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都安排下之后,宋成杰便不再犹豫,周身升腾起徐徐清风挡开四周狂暴的蒸炉一样的灵力,微皱着眉朝着后土深处前行。八一≯≧≥中文w≤w≤w﹤.≤8﹤1≤zw.com
后土系统作为战后宏川安逸现状的核心设施,起初确实是由宋成杰亲自监督做了不少防范措施,但无奈面对风之叹息的强大威压,那些人为设置的结界和防御术式实在是杯水车薪,但最让宋成杰感到棘手的,或许就是因为结界和防御术式的保护而存留下来的后土系统本身的术式。
象征着生物所需的一切元素,后土里原本有火系术式模拟的太阳,水系术式模拟的河流,风系术式模拟的风霜雪雨雷鸣闪电,以及土系术式所凝聚而成的层层垒叠的作物的生长基础。
原本这些术式绝对不可能在风之叹息的灵力威压之下依旧能够运作,但由于外围保护术式承担了一部分冲击,现在这些术式虽然没有被破坏,但也没有正常的运作,相互之间构成了一个庞大的系统在疯狂的产生着狂暴的灵力,其形式倒是跟呼延尊者的五行生克阵差不多了。
看着入口处那已经在散着氤氲热量,甚至都微微有些变形了的大门,宋成杰索性绕开了通向地下检疫入口,直接来到了覆盖了整个后土系统地表的巨大透镜上,毕竟谁知道打开门的瞬间会不会像是炸弹一样突然喷射出什么来……
现在他脚下这个巨大的玻璃幕顶起初是为了对后土里各人员的位置进行调整和用于有可能的外来参观时准备的,不过现在宋成杰倒是准备把这里直接凿出个洞,因为整个玻璃顶就算爆开,碎屑什么也是朝上喷出去的,不至于伤到在大门外的那些人,而且上面因为是类似于穹顶的弧度设计,整体的抗压性也比建议入口那边好的多,从这里破拆下去反而不容易出意外。
“圣风刺!”习惯性的朝着手臂上灌注灵力,宋成杰看也没看的当即便挥拳而下,可旋即传入耳中并非是预料中玻璃碎裂的声音,而是拳头撞击在厚重的玻璃板上的声音和手臂上因为冲击力而产生的疼痛。
表情夸张的倒吸着冷气收回拳头,宋成杰这才现圣风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自己的手臂上,刚才自己显然是再用拳头去轰击脚下这半米多厚的特殊玻璃幕板。即便因为风之叹息的威压把所有施加在玻璃板上的术式都破坏殆尽,但是显然单纯以人力想要敲碎它还是有些不可能的。
“圣风刺?是因为风之叹息的缘故吗。”想起之前跟风之叹息战斗的时候自己的圣风刺曾被夺去的事情,宋成杰恍然大悟,自己与灵器之间的联系应该就是在那时被彻底隔绝了。不过好在除了圣风刺之外自己还有另外一把灵器,虽然是来自血族的,“坚利之盾!”
