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被一阵敲玻璃声吵醒的哈利钻出被子,迷迷糊糊地探头看向窗户,窗户外面是站着的是一个雪白的团子,哈利不用戴眼镜都知道那是他的海德薇,整个寝室里,就他养的猫头鹰是白色的。
哈利赶紧下床来到窗边。
推开窗户,一阵冷风灌进寝室,哈利打了個哆嗦。
海德薇见此,当即张开了翅膀,似乎是想给哈利挡风。
“谢谢你,海德薇。”哈利揉了揉海德薇的脑袋,海德薇眯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快进来吧~”
海德薇顺从地跳上了哈利支起的手臂。
哈利将海德薇转移到床头的猫头鹰架子上,随后返身准备关窗。
这时,一道奇怪的叫声突然响起。
“乌拉!”
“嗯?”哈利眯着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视线范围里,一道模糊的红褐色的影子正在窗边蹦跶着。
哈利急忙又转身拿起放在床头的眼镜戴上,只见一只红褐色,站着还不到海德薇胸口高的小鸟在窗边蹦跶着,它看起来好像对自己被人忽略这件事很不满,一直在“乌拉乌拉”地叫着,叫声真奇怪。
“抱歉,你和窗沿颜色相近,我没戴眼镜都看不见。”哈利拿起一小包培根皮,海德薇喜欢吃这东西,所以他买了一堆,也不知道这只明显不是猫头鹰的小鸟吃不吃。
哈利先放了一片在窗台上,见小鸟会低头啄培根皮后,又放了一片,然后还不忘在海德薇的架子上放上几片,以免引起海德薇不满。
做完这一切后,哈利才开始认真寻找着。
“哈利,你在干什么?”罗恩揉着眼睛起床,但一阵风吹来,他又把被子裹上,“怎么这么冷?”
“抱歉,我开着窗户。”哈利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刚刚好像听到奇怪的声音了。”西莫也醒了,但还窝在被窝里。
“今天是周六吗?怎么你们都起这么早。”纳威迷迷糊糊地问道。
“今天周五,纳威。”罗恩重新躺下说道,“马尔福已经去图书馆了,现在起码六点多了,不算早。”
“哈利,你在窗户边干什么?”西莫从被窝里探头问道。
“呃——”哈利挠挠头,“来了一只叫声有点怪的鸟,但我没找到它送来的信件。”
那只小鸟吃了一片半培根皮,可能是吃饱了,在听见哈利说的话后,它振翅飞进了寝室,落在罗恩床头的那个旧架子上,那是弗雷德和乔治送给罗恩的,说是万一罗恩的圣诞节礼物是一只猫头鹰的话,正好能用上,也不知道他们上哪弄的。
“嘿!快走开!这是留给我未来的猫头鹰的!”罗恩在被窝里叫了一声,可能是因为他只是动动嘴而已,所以那只鸟根本不为所动,还自顾自地在架子上用来磨喙的小球上蹭了蹭。
“说不定那就是韦斯莱夫人提前送你的新宠物。”西莫裹着被子挺起身看了眼那只丝毫不怕罗恩的鸟。
“不可能,妈妈说了圣诞节,就一定不会早一秒。”罗恩懒洋洋地说道,哈利还没把窗户关上,被窝外又太冷,所以他选择当做没看见这只鸟。
“红褐色的鸟,和你的红头发挺般配的,不是吗?”西莫重新躺了下来。
“确实和罗恩的红头发很搭。”纳威不像罗恩和西莫,他已经咬着牙下床换好衣服了。
“真的吗?”罗恩将信将疑地把头伸出被子,看向小鸟,它的眼神有些锐利,再配上它正在磨喙的动作,就像下一秒要和别的鸟打架一样。
大概是因为先入为主的想法,罗恩越看越喜欢,虽然这只鸟体型看着还不到哈利那只海德薇的一半,但它红褐色的羽毛确实和自己的头发很搭。
“咔擦——”
哈利终于把窗户关上,他本来想着那只鸟可能一会就飞走了,但看它短时间不会离开的样子,还是先把窗户关上吧。
哈利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差一刻钟七点,距离早餐结束的八点还有段时间。
“这是什么鸟?”哈利回到床边,开始换衣服。
“我只认识猫头鹰。”纳威说了一句就提着洗漱用品去洗漱了。
“我也不认识。”西莫回答道。
“你们不觉得它很酷吗?”罗恩终于离开了被子,起身端详着小鸟,“看,它嘴巴两边的小黑点像不像胡子?”
