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被打开后,并没有什么金色闪光,也没有没有烟雾弹之类的奇怪东西,更没有邓布利多所说的炼金术师的重要资料,有的仅仅是一本黑皮书。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当然都记得这本黑皮书,那是上一次欧罗林昏迷时,掉在他旁边的那本。
当时教授们一一传阅过,也用了黑魔法探测器检测过,都没有在上面发现任何问题。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面面相觑着。
“也许……”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道,“也许这本书对欧罗林很重要?”
“嗷——”
怀特又叫了一声,等斯内普和邓布利多都看向它后,它示意邓布利多把手中的黑皮书放欧罗林手上。
邓布利多看了斯内普一眼,在这一筹莫展之际,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在邓布利多把那本黑皮书轻轻放在欧罗林右手上的瞬间,欧罗林脑子里的精神海突然掀起一道巨浪,本就阴沉的天空变得更加的昏暗了。
已经变成破烂的小木板上,索伦的身影早已消失,欧罗林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天空突然裂开了一条缝,接着一颗硕大的血红色眼睛睁了开来,那滴着鲜血般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随着木板浮沉的欧罗林身上,随后整片空间就像被冻结了一般,不论是巨浪,还是天空中的云朵,都静止了下来。
空中的眼睛眨了眨,如果欧罗林这时候恢复了意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这颗眼睛有些俏皮。
不知过了多久,那颗眼睛又眯了眯,空间再次动了起来,然而,这次与之前完全不一样,只见巨浪一反常态地向后倒退而去,就像有人拨动了时间,让时间倒流一般,就连小船都开始缓缓生长,一如刚才的慢慢消失。
在小船重新长出船头时,船边的水波动了一下,但只有点点荧光升腾起来落在欧罗林身上,随后消失不见。
空中的眼睛看着那点点荧光,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它并没有手。
终于,在第二次的荧光升腾后不久,小船完全长出了船身,接着精神海里慢慢浮起了一座小岛,载着欧罗林的小船随着岛屿直接脱离了海面,逐渐没入了突如其来的迷雾中。
又过了不知多久。
当欧罗林终于恢复了意识时,他抬眼就看到了校医院的天花板。
“发生什么事了?”欧罗林的第一句话就询问脑海中的索伦与甘道夫,在他陷入了自我认知怀疑中时,最后听到的是他们两个的声音,然而他并没有得到本该有的回应。
“索伦?甘道夫?”欧罗林闭上眼,沉入了精神世界的最底层,精神海里,风平浪静,一切如常,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索伦和甘道夫去哪了?
校医院里,虽然不知道欧罗林闭上眼睛干什么,但斯内普非常肯定欧罗林已经醒了,刚才欧罗林的眼睛从恢复神采到闭上的那一瞬间,他看得很清楚,于是斯内普想也不想直接转身就走。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看了欧罗林两眼,刚才那一瞬间他也看清楚了,欧罗林的眼睛虽然恢复了神采,但瞳孔的颜色却变成了暗沉的深灰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波皮,”邓布利多向配药室里的庞弗雷夫人招招手,待她快步走过来后,轻声说道,“你可能需要给米迦勒配点眼药水。”
“他已经醒了吗?”庞弗雷夫人惊喜地叫道。
“抱歉,又让你们担心了。”欧罗林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只是,庞弗雷夫人总觉得他的声音异常冷漠,“我这次昏迷了多久?”
不等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回答,还蹲在欧罗林胸口上的怀特就嗷了一声,还拍了拍自己,似乎是在邀功。
“大概一节课的时间。”庞弗雷夫人回答道,“你一直睁着眼睛,但没有任何反应,可把我吓坏了,还好,还好……”
庞弗雷夫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一边说着,还一边给欧罗林再检查了一番,确认没问题后,她才说道:“我去给你熬点眼药水,你再休息一会儿。”
说完,庞弗雷夫人看向邓布利多,那眼神就像是在送客。
邓布利多自然明白庞弗雷夫人的意思,在校医院里,她说了算。
于是邓布利多看向欧罗林说道:“等你休息好后,到我的办公室一趟吧,我想我们有很多话题需要谈谈。”
“好。”欧罗林说道。
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都走后,欧罗林才将右手上的东西抬起来看了一眼,刚才他就感觉到右手上有东西。
望着手中的黑书,欧罗林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怀特干的好事,但怀特应该打不开那個箱子才对,于是他开口问道:“你带人去手提箱里了?”
“嗷——”怀特一脸得意的样子。
“下次……”欧罗林顿了顿,“算了,以后住教职工休息室吧。”
“嗷——”怀特摇了摇尾巴。
“你自己去厨房找尼格要吧。”欧罗林说道,“不要多吃。”
怀特兴高采烈地走后,欧罗林才开始端详手中的这本黑书。
之前第一次接触到这本黑书时,他翻开的瞬间就昏迷了,没想到才清醒了一天半不到,就又出了意外,而这次,竟然是这本黑书唤醒了自己,欧罗林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恶龙变勇者的戏码,但他还是希望这只是个意外。
此时,欧罗林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该不该再次翻开这本书,之前他觉得那碍事的无形眼被封印进去了,所以在前天醒来时,一点再次翻开黑书的想法都没有,怕把无形眼再放出来,但这次他不得不翻,因为索伦和甘道夫都不见了。
按理来说,三人的记忆都是相通的,而欧罗林在失去意识的瞬间,索伦和甘道夫都还醒着,所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应该也能知道才对,但他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在自己失去意识到醒来的这中间一个小时,他的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向来不喜欢活动的甘道夫和时不时发点神经的索伦都不见了?