一言既出,笼罩宋成杰周身的灵力瞬间被浓郁的血气所取代,宛如实质的粘稠血气攀沿上他的手臂,几息间凝聚出了血族七宝具之一坚利之盾的器形。
只是几乎同时,宋成杰只觉得身体突然一颤,脑袋也是晕晕沉沉险些就要栽倒在地。抬起另一只手紧紧压住心脏的位置,张新所感受到的,是从那颗小小的器官中所散出的即便是隔着胸腔也依旧清晰可辨的恐怖热量。
“又是嗜血冲动……”宋成杰说话的声音此时都带上了一丝沙哑,不用看他现在也知道自己的双眼肯定又已经被血丝布满了。扑通一声跪在被灵力炙烤的烫的玻璃板上,宋成杰的手尽可能的压紧胸口,把心脏那无法忍受的充满了贪婪**的血族之血拼命的压制在心脏中,“绝对不能在这里被嗜血冲动战胜……不能再出现叹息和黑耀那样的牺牲者了。”
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话语,宋成杰企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被嗜血冲动所蚕食的愈混沌的思维再度清晰起来,但事与愿违的,越是拼命抑制,心脏中那股炙热就越是难以忍受,甚至某个瞬间自己的血气宛如触手一般向四周缓缓散去,要不是自己突然惊醒将之收回说不定现在自己就已经犯下大错。
对于嗜血冲动,宋成杰虽然不是很熟悉但也已经不再陌生,自从自己的身体里拥有了血族的黑魔力,身为人类之身的自己就显得要比一半血族更加需要血液来安抚那种感觉,但宋成杰搞不明白的是今天为了跟风之叹息战斗的时候能彻底激出自己的力量,宋成杰还特地的向黑耀索取过血液。
“明明今天才刚刚吸取过血液,为什么……”说话间,宋成杰突然觉得不同往常的就连喉咙也热了起来,浓郁的血气甚至不再只是从他的身上散而出,就连口鼻之中也开始随着呼吸而逐渐散出丝丝缕缕的血气。眼神迷离的看着这些血气,宋成杰忽然想到了什么,“黑耀的血……黑耀的血不就是黑魔力吗!”
正如风之叹息的血液其实是由极为精纯的灵力幻化而成的,黑耀的血则是极为精纯的黑魔力凝聚而出的。当时宋成杰只是想要激出自己体内血族的力量,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就直接吸取了黑耀的血,却不料那虽然确实是将自己血族的力量彻底激了出来,但同时却让自己的体内存储上了更多的黑魔力。
之前一路上宋成杰都在使用灵力,本就对血气有着一定抗性的灵力充斥着自己的身体,虽然极为微弱但却真真正正的压制了体内黑魔力的运作。而这一次自己为了破拆这玻璃板召唤出了坚利之盾而调动了黑魔力,这才被其喧宾夺主的引了嗜血冲动。
“真是狼狈啊……”宋成杰紧咬的牙齿咔的一声碎裂开来,深入骨髓的剧痛让他获得了短瞬间的清醒,只是流出的血液甚至还没来得及渗出嘴角便被他吞入身体,仿佛是一股清流划过心脏,他现在终于能稍稍想一下对策了,“回去肯定是不行,我这幅样子恐怕能把他们吓的不轻。”
一边说着宋成杰一边颤颤巍巍的抬起受伤的手掌贪婪的吮吸着自己的血液,虽然也知道这并非长远之计,但至少能换来自己短暂的清明:“在我自己把自己的血吸干之前要是这一次嗜血冲动还不能结束的话,我只能自己认栽了。”
身体上的灼热因为血液的流入而渐渐冷却了下去,可即便如此心中那愈强烈的渴望却骗不过宋成杰。
缓缓起身呼了口气,宋成杰一击轰击在厚重的玻璃之上,旋即整个地面都是猛的一颤,他脚下的玻璃也同时绽开了一朵漂亮的放射状裂纹的花朵,整个人在下一刻便摔进了充满着狂暴灵力的后土系统内。
“查找并救出还没有来得及出去的人,然后修复后土系统的核心术式、查找并救出还没来得及出去的人,然后修复后土系统的核心术式……不对,这里这种环境,没跑出去的人估计已经没救了吧?”
喃喃的重复着最后的计划,宋成杰的身体朝着深处坠落而下的同时意识也在不断的离他而去。虽然很是惋惜没有撤出去的人在这种充满了炽热灵力的环境下那微小的生存率,但宋成杰也算是松了口气,毕竟这里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就几乎不会有人能看见自己这幅样子了,而且自己打开的唯一通路恐怕正像是小火山一样喷着炙热灵力,一时半刻是没人能下的来的。
与此同时,城中正在帮忙搬运倒塌的建筑残骸的黑耀突然一怔,脖子上早已愈合的被宋成杰咬出来的伤口随着心跳开始一下一下的疼痛了起来,在黑魔法的作用下她体内的血也不由自主的朝着那边汇聚,刚刚才被抽取了血液的黑耀脸色瞬间就苍白了许多。
“你,没问题吧?”不远处,魂之哀伤静立半空控制着七八十条锁链,就像是一台高效率的挖掘机一样清理着一大片的废墟。可即便如此,他也一直都在刻意的注意着黑耀,因此倒是第一个察觉出了她的异常,“你的黑魔……灵力怎么突然涌动起来了?”