罗恩试探似的伸手,想要摸摸小鸟的脑袋,但却被啄了一下。
“嗷!疼!”罗恩缩回手,又重新钻进被子,“我敢说,它不是我妈妈送的礼物。”
“就因为它啄了你一下?”随着室温回暖,西莫终于早罗恩一步彻底离开被子。
“不然呢?说不定是从哪里飞来的野鸟,宠物鸟才不会这么凶。”罗恩揉着手背抱怨道。
“也有可能是其他寝室的人养的,只是飞错房间了。”哈利说道,“有谁的宠物不是猫头鹰吗?”
“那可多了,养蜘蛛的、养猫的、养老鼠的、养蟾蜍的……赫奇帕奇那边甚至连养猪的都有,我怀疑他们想把猪养大了再烤着吃。”西莫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迄今为止见过的宠物,“你应该问的是,有谁的宠物是鸟,但不是猫头鹰。”
“也有人养渡鸦,但这只看起来不像渡鸦。”哈利说道,他就知道某个教授养了一只体型比海德薇还大的渡鸦,那只渡鸦经常在城堡周围到处乱飞,有时候还会落在魁地奇球场的球框上打盹,要是谁敢去吓唬它,还会被攻击。
哈利跟着伍德他们一起去训练的时候,就见过那只大渡鸦在追着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人啄,伍德当时还开玩笑说,那只渡鸦在训练赖皮蛇们的飞行技术,毕竟魁地奇球员们的飞行技巧再厉害,也比不过真正的鸟,尤其是这种敢在空中骑着雄鹰玩的渡鸦。
“那就不知道了。”西莫摊了摊手。
实际上,这只叫声怪异的小鸟正是凯瑟琳的小伊娃,由于萨鲁曼一夜未归,它闲着没事干,就自己到处溜达,期间恰好遇见同样出来放风的海德薇,它就骑着海德薇飞了一圈,然后跟着海德薇飞到了这个宿舍。
本来它准备离开的,但小矮子的无视让它很气愤,虽然它个子小,可也是有自尊心的,要不是小矮子及时拿出了培根皮,让它觉得小矮子还算有礼貌,它一定得让这小矮子见识一下什么叫“黄白分明”。
在吃过培根皮后,小伊娃正好有点累了,干脆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反正短时间内,它是不想帮主人往老家送信了。
……
礼堂里,德拉科还呆呆地坐在餐桌边,他今天难得没有吃完早餐就去图书馆,倒也不是因为他终于准备偷懒一回,欧罗林老师给他定的目标是五年级前学完前置知识,如果平均到每天该学的量,他其实已经完成了一整年的目标了,但他之所以还是每天早出晚归,主要是因为习惯了,而且学了越多,他就越觉得自己无知,总觉得还不够。
德拉科之所以快七点了,还留在礼堂,主要是因为他家的小雕猫头鹰送来了一份包裹,包裹里是德拉科在家最喜欢吃的糖果,随包裹一起来的,还有一封父亲写的信。
信上说,马尔福家族可能不小心得罪了欧罗林老师,希望德拉科能以学徒的身份,邀请欧罗林老师于今晚前往马尔福庄园赴宴,宴会召开的目的,主要是答谢欧罗林老师,在送上一份拜师礼的同时,顺便解开一点小误会。
虽然信上的内容非常委婉,但看完信件的德拉科,还是第一时间想起了那本黑书。
虽然欧罗林老师没有说那本黑书的来历,但德拉科怀疑,那正是马尔福家族之所以得罪欧罗林老师的原因,并且他敏锐地感觉到,那本黑书可能有古怪,毕竟欧罗林老师昨天晚上刚刚清醒时,仔细地询问了那本黑书的内容,却连碰也没碰一下。
也正是因为如此,德拉科就一直坐在礼堂里纠结着,虽然他一百个不相信父亲会谋害欧罗林老师,毕竟欧罗林老师和马尔福家族一直合作得很愉快,而且还刚收了自己为学徒不久,父亲没道理会做出这种事。
但从父亲在信上的语气来看,那本黑书可能是一种非常危险的魔法物品,虽然具体有多危险,德拉科看不出来,但他知道,那对欧罗林老师的伤害一定不小,而且还可能是特别针对欧罗林老师的,毕竟很多教授都接触了那本黑书,却唯独欧罗林老师精神透支昏迷了。