从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情况看,索伦和甘道夫可能是自己主动“回归”的,那就很没道理了。
如果说,甘道夫突发奇想,决定跳进精神海里泡个澡,或者研究一下,那欧罗林大概可以理解,毕竟甘道夫是学者型人格,为了研究献身是很合理的事情,但索伦根本不可能真的会想跳进精神海。
因为就像甘道夫对索伦的评价,欧罗林对索伦的了解也差不多,别看索伦胆子大到敢在伏地魔眼皮底下杀黑巫师玩,很勇的样子,但实际上,索伦确实是三个人格里,最怕死的那个。
病床上,欧罗林撑着手坐了起来,他还是决定翻开这本黑书看看,毕竟索伦和甘道夫对他也挺重要的。
将黑书放在被子上,闭上眼,左手轻轻一翻,想象中的无形眼归来的戏码并没有发生,至少,那种背后有道视线的感觉并没有出现。
欧罗林放心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空白。
又翻了几页,还是空白,欧罗林索性右手托着黑书,左手拨动着书页,但从最后一页到第一页,什么内容都没有。
此时,欧罗林就像《西游记》里,千里迢迢取到真经,却发现真经上什么都没有的唐僧师徒,满头问号。
德拉科之前不是说,黑书里画满了眼睛吗?欧罗林看得出来,当时德拉科可没有说谎,那么问题出在哪了?
欧罗林思索了一番,随后环顾了一圈病房,并没有发现羽毛笔,于是他伸出手打了个响指。
“噔噔噔——”
病房里的壁钟敲了十二下,声音不大,但欧罗林觉得清晰可闻。
欧罗林紧锁着眉头放下左手,仔细地观察起了左手上的戒指,黑白灰三枚戒指依旧如往常一样,晦涩中隐隐有道流光。
戒指没有损坏,为什么飞来咒施展失败了?
欧罗林将拇指上的灰戒摘了下来,与中指上的黑戒互换了一下位置,这一次,他不再使用无声咒的技巧——
“羽毛笔飞来——”
然而,欧罗林等了几秒,还是没有任何羽毛笔出现。
欧罗林又把白戒戴在拇指上,依旧如此。
这时,庞弗雷夫人一手拿着一小瓶透明的药剂,一手拿着插在墨水瓶里的羽毛笔走了过来。
“米迦勒,你要羽毛笔吗?”庞弗雷夫人将墨水瓶放在欧罗林右手边的桌子上,又将透明魔药递给欧罗林,“快试试这瓶眼药水。”
“谢谢。”欧罗林礼貌地接过魔药,往眼睛上滴了两滴,一股清凉湿润的感觉在眼眶里转动,随后他看着庞弗雷夫人的眼睛说道,“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庞弗雷夫人。”
“那就好,这是我从对角巷的那家美容药剂店学来的配方,可以让你的眼睛亮得像十六岁的壮小伙。”庞弗雷夫人开了个小玩笑,“好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你才刚醒,要看书的话,等休息完再看吧。”
庞弗雷夫人走后,欧罗林又重新皱起了眉头。
摄魂取念术还能用,那就不是最坏的情况——失去魔法力量,但既然魔法力量还在,那为什么区区飞来咒却失败了?
欧罗林又尝试着施展了其他魔咒,除了必须借助魔杖才能使用的魔杖光亮咒,从他第二个学会的铁甲咒开始,飞来咒、漂浮咒、生火咒等等,大部分魔咒都无法成功施展出来。
之所以说“大部分”,是因为欧罗林自己发明的那些魔法都没有任何迟滞就成功了。
可这是为什么?明明自己发明的魔法比霍格沃茨教的那些复杂得多,既然简单的魔法施展不出来,那复杂的魔法应该更无法施展才对……
欧罗林百思不得其解,这一个小时里,自己的脑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不仅索伦和甘道夫都消失不见,连魔法力量都受到了影响。
也许这本黑书能给自己答案?
想到这里,欧罗林当即拿起羽毛笔,在摊开的黑书上滴了一滴墨水。
就像欧罗林前世里在电影中看到的那本伏地魔的笔记本,黑色的墨水滴落到泛黄的纸上时,一下子就被吸收了,但与那本笔记本不同的是,黑书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可疑的文字或图案。
……
魔药课教室里,下课时间已经到了,但大部分小巫师都没有离开,此时的教室里,分成了两拨人,一拨是成功往力量药剂里添加了两种额外材料的人,可能因为斯内普中途离开了一阵,让纳威没有了心理压力,所以纳威此时正站在成功的那一拨人里,而另一拨自然是失败的。
此时,那些成功的人大部分都幸灾乐祸地抱着胳膊看好戏。
之前斯内普教授离开教室后,有些人觉得他大概不会再回来,大家可以轻松地浪费掉剩下的时间,所以很多人都开始放飞自我,像罗恩那样往坩埚里添加三份额外材料都已经算是小儿科了,好几个格兰芬多甚至往坩埚里加了双倍的材料,美其名曰,“自由”药剂就得自由添加。
谁成想,在临近下课,小巫师们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冲向礼堂时,斯内普又回来了。
这也就算了,那些放飞自我的人早就把自己坩埚清理干净,所有失败品都倒进下水道了,就算他们想喝都没得喝。
结果,斯内普就像个魔鬼,他有生之年第一次上课拖堂,竟然是让那些没有成功的人再熬一锅!
于是,包括罗恩和西莫在内的,十来个没有成功的人不得不在斯内普冷漠的眼神里战战兢兢地处理材料,他们一个个动作缓慢的样子,似乎是在祈祷着再来个教授把斯内普喊走。
“动作快一点!”斯内普站在讲台上冷着脸一字一句说道,“也许我真该抓一只巨怪来和你们一起上课。”