考虑到黑耀身份的特殊性,魂之哀伤也不敢把她是血族宝具的身份公之于众,现在来帮忙的人都以为她是风之叹息,魂之哀伤索性也就将错就错的承认了,毕竟他们这些人对风之叹息也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自己不说谁能认得出是不是她。
看着魂之哀伤和黑耀要说话,本来还和黑耀一起搬着一块楼板的驱魔师旋即一个人扛起了楼板,朝着两个器灵点头笑了笑一溜烟的远去了。开玩笑,器灵之间的话,自己一个小小的驱魔师听个什么劲,趁着人家还没说要赶走自己,自个还是自觉的跑路先吧。
看那人走远了,魂之哀伤抬手抛洒过来一条锁链绕着黑耀围了个圈,张开一道简陋的结界将她的存在和气息从其他人的感知中抹去。
四下看看没人,黑耀呼出一口满是血气的浊气,伪装的轻松模样也瞬间瓦解,后退了几步靠着一根残破不堪的柱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谢了……”
“先别谢我,你先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这次到底是我在这,要是哪天你走在其他人面前突然也这样了,到时候可就有一大堆麻烦的事情了。”
“主上他又一次陷入嗜血冲动的控制中了,我因为之前被主上吸取过一次血液,所以受到了召集,所以我的黑魔力才变得紊乱了起来。”并没有隐瞒什么,黑耀现在最担心的其实并不是自己,“主上之前抱着姐姐回支部了,他现在会不会陷入麻烦,姐姐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过去这么久了,风之叹息应该已经被所在封印术里了,就算宋成杰那小子想吸她的血估计也吸不到,你大可不用担心她。至于宋成杰……”微微皱着眉,魂之哀伤听得出黑耀在担心什么,但自己却真的不敢在这里向她保证什么,“要不你先回去看看?不行,你这样子途中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那就我先回去,好像也不行……”
“你先回去吧,黑耀就由我看着点吧。”魂之哀伤正在犹豫,隼人却是带着苏伦从远处走了过来,“她现在这样子也没办法跟得上你的度,留在这我照看着就是。”
两人听罢不约而同的扭头看了看正走过来的那两人,隼人他们倒是都认识,可身边跟着的那个戴着帽子的人他们俩就真不知道了。不过既然隼人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说起黑耀,那看来他应该也是内部的人。
“果然不认识我啊。”没有忽略两个器灵极为短暂的疑惑眼神,苏伦领先隼人走了几步先做起了自我介绍,“正义之盾宏川支部防御司副总参谋,苏伦。”
“你是副总参谋啊?”黑耀和魂之哀伤还没说什么,倒是隼人先被吓了一跳,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苏伦,“倒是我小看你了,本以为你只是私下跟小丫头关系好些,没想到在正义之盾也是个洲级支部的防御司副总参谋。”
不好意思的抬手挠了挠头,苏伦傻笑了两声:“没什么大不了的,混了几年不知不觉就成了副总参谋了。”
“苏副参谋是吧……那这边的事情就先拜托你们了,我去看看宋成杰到底怎么样了。”魂之哀伤倒是不在乎这些官职,反正既然隼人也来了,他的能力跟自己又差不了多少,那自己就不用再担心这边了,“隼人,我随时跟你和黑耀联络,说不定会有我处理不了的事情要请教黑耀,你别偷懒。”
“知道知道,去吧。”也没有要留着魂之哀伤的意思,隼人也知道这件事必须争分夺秒,“这边的事情我会跟你实时交流的,不过因为通讯术式都被破坏了,只能通过控魂银锁传递声音了。”
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魂之哀伤旋即转身呼啸着飞向了远处的支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