门,硬生生被殴打了几十杖,他的妻子实在是看不下去,自缢了。
衙门将这件事给弹压下来,定为了夜香郎的妻子引咎自缢,夜香郎被半死不活的丢出了城外,从此再没见过。
想到这里,李景隆就知道华丰的套路。
传谣!
…
果然,华丰说的跟李景隆想的没什么区别,就是雇人传谣言,从朱青皇子老师的身份下手。
朱暹笑道:“还是你有主意!廖云,你觉得怎么样?”
一旁的胖子廖云舔了舔嘴唇,点头道:“我觉得可以,只要能帮常帅要到药,钱我出了!”
其他二代都点头应答。
一个个都打着给常遇春找药的名号。
“李九江,你呢?”
…
十二岁的李景隆回过神来,眼珠子转了转,而后道:“我爹让我回老家一趟,我怕是没空。”
众人点了点头,倒也没因为这事就埋怨李景隆。
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情。
…
李景隆离开了他们,就开始想着这事。
一路回到府里,才想起自己今天出门是打算去小桃花那里喝几杯的。
思来想去也没心情,索性就躺在院子里开始思考人生。
到了傍晚,李文忠下了值回到府里。
双手大咧咧的叉在腰带上走进门,就听到管事的上来有些忧心忡忡的道:“老爷,今儿个少爷又跟那几家的小少爷出去了,您看这……”
李文忠眉头一挑,好心情瞬间消失。
那几家一个个现在就跟耍杂技一样踩在绳子上,跟他们走得近,这还得了?
“去,去请三等家法!”
李文忠吐了口唾沫在手板心,便瓮声招呼道。
管事浑身一颤,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重了?这三等家法打在人身上,那可是皮开肉绽的。
眼看着李文忠龙行虎步的朝着院里走进去,管事的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家里幸好还有俩小少爷!
…
李文忠迈进院子就看到躺在椅子上的李景隆,看着儿子俊秀的脸庞,李文忠不免感叹一声:真像咱!
不过下一秒,老李瞬间脸色漆黑,而后迈着步就走了过去,一张大脸缓缓盖住儿子的脸,身体也缓缓挡住了照射下来的夕阳。
“你……”李文忠正要开口教训。
却不料,李景隆浑然未觉的道:“爹,你说咱们这些人,是不是抱得越紧越好呢?我咋感觉皇爷没有那么宠咱家了呢?”
这句话一下子让李文忠愣住。
下一秒,李景隆更是有些大逆不道的道:“是不是皇爷担心咱家要造反啊?可是现在兵权在爹你手里,你真要造反……”
“住口!”
李文忠急忙上去捂住他的嘴。
我的小祖宗,你还想不想继续活了?
被捂住嘴的李景隆瞪大眼睛盯着自己亲爹。
而李文忠则是急赤白脸瞪着他:“你个兔崽子!说什么胡话!咱们家是皇亲,和皇爷乃是一荣俱荣,咱家的富贵都是皇爷给的,皇爷说啥就是啥,就是哪天要我这个当侄子的去死,老子也得去!”
“你再敢说这等胡话,老子抽死你!”
“听到没!?”
…
“老子问你话!听到没!”
李文忠皱着眉,怒喝道。
李景隆瞪着眼珠子,眼珠子里血丝都出来了,双手被压在下面,只能蹬腿。
两父子一个急不可耐,几个瞪着猩红的眼珠子充血又挣扎。
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
“嘶!”
李文忠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松手,儿子差点被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