至于父亲为什么要把那本黑书寄到学校,德拉科百思不得其解。
“咕咕——”
小雕猫头鹰踩着餐桌上的餐盘,不满地咕咕叫了几声。
“小雕,你自己找点东西吃好吗?”德拉科轻声说了一句,他现在没什么心情给小雕找食物。
……
马尔福庄园里,纳西莎正指挥着紧急聘请过来的“阿库娅”女巫们装饰着整个庄园。
客厅里,一夜没回霍格沃茨的萨鲁曼正窝在一个豪华鸟窝里,它的左边是一排羽毛柔顺剂,右边是一排羽毛增亮剂,身前还有一只体型不如它,长得却非常漂亮的雌性渡鸦。
继上次无疾而终的恋情之后,萨鲁曼终于再一次尝到了爱情的甘甜,这只雌渡鸦比它的前任温柔多了,它正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萨鲁曼,试图讨好它,这让萨鲁曼心情大好。
而作为庄园的主人,卢修斯却坐在房间里,面对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发呆。
卢修斯刚把德拉科成为欧罗林半正式学徒的事情,正式通报给了各大纯血家族,不论交好的,还是交恶的都通知到了,虽然没有邀请他们前来赴宴,但有了这一份通知,之后那些纯血家族想要插手马尔福家族炼金物品交易生意前,都会注意一点分寸。
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黑魔王的笔记本会使欧罗林昏迷?而且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欧罗林都昏迷了几天又苏醒了,马尔福家族却一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直到欧罗林本人发来了问罪的信件,卢修斯才知道此事?
事实上是卢修斯误会了欧罗林信里的内容,毕竟欧罗林在信里,把那本黑书称为“画满眼睛的黑皮书”,而卢修斯根本不知道那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的内容,因为他不敢翻开,怕上面有恶毒的诅咒。
而他之所以把那本笔记本寄给欧罗林,也是因为最近魔法部传出了要严查黑魔法物品的消息,为了避免被福吉那头贪婪的蠢猪狮子大开口,卢修斯干脆把家里最危险的物品寄给了欧罗林,想着欧罗林作为炼金术大师,一定能甄别那本笔记本上面的诅咒。
所以在欧罗林质问那本“黑皮书”的来历时,卢修斯本能地以为说的就是那本笔记本,但他想不通的是,明明他在随笔记本附上的信上有隐晦地说明了笔记本是黑魔王在很多年以前,郑重地交待给他的。
卢修斯并没有因为欧罗林中招昏迷的事情而看轻了欧罗林,毕竟他是领教过欧罗林的本事的,而且诺特家族的祖宅可刚重建没几年,更别说那本笔记本可是有史以来最强的黑魔王的东西!
“咚咚咚——”
在卢修斯思考今晚面对欧罗林的对策时,卧室门被敲响了。
“卢修斯,外面差不多布置好了。”纳西莎推门进来,看见地上的那堆碎玻璃还没复原时,她皱了皱眉头。
昨晚他们夫妻俩刚入睡没多久,就听见敲窗声而醒了过来,结果正当他们准备起身时,萨鲁曼直接破窗而入,把玻璃弄碎了一地,而卢修斯就是因为看了那封信后,赶紧让她找人来布置庄园,准备宴请欧罗林,还愁眉苦脸地不肯透露信件内容。
夫妻俩一个出门找人并指挥布置,一个在家写信,都一整晚没睡,所以此时两人的脸色都有些疲惫,只是纳西莎更有精神一点。
“有什么事情,不能我们一起解决吗?”纳西莎叹了口气,看卢修斯这么憔悴的样子,她也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