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渐长,晚风溜过窗户的缝隙,发出了呜呜声,也撩动着窗帘,偶尔飘动几下,像是后面藏了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
教室里,欧罗林最终还是没能再挑起斯内普的怒火,停下离开脚步的教授们也没能围观到一场好戏。
在邓布利多发话制止了斯内普的输出,并清理掉地上的血液后,欧罗林回到了校医院。
校医院的病房里,窗户紧闭着,费尔奇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庞弗雷夫人戴着眼镜,一边翻看着一本有些老旧的羊皮书,一边搅拌着身旁的坩埚。
坩埚底下的火并不旺盛,但坩埚里的一会儿深紫,一会儿深红,接着转变成橙红的液体却在剧烈翻滚着,从那一颗颗冒起又破裂的气泡来看,这锅魔药正在变得越来越粘稠,应该是刚加了弗洛伯毛虫粘液没多久。
加了弗洛伯毛虫粘液会从深紫色逐渐变为橙红的魔药有不少,但考虑到病房里还躺着一个费尔奇,而庞弗雷还得边熬药剂,边翻笔记,所以坩埚里应该是威根维尔德药剂。
这是种非常偏门的药剂,它一般用来当活地狱汤剂的解药,有时候也用来当沉睡迷药的解药,因为它具有驱散绝望情绪,并振奋精神的作用,理论上确实很适合费尔奇之前在礼堂里表现出来的症状。
坩埚里的药液随着庞弗雷夫人的搅拌,已经完全转化为了橙黄色,那么下一步应该是要加蜂蜜水和浆果汁了,但庞弗雷夫人还在盯着羊皮书看。
欧罗林不得不出声提醒道:“庞弗雷夫人,该加蜂蜜水了。”
“喔,喔!梅林的胡子啊——”
庞弗雷夫人醒过神来,赶紧放下羊皮书,抄起手边提前准备好的装了蜂蜜水的杯子,一边往坩埚里倒,一边搅拌。
坩埚里的液体慢慢变为了绿松石色,还没等庞弗雷夫人进行下一步,欧罗林就递了一小杯浆果汁给她。
“谢谢你,米迦勒。”庞弗雷夫人道谢着接过浆果汁,往坩埚里滴了几滴,继续搅拌。
欧罗林眼尖地看到放在桌上的,庞弗雷夫人刚才看的那边羊皮书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手写小字,难怪庞弗雷夫人得戴着眼镜,还看得那么专注,魔药学也是门很严谨的学科,有时候可能仅仅因为搅拌方向不同,得到的药剂就与目标有完全不同的效果。
庞弗雷夫人又搅拌几下后,才停下手,接下来只要让药液慢慢炖半小时,再关火冷却到常温就完成了。
“迈克,听波莫娜说,奎里纳斯失踪了?有调查出什么问题吗?”庞弗雷夫人擦着手,一脸担忧道,“城堡里发生这种事,会不会对小巫师们造成危险?”
“别担心,波比,”欧罗林温和地安抚下庞弗雷夫人的担忧,“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邓布利多还在呢。”
欧罗林并不打算将他对奇洛失踪的猜测告诉庞弗雷夫人,那除了给这位慈祥的老太太带来恐慌,没有任何作用。
“是的,是的,有邓布利多在呢——”庞弗雷夫人喃喃着。
又和庞弗雷夫人寒暄一阵后,欧罗林走出了校医院。
现在时间还早,欧罗林打算去禁林里找凯瑟琳,带她去看看斯莱特林的舞会。
禁林里,凯瑟琳与一只红头发的马人正在对峙着。
“退出我们的领地!你这个邪恶的人类!”马人将手里的石矛对准了皱着眉头的凯瑟琳,似乎凯瑟琳要是不离开,它就准备进攻了。
“尤布丹,这片森林不是霍格沃茨的财产吗?”凯瑟琳疑惑道,刚才她准备帮阿特拉克在禁林外围找一個栖息地,结果没走多远,就碰到了两只马人,一只是眼前的这只自称罗南的红胡子马人,另一只黑头发马人已经跑了,应该是回去报信了。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新来的。”尤布丹又点起了它自制的土烟吞云吐雾着,它的手边还拿着一个非常迷你的酒壶,是之前在礼堂里吃饭时,偷偷灌装的,“霍格沃茨的酒可真难喝,还不如猪头酒吧卖的劣质产品。”八壹中文網
在凯瑟琳身下,阿特拉克一边摩擦着锋利的前腿,一边发出了咔哒咔哒声,似乎是在警告马人不要轻举妄动。
“喂!红胡子,我想给阿特拉克找一个住处,最好是个洞窟,或者地势高一点,你有什么推荐吗?”凯瑟琳冲着罗南喊道,作为一名女巫,罗南手里的石矛对她根本没有威胁,就算她失去魔杖也一样,她可是能单挑北极熊的勇士。
罗南不知道对面这个女巫到底在想什么,但它完全不敢轻举妄动,它虽然极度厌恶巫师,但它可不是那些年轻马人,它是知道巫师到底多么可怕的,尤其是面前这个身材高挑,一脸天真,看着没什么危害的女巫,她竟然能安抚住落单的八眼巨蛛!
“再说一遍!人类!离开这里!!”罗南只能尽力推着时间,等待着同伴们的到来,如果那个叫海格的混血巨人也过来就更好了。
“咔哒!咔哒!”阿特拉克突然发出了急促的声响。
坐在凯瑟琳头上的尤布丹却不像阿特拉克表现的那么着急,它悠闲地翻译道:“大姐头,阿特拉克说有不少马人围过来了,我们要不要跑路?”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为什么要跑?马人应该是有智慧的吧?我们可以跟他们讲讲道理,也许他们愿意接纳阿特拉克也说不定,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纳克亚了不是吗?”
凯瑟琳打的算盘,都被罗南听见了,这让它更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个人类会觉得马人会愿意接纳八眼巨蛛这种嗜血残忍的生物?
“对不起,这位女士,我们马人部落可能接受不了与八眼巨蛛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一道苍老虚弱的声音从凯瑟琳身后响起,凯瑟琳赶紧扭头,只见不远处的一颗巨树旁,站着一只白头发,白胡子的马人,它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是早已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