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似有人影随着树影晃动。 一只萤火虫没入黑暗中,然后一只手出现,轻而易举地将小虫碾死在手指间,轻飘飘地丢落在地。 祈诺望着眼前一片的红玫瑰,说道:“他们说这里什么都种不了,为什么你可以种玫瑰?”
白昼微微一笑,“或许是因为我的技术比他们好。”
祈诺却偏头看向他,两人眼中都闪着点点光芒,她伸出了一只手,“哥哥,你的手,给你看看。”
“这又什么好看的?”
祈诺说:“我鼻子很灵的,这空气中,除了花香,还有掩盖不住的血腥味。”
她顿了顿,轻声道:“哥哥,你在用血养花。”
白昼垂眸,他摊开手掌,露出了手掌心中间一道不浅不深的刀痕,“很快就会好的。”
祈诺歪了歪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笑了一下,“哥哥,养花的鲜血是非你不可,还是只要是血,不论谁都可以?”
“你想做什么?”
祈诺舔了一下唇角,整个人又邪又纯,两种矛盾的气质杂糅在一起出现在她身上,竟没有什么违和感,只听她笑眯眯地说:“哥哥的血是最珍贵的,怎么能浪费在这上面?”
她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是会说话,望着白昼的时候,里面充满了欲望,“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凶我的人,哥哥,我们悄悄地杀了他,用来养花怎么样?”
这样,玫瑰一定能开得又美又艳。 “不好。”
祈诺微微一怔,她微蹙着眉头,瘪了瘪嘴,整个人有些委屈。 白昼轻声解释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玫瑰,我不想沾染上其他人的气息,况且它们开了花,已经就不需要我的血了。”
这点算是勉强说服了祈诺。 “那好吧,”祈诺挑眉笑了笑,“反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
就是不能亲自动手,有些可惜。 还是游戏里面好,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限制。 “那哥哥,这里的玫瑰和我房间里的那朵玫瑰是一样的吗,没有任何养分,也能维持着活性?”
白昼摇了摇头,“那一朵是最特别的,仅此一株。”
白昼揉了揉祈诺脑袋,“小诺,如果有一天那朵玫瑰枯萎了,那一定不会是因为我不爱你了。”
“除了心脏停止跳动,再也没有任何是我停止对你心动的原因了。”
祈诺面上满是笑意,心里却有些发狂,一想到以前白昼或许也这样对待过其他女人,她就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干点什么疯狂事情的心。 “不会的,哥哥,我不会让你死的。”
最起码,不能死在别人的手里,谁也不行…… 半夜,祈诺睡不着,她就坐在床边静默地看着摆在桌子中央的那朵娇艳的玫瑰,侧边是发着微光的小灯,衬着她整个人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不可琢磨。 好一会儿,她起身出门,在外面找到了一个透明的空酒瓶,洗干净,随后她走到那片玫瑰地,脸上带着笑,一只一只地,将漫天萤火虫抓进酒瓶里,不一会儿,酒瓶里就装了满瓶的荧光。 既然是白昼送给她的,那她就都要收藏起来。 三天的游戏冷却时间一过,祈诺就拿着药丸去找白昼,不过他不在房间里,她又悠哉悠哉地散步似的去了前楼,彼此,天微微亮,泛起一点白。 张恬已经背着包和小莱站在院门口。 看见她,祈诺快步过去,她有些诧异:“张恬姐姐,你要走了吗?”
张恬转了转手里的钥匙,笑着说:“嗯,我会将车开走,至于他们,小诺,你们也不要借车给他们哦。”
祈诺明白了张恬要做什么,“放心吧,张恬姐姐,我会好好替你照顾他们的。”
张恬摸了一下祈诺的脑袋,带着歉意说:“真是给你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小诺,有时间来找我玩,我请你吃大餐。”
“好啊,不过要是能早点吃到你和初一哥的喜酒,那我可就更开心了。”
张恬笑了,声音温柔好听,“不会很久的。”
看着她们两人离开的背影,祈诺的心里有那么一瞬,突然出现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可随后又瞬间消失,什么也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